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之型·霹靂一閃·神速!
甚至來不及思考,麵前的場景映入眼簾的那刻,若鬆凜的身體瞬間發動了雷之呼吸第一式加強版,極速地向目標衝去,揮出一劍!
電光火石的一刹那過後——
“凜小姐……?”織田作驚訝地望著擋在他麵前的年輕女子。
兩道清脆的聲響,像是什麼金屬細件砸在地上,他扭頭一看,那枚本該進入他心臟的子彈已經從中被劈成兩半,彈跳了兩下後安靜地躺在地上。
“是嗎……因為異能奇異點的乾擾,沒能預先看到,”若鬆凜看到對麵高大的白發男人微笑著喃喃著什麼,“能劈開我射出的子彈,這位女士,你這一劍非常完美……當然,作之助,作為送與我死亡的讚歌,你這一槍也很完美。”
男人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倒了下去,“擁有戰士尊嚴死在戰場上……我很滿足……”血從他身下湧了出來。
織田作看著紀德的屍體沉默不語,如果凜小姐沒有出現的話,他的下場應該與紀德一般無二。
“凜小姐你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織田作側過頭問。
“啊,”若鬆凜總算鬆了口氣,擦了擦額上並不存在的汗,“有人拜托我來救你,救你這個為了彆人的命,孤身深入敵營的孤膽英雄。”
正打算將刀回鞘,手上的刀不出意外地又斷成了一塊一塊,唉,看來這次找來的所謂絕世好刀還是頂不住雷之呼吸劍技的力量,隻是一擊又碎成這樣。
“救我?是太宰?”織田作看著若鬆凜麵上毫無變化的神情,“不,太宰的話比起向你求援,他會選擇自己親自來,唔……是安吾?”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若鬆凜望向織田作,“安吾先生是異能特務科的人,你們已經知道了吧?”
“啊,他三重臥底的身份已經暴露了……”望著從透明玻璃窗射入室內的暮光,織田作想起那天Lupin酒吧燈光下他們決裂的場景。
“啊啦,安吾先生大哭著抱住我的大腿,懇求我無論如何要來救你,我這個人這麼好心,當然不忍心拒絕他啦。”若鬆凜察覺出他們之間可能因此產生了嫌隙,故意用輕鬆的語氣提起此事。
織田作忍不住輕笑一聲,“安吾再怎麼不冷靜,也不可能大哭吧?”和他那個人的整體畫風完全不搭,當然抱大腿也是。
“終於笑了啊……織田先生你。”若鬆凜歪了歪頭,對織田作道。
織田作聞言一怔,他扭過頭去,目光仿佛穿過高大的透明玻璃窗,穿過樹林,看到一路上那些被他奪取生命的Mimic普通成員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我殺了人,再次地……大概沒有資格去寫那本我想寫的了吧?”
“織田先生更希望死去的是彆人嗎?”若鬆凜背著手問,“比如說你自己?”
“沒有人是應該死的,本來可以……不這樣的,”不是不理解紀德的絕望與追求,可織田作想起被他從即將爆炸的炸彈下搶救下來的西餐店老板,“救人比殺人,感覺好多了。”
“那就去救人吧!”若鬆凜說道。
織田作轉頭看向她,看向這位語氣堅定的少女。
若鬆凜回頭對他笑的燦爛,“今天殺了多少人,織田先生一定記住了吧?那你就去救更多的人,救更多更多的人,遠遠超過今天殺死的人的數目,怎麼樣?——雖說生命不能用數量來衡量,死去的人也永遠不會回來,但救人總是越多越好的吧?”
“可是我已經沒有了資格……”織田作低頭喃喃道。
“織田先生太狡猾了啦,自顧自地立下這個規則,誰說殺了人就不能寫了,老天爺規定過嗎?”若鬆凜反問道,拉過織田作的手,真摯地看著他,“我就很想看織田先生寫的呢,在東京的孩子們肯定也非常想,還有一個人……”
“織田作!”
