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流露出來的都是祝賀與歡喜,而魔道四門則是憂心忡忡。
魔獄門內,門主坐在高位,看著底下的四個下屬,皺眉道:“邢瑾初馬上就要碎丹成嬰了,以後將極難對付,你們幾人前去,想辦法破壞邢瑾初的渡劫。”
四位下屬互相看了一眼,麵上儘是不情願,但都低頭應道:“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等四位下屬走後,門主抬起右手,右護法立馬走到門主身前單膝跪地:“門主儘管吩咐。”
“我帶左護法出去一趟,你負責看好門內,彆讓一些人起不該起的心思。”門主眯眼道。
右護法單膝變雙膝,跪地磕頭:“屬下領命。”
門主帶著左護法出去了,最後站在飛仙宗的結界外,望著飛仙宗佇立在主峰上的藏經閣。
左護法低頭問道:“門主大人,我們是要去破壞邢瑾初的渡劫嗎?”
門主扭頭看著左護法,低聲笑道:“不,我們要趁所有人都在觀看邢瑾初渡劫的時候,搶了藏經閣五樓的寶貝。”
整個繁川中世界,就沒有人是不好奇正道第一大宗藏經閣五樓那個禁地裡,到底藏了什麼寶貝。
這次他帶了他前幾年帶著魔門弟子去屠門搶的破界珠,結界對他來說,不成問題。
飛仙宗的一處山峰頂上,邢瑾初盤腿而坐,等著遠方正在聚集的雷暴到來。
其他相近的山峰上擠滿了人,不僅有飛仙宗的人,還有其他三宗一寺的宗主、長老和傑出親傳、內門弟子們。
隻要邢瑾初能碎丹成嬰,成功渡劫,她就是繁川中世界無法撼動的年輕一代第一人。
一十出頭的元嬰真人啊……正常來說,能在一百多歲成為元嬰真人,天賦都能不錯了,邢瑾初的天賦簡直是逆天!
七大長老和宗主禦劍護在邢瑾初的四周,形成一個大圈,禁止任何人踏入那個大圈,違規者,殺。
邢瑾初正處在渡劫關鍵期,他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耽誤邢瑾初的渡劫。
封箏靜靜地站在素石峰弟子們那一堆裡,強大神識鋪開,監視著飛仙宗上下的一舉一動有無異樣。
震耳欲聾的雷聲四起,不斷聚集的雷暴看上去無比可怖。烏雲密布,整個天色都暗了下來。
昏暗的天色,再配上如此龐大恐怖的雷劫,一群觀看的年輕弟子有些已經受不住,昏厥了。
金丹大圓滿進境元嬰,竟是如此恐怖!難怪數多金丹大圓滿的真人死於渡劫的雷劫下。
在山峰頂上打坐的邢瑾初睜眼望著天色以及那驚天動地的雷暴,抿緊雙唇。
她的渡劫雷劫,怎麼會這般可怖?遠超正常金丹進境元嬰的雷劫。
不僅邢瑾初皺眉,飛仙宗的宗主和七大長老也皺緊了眉頭。
她們都是經曆過金丹進境元嬰的雷劫,但從來沒有哪一個人的雷劫會像這一次這般恐怖。
站在素石峰弟子堆裡的封箏挑眉:怎麼感覺像是她們魔修渡劫才會經曆的雷劫程度?
彆人擔心,封箏可是一點都不擔心,吃了仙祥蓮的人,怎麼會連一個小小的金丹進境元嬰的雷劫都渡不過去。
雷暴聚集的速度加快,移動的速度也加快,沒一會兒就在邢瑾初的頭頂上方聚集。
在眾目睽睽之下,第一道雷猝不及防劈下,劈在邢瑾初的身上。
一道白光亮起,擋住了一半的雷劫傷害。
其他宗的宗主和長老們嘩然,飛仙宗的宗主和七大長老麵含微笑,他們都知道,是邢瑾初在罡風秘境所吃下的仙祥蓮在起作用、扛傷害、抗雷劫。
隻是所有人的微笑,都隻出現了一瞬,就僵住了。
隻見在邢瑾初發了屬於仙祥蓮的白光後,身上竟然升起了濃鬱的魔氣,混在白光裡,顯得異常詭異。
在第一道雷劫劈下時,竟是仙祥蓮和魔氣一起在扛傷害、抗雷劫。
四宗一寺的門主和長老們臉色都難看極了,尤其是飛仙宗的宗主和長老們,蹙緊了眉頭。
邢瑾初身上,為什麼會沾有魔氣!!那個魔氣,竟然還在幫她!!
