第107章 第 107 章(1 / 2)

枷鎖 卿隱 8600 字 9個月前

散朝之後,晉滁渾渾噩噩的帶著她上了肩輿。

在往乾清宮去的?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言語。

晉滁始終發怔著眸光落在她淨白的麵上,眸光時緊時緩,時悲時喜,幾番恍惚又有幾許迷離。

林苑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但也並不試圖打破?刻的寧靜,隻抬了眸靜靜的望著宮牆延伸的方向。

今日早朝之前,她都一直心灰意冷的,因為她不覺得她的人??會出現?的轉機。她以為?己是無能為力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由著他,一步一步,變本加厲的壓榨她的?由空間,直至她窒息而亡。

並非是她悲觀,而是他那些令人窒息的所??所為,他的霸?與瘋狂,幾乎打碎了她內心僅存的所有僥幸。讓她幾乎以為,她的人??,?後不會再有?的轉機與變數。

然而,今日早朝之後,她卻有了不一?的想法。

回憶上朝時候的種種,她愈發覺得她思想上的桎梏好似被重錘悍然敲碎了般,讓她靈台愈發清明起來。而那些被霧籠罩的想法,也逐漸清晰浮現。

原來,她的人??並非隻剩窮途末路,冥冥之中卻也是有一絲變數的。

?絲變數就來源於,她有多少的分量。

她身份的加持,話語權的加持,手上籌碼的加持……統統?些分量,如果足夠多了,她身上是不是就會少些桎梏,多些喘息的空間?

就比方說,假如將來在朝中,在?武百官中,她能夠逐漸樹立威信,那她就不再是有名無實可有可無的符號。如?,即便將來他又發瘋的想關她,那朝臣應也會有進諫阻礙的,縱不能完全製止住他的瘋狂做法,可最起碼也給了她采取對策的時間。

她深吸??氣,抬眸眺望遠處乾清宮的方向。

她不想再如從前般,被他關在那方封閉的空間了。

一想到若哪?他又想故技重施,想給她周圍打造類似牢籠一般的柵欄,她就不由得感到不寒而栗。

她不要再待在乾清宮,一定要隨他上朝。其他的且不論,最起碼時刻在他身邊,她能時刻了解他的情緒起伏,便是情勢有變她也有心理準備,也多少來得及做些應對策略。

晉滁見她眉眼舒展,唇瓣漾起淺淺的弧度,不由緊攏了她的手,心蕩神馳的喚了聲:“阿苑……”

林苑轉眸看向他,柔軟的光澤在她清眸中流轉。

他的呼吸一滯,怔怔的望著她。?一瞬好似時光倒退,將他的記憶再次拉回從前,那些陽光明媚、茶香沁脾的美好歲月。

林苑似無所查的依舊柔軟淺笑,隨意環顧了周圍景致一番,又看他溫聲詢問:“今兒?好,?不想那麼早回寢宮。咱?要不去寶津樓賞景,可好?”

他動了動喉頭,頷首說好。

寶津樓坐落在禦花園對麵,重簷高樓,紅柱紅窗,台基外麵貼有雕磚,線條嚴密,翼角上雕有蹲獸,威嚴壯觀。

?刻三層樓高的寶津樓上掛有朱簾垂幔,表明禦座在焉。

晉滁由林苑給他換了身常服後,就頗為隨性的擼了衣袖,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抓?宮人遞來的紫砂壺還有茶罐,他幾步到臨窗前的小榻上坐?。

林苑來他對麵坐?,見他似乎沒有讓宮人沏茶的意思,雖伸了手?去:“?來吧。”

沒想到他卻抬手製止了她,挑眉笑了聲:“今個由?來。你且品一品,看看??手藝可有落?。”

說著就打開茶罐,撚了茶葉出來,頗為熟稔的泡起茶來。

林苑微怔?後收回了手,唇邊依舊含著淺笑,隻是眸光若有似無的落在他麵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打早朝之後,他給她的感覺較之前好似是正常了不少,氣息也似平常了許多。

“嘗嘗,可還合??味。”

手法嫻熟的沏好茶後,他抬著茶壺笑著給她斟了杯茶。熱騰騰的茶水緩緩注入她麵前的釉色茶碗中,帶起清香嫋娜的茶水清香。

晉滁就?般幾分失神幾分眷戀的看那霧氣氤氳了她的眉眼,看她動??嫻雅的執起茶碗,輕吹著茶沫,唇瓣含了茶碗邊沿,輕抿了??他親?沏的茶水。

放?茶碗,林苑看向他,溫言?:“依稀還是從前的味?。”

明明再尋常不?的話,卻讓他眼裡刹那發熱。

她卻不再繼續?個話題,轉而挽袖拎?茶壺,給他的茶碗也斟了茶。

“伯岐,?打早朝?後,?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她蹙了眉,略有憂色:“?是不是給你造成困擾了?”

“不會,?多想。”

他回?神來,抓?麵前茶碗,吹?幾?後啜了??。

“正如你殿上所說,夫妻同進同出本就平常,算得什麼?”想起早朝時候她對他的出聲維護,他心情愈發大好,縱是想起早朝時候那些挑釁他帝王威嚴的臣子,也不覺其麵目可憎了,“至於那些不知所謂的臣子,你也不必將其放在心上,平白抬舉了他?。他?若還是不開眼,朕定會讓他?知?後果。”

聞言林苑心神稍稍鬆懈,知他會繼續帶她上殿了。

“?幾日朝堂上怕不會??平了。”

她心裡很清楚,朝臣不會就?屈服的。為了抗議聖上帶她上朝,接?來的時日的朝堂定會風波不平,針對她的對策也會層出不窮。

“安心。”他安撫?,“今日早朝宣禁衛軍上殿,你??是嚇唬他?的?”

他眸光驟冷:“他?若膽敢尋你?的晦氣,那就洗淨了脖子準備去閻王殿裡報?去罷。”

林苑卻橫?桌麵按住他的手,看他柔聲?:“人心所向最重要。以殺止異聲確是好用,隻是?般一來,倒或真如他?願了,成就了他?直臣忠臣之美名,卻害你落了昏君暴君之惡名。”

他反手將她的柔軟的細手攏在掌中,笑看她?:“怕什麼,?不在乎。”

“?在乎。”

對上他微有震色的眸子,她認真的看他:“伯岐,?在乎。”

晉滁唇邊頗為隨性的笑意尚未消散,麵容已漸為緊繃,震顫的眸光似帶著鋒利的光,反複的在她麵容上、眉眼間寸寸刮?,審視,似要確認著什麼。

寶津樓外吹來了風,卷起窗邊垂落的朱色簾幔朝小榻的方向蕩開些許,又緩緩回歸落?。

風聲?後,榻桌前的?方?地裡,粗重的喘息聲就愈發清晰。

隨著榻桌被粗魯揮落一旁的哐?聲,晉滁已按了她的肩將她按倒在身後的小榻上,灼燙而淩亂的親吻落上了她額頭,眉眼,唇瓣間。

“阿苑,再說一次你在乎。”

“?在乎唔……”

話音剛落,他已迫不及待的攫住她柔軟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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