若鬆凜的話音還未落,太宰治焦急的大喊聲就從門口傳了進來。
“你看是吧?”若鬆凜指著入口的方向對他一笑,“織田先生你彆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太宰君和孩子們都在等著你呢。”
*
太宰治一路狂奔而來,衝上二樓。
他一向不害怕SW,甚至欣喜希冀於擁抱SW。
但生平第一次,他如此的害怕看到一個人死亡的慘狀。
那個人是跟他關係最為親密的朋友——織田作之助。
同樣是生平第一次,太宰治如此痛恨自己的自負,如果早些察覺到事實的真相,如果沒有去找森先生對峙耽誤時間……自己是不是可以早一點來到這裡,幫助織田作脫離險境。
他一口氣跑到二樓,遠遠地望見那扇敞開的大門,他就張開嗓子開始嘶吼,“織田作!”
他的聲音在洋館大屋裡回蕩著,沒有聽見槍響。
戰鬥結束了嗎?我來晚了嗎?
他心中不斷冒出類似這些讓他忍不住顫抖的想法。
隨後他飛奔進那扇大門。
眼前的場景讓他不由自主愣在了原地——
織田作和若鬆凜並排站立在那裡,紀德的屍體躺倒在一旁。
若鬆凜微笑著對他打招呼,“喲~太宰君,這回你遲到太久了哦~”
他愣在了那裡,都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反應。
“太好了……”
*
“太宰君?”若鬆凜都走過來繞著太宰治走了一圈,用手在他眼前擺了擺,對方還是沒反應。
唉,好好的人怎麼忽然就傻了呢?
太宰治麵無表情地捉住她的手,情緒大起大落之下,讓他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滿臉都是一路跑來激烈運動產生的汗水。
“喲,既然清醒過來了就快點幫忙吧~”若鬆凜伸出另一隻手對他晃了晃。
“你是指銷毀現場,毀屍滅跡嗎?”太宰治冷靜地道。
若鬆凜一臉他明知故問的表情,“所以呢,你帶了炸彈或者火()藥沒有?”
“怎麼可能會有,我急著過來救人的好嗎?”太宰治沒好氣地道,“手榴彈倒是有幾個,你要不要?”他掏了掏口袋。
“手榴彈啊……完全不夠把這棟洋館炸光啊,最多隻能炸塌而已,屍體的完整程度太高了。”若鬆凜托著下顎作思考狀。
“再放一把火不就好了。”太宰治輕描淡寫地說道,仿佛他不是在說毀屍滅跡這類壞事,“火勢一起,到時候什麼屍體都燒成焦炭,保證完全分辨不出來。”
“你們這是……?”織田作不明白,怎麼這兩個人的話題一瞬間就跳到這個頻道了。
“織田先生不會再回港口黑手黨了吧?”若鬆凜問道。
“啊,這個……”老實說,織田作現在對未來的道路還沒有明確的想法,但是他不想再繼續殺人了,這是肯定的。
“織田作你不能回去,”太宰治語氣則更為堅定,“森先生這次利用你,拋棄了你,依照他的個性,你回港黑不會有好下場。”
原來如此……織田作對這次事件的爆發早就心有疑慮,為什麼紀德對他日常活動軌跡這麼清楚,原來是森首領將他的情報出賣了,用一個不殺人的底層成員交換敵對勢力的覆滅,這個買賣很劃算啊。
織田作:“所以你們這是打算……”
“裝作你已經與紀德同歸於儘。”若鬆凜一句。
“你戰死於此地,才能打消他心中的顧慮。”太宰治接另一句。
“我去找找他們的人有沒有帶火()藥。”若鬆凜說。
“我去搬一具體型相似的屍體過來。”太宰治說。
“喂喂,”織田作看著自顧自說話並活動的兩個小鬼,對於他而言是小鬼,“你們兩個,要不要這麼行動力十足啊。”
“織田先生你快過來幫忙~”若鬆凜對他招手。
“就是就是,自己的事情一點都不上心,”太宰治點著頭,“等港黑後勤來收尾的人到了,就來不及了。”
“好吧,真拿你們倆沒辦法,”織田作揉著頭發,無奈道,“我還是個傷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