重光寺的方丈轉動著手上的佛珠,閉眼對飛仙宗的宗主廉遊點頭道:“貴宗弟子身上確實沾有魔氣,且這魔氣並未傷害她,而是在幫她。”
方丈的雙眼緩緩睜開,語氣嚴厲道:“廉道友,老衲需要一個解釋。”
在方丈的話落地後,其他三大宗的宗主和長老也是一臉嚴肅地看向飛仙宗的宗主:“我們也需要一個解釋。”
繁川中世界最傑出最具有修煉天賦的修士,居然跟魔修扯上了關係!簡直是荒唐!!
素石峰弟子堆裡的封箏也看見了那團陰森濃鬱的魔氣。
她感受到了牽引。
她體內的魔氣,怎麼會出現在邢瑾初體內?
可封箏來不及多想,瞬間蹙緊了雙眉。
有兩個人在破藏經閣的結界。不是本宗人!
突然,封箏感知到了一顆尚未認主的破界珠。
有人想闖藏經閣五樓的禁地?
封箏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山頂上正在渡劫的邢瑾初,隨後悄無聲息地離去。
而被白光、魔氣所包裹住的邢瑾初,更是在第一時間睜開了雙眼。
她錯愕地看著自己身上源源不斷溢出來的魔氣,不可置信。
她什麼時候沾上的魔氣?她明明一直就很小心,不可能會沾上魔氣的!
除非……除非是在罡風秘境,在那裡她遇到了幻境,還被幻境所傷,一定是那裡!一定是!
邢瑾初扭頭,試圖尋找封箏的身影,可是掃遍四周,都沒看見封箏。
師妹去哪了?
而此時的封箏,正站在藏經閣五樓,笑看著剛剛費儘千辛萬苦殺害了老閣主的魔獄門門主和他的左護法。
“你是誰?”
魔獄門門主眯眼看著眼前這個身著飛仙宗親傳弟子服裝的人,雖然靈力波動在築基大圓滿,但能出現在他麵前還朝他微笑的人,他瘋了也不會覺得她隻是一個普通的築基大圓滿弟子。
封箏勾唇,磅礴強大的魔氣瞬間從她體內外溢,纏上門主,將她手中的破界珠奪走。
“噗呲——”魔獄門門主和左護法噴血,單膝跪地。
實力的懸殊,讓他們根本升不起半分想反抗的心。
封箏左手摸著手裡那顆比她們在罡風秘境找到的小許多的破界珠,她記起來了,曾經,她在她父母房間見到過的藍色小珠子,原來也是破界珠。
久違的情緒大漲,封箏手一翻,就要殺人。
“拿了本尊的東西,你覺得我該怎麼懲罰你好呢?”封箏勾唇,雙手抱臂,轉頭笑看著左護法,“來,你殺了你們門主,我就讓你活著離開。”
封箏當上魔尊後日子甚是枯燥乏味,除了四處搗亂後,最喜歡看的就是自己人自相殘殺的場景,多有意思。
門主聞言大驚,雙膝跪地,開始給強大的封箏磕頭,在看見封箏隻是笑看著他時,扭頭瞪著手持魔鞭,一步步向他走近的左護法,瞪眼齜牙道:“你敢?!!”
左護法是他一手帶大的最信任的人,他不曾想到,有一天他竟會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下屬手上。
左護法低頭,伸手一打,魔鞭纏上因被封箏控製而不得動彈的魔獄門門主的脖頸。
左護法啞聲道:“門主大人,您放心的去吧,我一定會把您的魔門帶的更好,無須您再費心了。”
左護法走近門主的路線很奇怪,她竟是繞了一個彎,走到了封箏和門主之間。
刹那間,左護法的魔鞭突然鬆開門主的脖頸,凶猛地抽向封箏。
封箏冷眼看著他們的反抗,薄唇微啟:“不自量力。”
手一抬,兩絲魔氣纏上他們的脖頸,將他們舉起,送到封箏麵前,封箏手一伸,魔咒念起,不過眨眼,身前的兩人身體開始扭曲變形,最後碎身化作兩團魔氣,被封箏吸乾。
封箏收回手,背在身後,看著眼前隨著衣服一起掉落的骨頭,眸裡儘是嘲諷。
身為魔修,竟有真情,笑話。
封箏轉身,走進藏經閣五樓禁地。
來都來了,怎麼也要搶點東西走,畢竟她可是魔修,這才是她應該做的事。
陪笑**的日子,也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