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城很大,除了那隻三級喪屍外,還有零零散散的一級喪屍帶著小弟在遊蕩著。
果然,末世越到後麵,變異喪屍越多。
人類在升級,喪屍同樣也是,而且還因為喪屍升級方式比人類簡單,變異喪屍數都要比異能者人數多。
為了避免把喪屍嚇跑,祁箋闌在下車後就將身上的氣息和威壓收斂起來,徒留蕭灣渾身散發著活人的氣味。
“嗬嗬嗬……”商城裡的低級喪屍聞到活人的氣味,都跑了過來。
咬她……咬她……
祁箋闌下意識舉著撬棍擋在蕭灣身前,以保護者的姿勢保護著蕭灣。
一隻手搭在祁箋闌肩上,祁箋闌回頭,看見蕭灣道:“一人一半吧,我可以的。”
祁箋闌握緊了撬棍,沉默一瞬,退回到蕭灣身旁。
她知道蕭灣可以的,在她失憶的時候,蕭灣所表現出的一切都彰顯著。
兩人都對普通喪屍沒興趣,直接攻打變異喪屍,砍砸腦袋、挖晶核,動作準確又迅速。
將圍過來的變異喪屍都殺儘後,兩人抬頭與站在三樓欄杆望著她們的三級喪屍遙遠相望。
互相確認過眼神,一個逃兩個追。
不過幾息之間,三級喪屍頭顱落地,幾刀下去,黃色晶核被挑了出來。
拿水將所有晶核洗淨,全部放在祁箋闌手上。
看著朝她們圍過來的普通喪屍,祁箋闌將身上的威壓釋放出來,懸殊的等級壓製,立馬逼退了所有的普通喪屍,它們四處逃竄,遠離這一人一屍。
沒有喪屍的靠近,一人一屍悠閒自在地走到了地下超市,打著手電筒跟和平時代逛超市似的,往推車裡扔進那些耐存放、不易變質的食物,以及珍貴的純淨水。來來去去,直到把房車都塞滿後,兩人才停止進貨,走出超市。
在一樓路過一家書店,祁進闌牽著蕭灣走了進去。
“拿些書吧,路上看。”
蕭灣:“……”
這是看她天天躺在床上太閒魚了嗎?也是,天天躺,她骨頭都軟了。
兩人又搬了兩箱子書回去。
房車開開停停,發現變異喪屍就停車給它一刀,這一路上,祁箋闌吞噬了不少晶核,原本還泛著淡青色的臉,也漸漸變回了肉色,走出去跟常人無異,如果不展示她那雙漆黑無光的眼睛和尖銳且鋒利的黑指甲的話。
一個夜晚,祁箋闌翻箱倒櫃找出了當初蕭灣從精品店帶走的指甲剪,把自己的指甲修得圓圓潤潤的,還磨了磨,確保它不會再傷到蕭灣。
蕭灣側躺在床上撐著頭看著祁箋闌剪指甲,剛剛她不小心被那指甲戳到,還流了幾滴血,祁箋闌就說要去剪了它。
指甲向來是喪屍最鋒利、最方便的武器,但祁箋闌不需要。
蕭灣抬了抬下巴打趣道:“心疼你的指甲嗎?”
祁箋闌笑了:“你喜歡?那我給你做一副,末世前我室友在寢室開宿舍美甲賺錢,我看著也學會了些。”
蕭灣抬手看了看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算了,我的手夠好看了,不需要美甲加成。”
這麼一看,蕭灣發現自己的手越看越好看,兩手比來比去地看。
一旁的祁箋闌:……
其實,蕭灣可能有那麼一點點的小自戀?
沒事,也挺可愛的,她喜歡。
祁箋闌去廁所將手洗淨,回到床上,蕭灣自覺地將她一把攬入懷中,祁箋闌也習慣性地將自己的頭埋在蕭灣懷裡,閉上了眼。
喪屍是不需要睡覺的,但她選擇陪蕭灣一起睡。
如果能這樣一直下去,似乎也不錯。
-
烈陽又一次從東方升起,高高地懸掛在萬裡無雲的高空,炙烤著大地。
一輛房車不快不慢地駕駛在無活人的國道上。
蕭灣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即將過期的牛奶,一邊興致缺缺地翻著一本言情。
這個城市的高級喪屍好少啊,這些高級喪屍都跑哪去了?
房車又開了好一會兒,蕭灣終於感知到了高級喪屍,數一數,領頭的居然是一隻四級喪屍。
喪屍們在追殺著一輛車,車上也有幾名異能者,還有一位活人。
哇哦,大豐收!
蕭灣合上書本,一口將牛奶喝儘,邁步走到祁箋闌身旁,祁箋闌無需她多言,已經將車開向那個“食物”豐富的地方。
“吱——”
那輛載著活人的車輛失控,撞到了一旁街道的廢棄車,停了下來。
她們趕到時,就看見有三名異能者士兵在跟喪屍廝殺,還有一名異能者士兵護著一名上了年紀的女人,女人懷裡緊緊抱著一個鐵箱。
但很不幸,那名異能者士兵立馬被緊追不舍的四級喪屍咬住,不得不轉身拿刀砍向那名四級喪屍。
這裡的變異喪屍太多,這四名異能者都有被咬傷的痕跡,快則半小時,慢則一小時,他們這些異能者也將變成喪屍,還是那種變異喪屍。
“祝院士!您快跑!”
