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灣聞言,臉上的笑一點點淡了下來。
“喪屍病毒解藥?所有的喪屍都將死亡?”
祝院士點頭:“對,隻要我們能把喪屍病毒解藥研製出來。”
車速降了一瞬,又恢複到原本速度。
蕭灣笑著看向駕駛座,大喊道:“停車!疲勞駕駛不好!就地休息一下吧!”
祝院士聞言,也轉頭對駕駛著車輛的祁箋闌道:“你也開了很久了,休息一下吧。”
車速沒停,還在國道上奔馳著。
蕭灣眉頭緊鎖,走過去站在祁箋闌身旁對她道:“停車,就地休息。”
祁箋闌沒停,她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踩著油門。
蕭灣臉冷了下來:“我叫你停車!你聽見了沒有!”
聽見蕭灣的冰冷的聲音,祝院士都嚇了一跳,對著祁箋闌勸道:“姑娘,停車休息一會兒,疲勞駕駛很危險的。”
蕭灣一直冷冷地看著祁箋闌,她發誓,這是她目前為止對祁箋闌發的最大一次火。
車子緩緩降速停了下來,祁箋闌鬆開方向盤,拉好刹車,熄火。
祁箋闌垂眸坐在駕駛座上沒起身,最後被蕭灣粗魯地拉出了房車。
“嘭——”
房車門被關上時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蕭灣把祁箋闌拉到確保祝院士聽不到的地方停下,猛地甩開了祁箋闌的手,走近她,質問她。
“祁箋闌,你剛剛想乾嘛!”
祁箋闌垂頭,小聲道:“開車。”
蕭灣冷聲問道:“開去哪?”
祁箋闌沉默一瞬:“K市安全基地。”
現在距她們最近的安全基地,就是那個最大、最安全的K市安全基地。
蕭灣強忍怒火道:“你知道她是乾什麼的嗎!”
祁箋闌沉默。
蕭灣伸手按著她的下巴強行抬起,一把摘下她的墨鏡,逼迫她與自己直視。
“祁箋闌,她是研究喪屍病毒解藥的,她是研究如何殺死你的解藥的,你知道嗎?”
祁箋闌睜著漆黑無白的眼睛看著蕭灣:“我知道。”
“將她送到K市,等她真研究出解藥,你會死的,你會死的你知道嗎!”蕭灣怒火直燒,她緊緊捏著祁箋闌的下巴,咬牙切齒道。
上一世她在K市並沒有見過這位祝院士,所以上一世的她很可能死在了今天那位四級喪屍爪下。
上一世的K市在她死時都沒能成功研製出喪屍病毒解藥,但這一次加上了這位祝院士,蕭灣突然不敢去想。
萬一有了這位祝院士的加入,真研究出喪屍病毒解藥了呢?
祁箋闌是不是,就會永遠的在她眼前死去,從她人生裡劃去?
“蕭灣,我已經死了,我已經是個死人了!”祁箋闌艱難道。
蕭灣雙眼充斥著紅絲,一字一句道:“你就算是個死的,你也要給我活到最後去。”
蕭灣鬆開祁箋闌的下巴,轉身冷著臉朝房車走去,眸子滿含殺意。
隻要這個祝院士死了,按照上一世的進度,喪屍病毒的解藥就沒那麼快研製出來,祁箋闌也就不會死。
她會一直活下去,一直。
冰涼的雙手抓住了蕭灣的手腕,蕭灣轉頭,祁箋闌撞進了她的懷裡,雙臂緊緊抱著蕭灣,將頭抵在她的肩膀,在她耳畔說:“蕭灣,求你,我們把她送到K市吧,我們不能阻止活人研製解藥,這個世界,本該是青山綠水、鳥語花香的世界。”
而不是這個滿目蒼夷、生靈塗炭、水深火熱的世界。
蕭灣攥緊了拳頭。
“或許,她們根本就研製不出來,我還是能一直陪著你的。蕭灣,她們研製不出來——”
祁箋闌話還沒說完,就被蕭灣一把扯開。
蕭灣看著她漆黑的眼睛,對她淡淡道:“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尊重你的想法。”
蕭灣說罷將墨鏡遞到祁箋闌身前,祁箋闌看著蕭灣冷淡的表情,突然心裡一片荒涼,她顫抖著手接過那副墨鏡。
心裡無儘地委屈,難過的想哭,但她是喪屍,一個沒了淚腺的喪屍,她哭不出來,她沒有眼淚。
蕭灣將墨鏡遞給她後轉身就走,步伐很快,很快就走到房車,將車門打開,走了進去。
祁箋闌沉默地將墨鏡戴上,遮住自己那副與活人有異的雙眼,走了過去,在登上房車時,嘴角又掛上了那副溫柔的笑容。
蕭灣已經坐在了駕駛座上,祁箋闌一關上車門,蕭灣就將車啟動,直踩油門,將車開得很快、很凶猛。
祁箋闌因為這突然的啟動,踉蹌了下。
“姑娘,沒事吧?”祝院士看後熱心詢問道,還想著去扶祁箋闌,結果被祁箋闌擺手拒絕。
而車子,也在祁箋闌的那個踉蹌後,平穩起來。
祁箋闌下意識扶了扶墨鏡,不讓它鬆落。
祁箋闌坐在祝院士對麵,淺笑著詢問道:“祝院士,您這喪屍病毒解藥的研究到哪一步了?快研究出來了嗎?”
