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光的房車裡,僅靠月光透過車窗照在窄小的床上。
當祁箋闌露出隱忍的表情時,蕭灣有些驚訝。
她在她耳畔問道:“你會有感覺?”
祁箋闌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她道:“……我有……”
蕭灣:?這就是喪屍王和普通喪屍的區彆嗎?
不過這正好適合她們,畢竟祁箋闌的任何一絲回應能激起蕭灣無限擴大的興奮。
日升又日落,日落又日升,她們都在這房車裡沒有出去。
烈陽高照,整個人間大地一片金黃,房車之內,響起了陣陣聲響。
“咕嚕……咕嚕……”從蕭灣肚子裡發出來的。
睡夢中的蕭灣弓著身子不願醒來,但無奈肚子不停地在打鼓,把睡夢中的她都震醒了。
蕭灣閉著眼睛摟緊懷裡的祁箋闌對肚子暗罵道:……吃吃吃,你吃個屁啊。
感覺有冰涼的手將她的雙臂輕輕拿開,蕭灣不用睜眼就知道是祁箋闌。
不但不鬆開,還將人往自己懷裡帶,聲音慵懶隨意又霸道:“想去哪?”
輕飄飄的吻落在蕭灣額頭,嘶啞的女聲在這房車內響起。
“我去給你準備早餐。”
蕭灣睫毛顫了顫,睜開惺忪的雙眼,看著祁箋闌那雙漆黑的眼睛,嘴角勾起,打趣道:“現在就進入到我小媳婦的狀態了?”
祁箋闌聞言愣了一下,然後手臂勾住蕭灣的脖頸,麵上的笑容經日光的映襯,顯得更加燦爛與溫柔。
“是的,你喜歡嗎?”
蕭灣抱著祁箋闌狠狠親了一口:“喜歡,喜歡死了!”
要死在她身上了。
祁箋闌雙臂抱緊蕭灣的脖頸,將頭埋在蕭灣頸窩,嘴角上揚。
她沒想過她們之間的進展會這麼快,也沒想到她們真能發展成戀人。
要是這樣的日子能發生在和平時代,她們能在和平時代相識相知相愛就好了。
她們或許可以一起上下學,中午一起吃飯,去對方的班上上課,在校園廣場肆意打鬨奔跑,陪對方過生日,看電影,參加社團,甚至……
可她們終是在末世相逢,末世相愛。
不過幸好,她們有彼此。
祁箋闌在蕭灣頸窩落下一吻後從蕭灣身上爬起,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去好幾箱的食物筐中找了瓶還在保質期內的牛奶和自熱瘦肉粥出來,撕開加熱。
蕭灣側身用手肘抵著床撐著自己的腦袋,看著祁箋闌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感歎道:“祁箋闌,你末世前一定很討家裡人喜歡吧。”
這麼乖巧能乾的女兒,父母都有樂瘋了吧。這不就是每個家長口中“彆人家的孩子”的典型代表嗎?
“我不知道。”
祁箋闌聲音淡淡的,沒有起伏,她沒有轉身看蕭灣,而是在處理著自熱粥。
“我是孤兒,從小被遺棄在孤兒院,我不知道她們……喜不喜歡我。”
祁箋闌不輕不重的回話讓蕭灣愣住了。
祁箋闌是個孤兒?她沒有家人?她一直是孤身一人?
祁箋闌將煮好的粥放在餐桌上,走到床邊朝蕭灣淺笑著伸出手:“彆躺了,該起了。”
蕭灣望著祁箋闌麵上的笑容,心裡一酸,原來還真有人一直走在荊棘叢生中,也能笑待生活。
生活待你如此,何必朝它微笑?
蕭灣將手搭在祁箋闌手上,借力起來。
祁箋闌剛想鬆手,就被蕭灣反手牽住。
蕭灣認真對祁箋闌道:“你彆難過,以後我就是你家人,我可以勝任任何關係,比如爸爸、媽媽、姐姐,你以後缺溫暖都可以找我。”
祁箋闌:“……”
房車隨著蕭灣的話落地,寂靜起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祁箋闌臉色的笑僵住,緩緩扯下嘴角的微笑,抬眼沉默地看著蕭灣,握著蕭灣的手暗中加力。
蕭灣一看情形不對,立馬就想將自己的手收回,結果被祁箋闌牢牢抓住往後翻壓在床上。
“你多大?”
蕭灣:“嘶……二十一。”
祁箋闌:“我二十二,你應該當我什麼?”
爸爸?媽媽?姐姐?虧蕭灣說得出口!
蕭灣轉頭朝祁箋闌笑得一臉燦爛,就在祁箋闌以為蕭灣要說“妹妹”時,她聽見蕭灣道:“當你老婆,當你情人,當你陪床。”
祁箋闌沉默一瞬,鬆開了蕭灣的手。算了,她說不過蕭灣,這人最能說,以前怎麼就沒能發現呢?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廁所進行洗漱,洗漱完同時進餐。蕭灣吃粥喝牛奶,祁箋闌吃晶核。因為之前有祝院士在,祁箋闌攢的那一袋晶核都沒吃,現在正好一塊吃。
蕭灣看祁箋闌喝吃糖似的,一口一個,還不間斷,一袋滿滿的晶核,很快就吃完了。
待粥喝完,蕭灣拿紙巾擦了下嘴,問祁箋闌:“你現在多少級?”
祁箋闌沉思一瞬:“五級?六級?不太清楚。”
反正她麵對四級喪屍,大概可以一棍一個死,毫無壓力。
蕭灣眨了眨眼,她依稀記得,上一世喪屍王的祁箋闌,好像就是七級。這麼說,祁箋闌也快成為喪屍王了?
不愧是未來的喪屍王,天賦異稟。
蕭灣也沒去想她們一路殺了多少變異喪屍,給祁箋闌投喂了多少晶核。
蕭灣:“我們現在就上路吧,再去殺些高級喪屍,應該就快了。”
祁箋闌點頭,起身道:“行,我去開車。”
蕭灣在祁箋闌經過她時攥住了她的手:“今天我開車,你休息一下吧。”
祁箋闌搖頭笑道:“沒事,我不累。”
蕭灣沒再扯嘴皮子,直接起身將祁箋闌打橫抱起扔到床上,然後又從書箱裡隨意找了幾本書放在床上。
“我天天躺著骨頭都軟了,你還不讓我運動一下?是不想我健康嗎?”
結果祁箋闌依靠在床頭朝她眨了下眼:“這兩天不是運動了嗎?不是還說累死你了嗎?”
蕭灣:“……”
她強行牽起嘴角,狡辯道:“我那是休息,是為了更好的進攻。”
祁箋闌誇張的“哦”了一聲,尾音拉長,讓人一聽就知道她的不信。
“這樣啊……我知道了。”
蕭灣:……你知道個屁啊!
蕭灣坐到駕駛座上將車啟動,沒看見倚靠在床頭的祁箋闌歪頭笑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又將頭看向窗外。
烈陽還是這般的刺眼,街道還是這般的落敗,而人間還是這般生靈塗炭……
祁箋闌將車窗打開,任熱風拂麵。
看見枯萎的樹木植物以及乾裂的地麵,祁箋闌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