那個被四級喪屍咬傷的異能者士兵一邊攔著四級喪屍,一邊衝那滿臉淚痕的女院士道。
女院士抱著鐵箱哭著往外跑,頻頻回頭,隻見護著她的那位士兵即將被四級喪屍用鋒利的指甲割破頭顱。
女院士不忍直視。
就在這時,一把鋒利的匕首以劃破天際的速度從她身旁飛過,直直地插向那隻四級喪屍的頭顱。
四級喪屍顯然也發現了危機,瞬間將手下的異能者舉起,匕首插/進了異能者的心臟,異能者瞳孔驟縮,然後被憤怒的四級喪屍狠狠地摔在了一旁的地上,死了。
是誰!是誰在偷襲它!該死!
“嘭——”女院士撞上了一個人,剛要往後摔,就被拉住了。
“麻煩您現在躲到那輛房車上,這些喪屍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吧。”
拉住她的手冰涼,好聽的女聲在她的耳畔響起,她抬頭,看見了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一個笑得很溫柔的女人。
女人鬆開她,舉著一根鐵根跟比她稍高些手持大砍刀的女人穩步走向那群喪屍。
女院士不敢不聽,她抱著鐵箱跑進房車,躲在車門後看著那兩名年輕女子,流著淚為她們而擔憂。
這些喪屍太強了,一路走來,她死了兩位同事,現在就連所有護著她們的異能者士兵也都慘遭這些喪屍的殺害。
這個世界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般的滿目蒼夷!
但幸好,這兩位年輕女子很強,在她眼裡,喪屍在她們麵前無處可逃,紛紛被砍下頭顱,而後那兩位女子還熟練地將喪屍頭顱裡的晶核挖了出來,用水洗淨後放入一個乾淨的袋子裡。
在那個袋子裡,那顆屬於四級喪屍頭顱的綠色晶核格外顯眼。
四級喪屍都能輕易殺死的人……是多少級的異能者?
兩位女子將沾血的武器用布擦淨後邁步朝房車走來。
一人一屍邊走邊小聲聊著關於這位女院士的去留。
蕭灣:“怎麼處理?”
祁箋闌:“把她送到最近的安全基地?”
她們駕駛途中,其實發現了幾個安全基地的指示牌,上麵寫著地址。
蕭灣:“可我們正在被通緝。”
在那些安全基地的指示牌旁邊,還張貼著蕭灣的畫像。
蕭灣:……就真是離離原上譜!跟古代通緝令似的。
祁箋闌轉頭:“我們把她放在安全基地外圍,聽說她是院士,應該對活人比較重要。”
蕭灣算是看出來了,祁箋闌本質還是聖母!
算了,聖母就聖母吧,當作做好事了。
一人一屍走回房車,天色暗了下來,祁箋闌將車開得很快,她並不希望這個陌生人在她們房車過夜,更不希望那個祝院士睡她們的床,那是隻屬於她和蕭灣的。
餐桌處很沉默,因為蕭灣發現這個祝院士一直在盯著她的臉看。
蕭灣:我知道我很好看,但你也不要一直看吧?
蕭灣剛想開口讓祝院士彆一直盯著她,就見女院士試探道:“蕭灣?”
蕭灣皺眉,心想這女人不會是看過那張通緝令,認出她了吧?
這話不隻蕭灣聽見了,駕駛著車輛的祁箋闌也聽見了,她緩緩將車速降了下來。
如果這個祝院士會對她們造成麻煩甚至傷害,那麼就沒必要送到安全基地了。
結果又聽祝院士問道:“你的父親是蕭曼年?母親是柳更微?”
這兩個名字蕭灣很久沒聽過了,感覺上一次聽還是上一世。
蕭灣點頭:“是的。”
上一世的許塵月就是拿蕭曼年和柳更微去逼蕭灣綁上炸/彈走向喪屍王。
為什麼一定是她呢?
祝院士眉頭一舒,笑道:“我是你祝姨,小時候還抱過你,你記得嗎?”
蕭灣搖頭。
她上一世沒見過這個女院士。
祝院士歎了口氣:“我是你爸媽的師姐,不過你爸媽應該是安全的,聽說她們在K市安全基地裡,你不去找他們嗎?”
上一世C市安全基地被喪屍襲城,許塵月他們不得已棄城而逃,逃到了最大的K市安全基地。
上一世蕭灣和祁箋闌也是死在K市的安全基地的城牆下。
蕭灣臉上掛上了微妙的淺笑:“您是我父母的師姐?”
祝院士點頭:“嗯,我跟你父母一起做過研究的。”
蕭灣笑著視線下移,看向了女院士一直緊緊抱著的鐵箱,柔聲問道:“祝姨,您這箱子裡裝著什麼呀?”
蕭灣的父母是乾什麼的?他們是病毒學家!是專門研究病毒的,現在正在研究喪屍病毒!
祝院士發現蕭灣是熟人後,人稍微放鬆了些,拍了拍箱子解釋道:“這是我和幾位同事廢寢忘食研究這些喪屍病毒的成果,我相信隻要我們努力,我們應該就很快能研製出這喪屍病毒解藥,到時人類就有救了!所有的喪屍將死亡!這個世界就能歸還給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