蕭灣又將車提速了。
祝院士係好沙發座椅上的安全帶後對祁箋闌道:“我感覺我找到方向了,應該快了。”
“姑娘,你也係上安全帶吧,蕭灣開車好像比較快。”
祁箋闌臉上的笑僵了一瞬,點了點頭,默默係上了安全帶,頭靠在沙發上。
喪屍病毒的解藥,快研製出來了啊……那她,還能陪蕭灣多久?
“姑娘,你為什麼一直戴著墨鏡啊?”
祁箋闌臉上露出了個苦笑:“我眼睛不太能見光,燈光也一樣,見諒。”
祝院士:“啊,那你要多注意……”
夜晚,一輛房車飛快地在國道上奔馳著,車上很安靜,祝院士睡覺,蕭灣沉著臉開車,祁箋闌睜著眼睛透過墨鏡望著駕駛座上的蕭灣。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久,也或許很快,房車在K市安全基地外圍停下,蕭灣打開車門帶著祝院士下車。
“馬上就會有人接您進去,我們就先走了。”蕭灣淡淡道,她現在真的對著祝院士這張臉,提不起笑容。
結果祝院士一把攔住他:“蕭灣,你爸媽都在這個安全基地裡,你不一起進去找她們嗎?”
房車上的東西非常齊全,顯然蕭灣是一直跟那個女子住在房車四處流浪的。
蕭灣搖頭:“祝姨,您進去後,麻煩跟我父母說,讓他們忘記我,當作沒有我這個不孝女。最後祝他們在裡麵平安、快樂。”
蕭灣掙脫祝院士的手,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用力地甩了出去,砸在安全基地防護欄的鐵欄上,發出了刺耳尖銳的響聲。
一束探測光打了過來,而蕭灣早已消失在祝院士的視線裡。
她這是、什麼意思?
兩排手持槍支的士兵小心翼翼地跑了過來,拿槍指著她。
祝院士舉手,大喊道:“我是病毒學家,現在帶著研究數據來K市,麻煩讓你們領導與我見麵。””
很快,祝院士被畢恭畢敬地請進了安全基地。
在路過鐵質城門時,因著燈光,她看見了城門旁的通緝令,畫中人,正是剛剛送她來基地的蕭灣。
祝院士走到畫下,表情淡定地問來接她的接待員:“她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通緝她?”
接待員:“她啊,聽說是跟喪屍混在一起,站在活人對立麵,還搶了C市安全基地的一顆四級喪屍晶核。”
跟喪屍混在一起?喪屍?
祝院士雙眼微睜,剛剛那個一直戴著墨鏡的姑娘,是個喪屍!
可她長得跟人類一模一樣啊!還會說話!
她絕對不是一般的喪屍!絕對是高級!很高級的喪屍!
蕭灣她真的跟喪屍混在一起啊!難怪要我跟她爸媽說她是個不孝女……
接待員看祝院士在畫下停留了很久,便開口詢問道:“祝老師,您見過她嗎?”
祝院士聞言,從自己的思緒醒來,她轉頭看著接待員,沉默一瞬,搖頭。
“沒有,我從未見過她。”
與此同時,一個僻靜無人的露天停車場,被蕭灣畫了隔離圈的房車裡,發生著肉搏。
蕭灣將身上的祁箋闌甩了下去:“你乾嘛?”
祁箋闌強行壓在蕭灣身上,在蕭灣身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她最後將吻落在蕭灣耳畔,對她哀求道:“蕭灣,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世上存留多久。”
蕭灣攥緊了拳頭,強行壓製著自己。
偏頭看著祁箋闌漆黑的雙眼,冷淡道:“所以呢?”
蕭灣的冷言冷語,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劍,將祁箋闌已經不會跳動的心戳得千瘡百孔,她很難過、很難受、很想哭,但她強行揚起嘴角的笑。
“我想最後的這段時間,能跟你一起度過。蕭灣,我愛你,你愛我嗎?”
蕭灣沒有回話。
時間過了很久,房車還是一片寂靜。
祁箋闌趴在蕭灣身上,感覺自己像個跳梁小醜,獨自述說著衷情。
她垂下眼簾,咬緊了下嘴唇。她要給自己保留最後一絲顏麵,也不讓蕭灣為難。
是她急了,是她沒等蕭灣完全依賴她就開口了。
祁箋闌剛從蕭灣身上起來,還沒下床,一直溫熱的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倒了回去。
一陣天旋地轉,蕭灣翻身壓在她身上,將她衣服撕了。
“行,在你死前的歲月光陰裡,我一直陪你,但代價,你要讓我舒服!”
祁箋闌聞言,唇角揚起,雙臂主動圈住蕭灣的脖頸,將她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