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你們在欺負人啊。趙欣心裡這麼想著,卻不敢說,隻好默默地給厲深打氣。厲深倒是不介意,他微微勾了勾唇,又和對麵的人掰起手腕。
圍著桌子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全神貫注地看著他們。身材壯實的那位朋友,顯然是覺得這是一場堵上尊嚴的比賽,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上了,餘晚清晰地看見了他額頭上暴出來的一根青筋。她又看向厲深,和對麵的人相比,厲深的神情要從容許多,但他也不是遊刃有餘,抿直的嘴角和額上滲出的一層薄汗,都沒逃過餘晚的眼睛。
優雅的白西裝此時因為厲深肌肉的緊繃,勾勒出了極具力量的線條,餘晚沒有想到,在那身白西裝下,竟然蘊藏著這樣驚人的力量。
就像她從沒想到,厲深竟然當了兩年兵。
可能是前麵連著比賽了幾輪,厲深確實有點吃虧,他的力量漸漸被對方壓製,手背離桌麵越來越近。現場的氣氛隨著他右手和桌麵間距的縮小,也越來越緊張,到最後,連餘晚都莫名屏住了呼吸。
眼看著厲深就要輸了的時候,他突然猛地一發力,一瞬間扭轉了局勢,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將對方的手腕扣在了桌上。
趙欣當場興奮地尖叫了起來,瘋狂為厲深鼓掌,從今天開始,她對厲深又有了新的認識——一個在掰手腕界從未輸過的男人。
儘管她隻看他掰過兩場手腕。
餘晚的心也落回了胸口,鬆了氣後,她又覺得有些好笑,這隻是一場無傷大雅的比賽,輸贏並不重要,大家怎麼都這麼真情實感了。
輸給厲深的人十分懊悔,說要跟厲深再比一場,厲深笑了笑,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我有些累了,你們玩吧。”
他起身後,很快有人在他的位置坐了下去,開始新一輪的比賽。餘晚沒有再關注,厲深也和吳冕退出人群,看見了站在一旁的餘晚。
他知道剛才餘晚就在這兒,即使背對著她,他也知道她在看自己。
不經意地看到她手上拿著的冰淇淋,厲深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你不能吃這麼冰的東西。”
話一出口,幾個人都靜了靜,厲深在今晚第一次蹙起眉頭,彆開了目光。
趙欣一臉懵地看向餘晚,餘晚拿著冰淇淋的手略微收緊,心底的情緒無聲翻湧。
“我去吧台坐坐,你們聊。”厲深沒有解釋什麼,隻是平淡的說完這句,飛快地轉身走了。吳冕跟餘晚和趙欣告了辭,也跟在他後麵一道走向了吧台。
“餘晚,剛才厲深是在跟你說話嗎?”回過神來的趙欣疑惑地看著餘晚。
餘晚笑了兩聲,道:“不是吧,我可以吃這個的啊。”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一般,餘晚吃了一大勺冰淇淋到嘴裡:“看吧,會場裡暖氣開得太足了,吃點冰淇淋正好啊。”
趙欣依舊很疑惑:“那剛剛厲深是在說什麼?”
“我也有點懵啊,哈哈。”餘晚怕趙欣繼續追問個沒完,連忙把手上的冰淇淋放到一邊,往吧台的反方向走去,“我去找老板談點工作,你慢慢吃。”
趙欣一個人被留在原地,還沒怎麼回過味。男神是怎麼回事,難道知道她快到生理期了,所以提醒她不要吃冷的?可是,他怎麼知道她的生理期啊?趙欣十分淩亂。
吧台邊,厲深給自己點了一杯啤酒,正準備灌進嘴裡,手就被人按了下來:“大明星,你等會兒還要開車,不能喝酒。”
厲深的眉頭皺得比剛才更深,他沉默了片刻,還是把手裡的酒放下了。吳冕拉開椅子在他身邊坐下,對吧台的服務生道:“給他倒杯白水。”
“我要汽水。”厲深道。
吳冕笑了笑,看著他道:“你現在還不夠氣嗎?還要喝汽水?”
厲深沉沉的目光無聲地掃了過來,吳冕投降似的道:“給他一杯汽水,彆加酒精。”
厲深要的水很快就來了,他一口氣將杯裡的水全喝了下去,像是在發泄什麼一般。吳冕等他把杯子放下,才笑笑問:“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厲深沒說話,吳冕卻沒打算這麼放過他:“你突然怎麼了?你和那位餘小姐,是不是之前就認識?”
厲深修長的十指交疊,輕靠在吧台,在心裡嗤笑了一聲。
他和餘小姐豈止是認識,他還是她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