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魔尊降世(12) 她承認,她慌了。……(1 / 2)

翌日,一則消息跟長了翅膀似的飛遍繁川中世界。

“你聽說了嗎?昨晚魔獄門被屠了,一個活口都沒留,還是合歡門的魔修去的時候才發現魔獄門的魔修都被殺了。”

“嘶~~當然聽說了,我的天啊,這是哪位英雄乾的啊!快說出名字讓我知道,我要喊我爹娘在俗塵給他造個金身,再給他修造個宮殿,供奉起來。”

“嗬,那可不一定是位英雄呢。”

“怎麼說?”

“我得到了一個小道消息,你知道去魔獄門的合歡門的魔修看到了什麼嗎?”

“不知道,你說。”

“聽說,他在魔獄門外請示了很久,都無人回應,最後他推開大門,看到魔獄門的主殿外廣場上——”細說的弟子咽了咽喉嚨,停了下來。

“什麼什麼,他看到了什麼!你倒是快說啊!急死我了!”

“看到了廣場上落滿了衣服。”弟子神神秘秘道。

“切,衣服有什麼害怕的,沒看見死人嗎?”

“可那些衣服下,都是一具具屍骨啊,”有小道消息的弟子湊近,聲音低啞道,“不見一絲血肉,隻有數不清的衣服和一具具完整的屍骨……”

空氣凝固,氣氛瞬間死一般寂靜。

每個聽到的弟子都瞪大眼張大嘴,不可置信地看著講話之人。

他說什麼?魔獄門的魔修,都被人吸乾了?連一絲血肉都沒留下??

刹那間,所有人毛骨悚然。

魔吃魔,大魔吃小魔……

而這一事,自然也傳到飛仙宗宗主廉遊的耳中。

廉遊坐在大殿座椅上,看著站在他麵前的七位長老,除了在後山閉關突破的長老邢素,所有的長老都來了,而且個個表情嚴肅。

六長老性子憋不住話,率先開口:“宗主,此魔修修為高強,我們打不過啊。”

二長老扭頭瞪了六長老一眼,六長老嘟嘟嘴,沒再說話。

宗主扶額,他豈會不知,如果他沒有猜錯,此次屠了魔獄門滿門的魔修,就是之前在藏經閣禁地搶走半仙品天命結續聖筆的渡劫期魔尊。

麵對那個未知名魔尊,廉遊真的沒一點辦法。

六長老沉思一瞬,抬頭看著廉遊道:“宗主,這魔修出現的突然,且直接屠了同為魔門的魔獄門,並未傷及我們正道宗門,或許,魔獄門得罪了他,他的目標明確,隻想殺魔獄門,殺完就離去,甚至離開直接返回大世界也說不定。”

廉遊抿唇,看著大長老緩緩點頭:“嗯,不錯。”

才怪,前幾天剛從我們宗門搶走了半仙品,那可是他們宗門的最強大的法器啊!

五長老趁機道:“宗主,既然魔獄門被滅,那瑾初是不是就可以放出來了?既然外界都說與瑾初雙修之人是魔獄門的人,現在魔獄門都沒了,那人鐵定死在了那個魔道大能手上。”

幾位長老紛紛點頭:“是啊是啊,人都死了,還在乎那些乾嘛,把瑾初放出來吧,我看她在裡麵都憔悴了,到時有個好歹,姐出來,可會鬨的,她最心疼她瑾初了,跟她的親閨女似的。”

大長老轉頭:“你們可知,這幾日,正道各門派紛紛向我宗寄帖子,不肯輕易放過瑾初。”

二長老歎了口氣,接著道:“瑾初乃繁川中世界最具有修煉天賦的人,也是眾多修士最敬仰歎服的人,如今她身上沾有魔氣,若是不做處理,恐怕這事沒完。”

宗主看向五長老,問道:“瑾初肯說出與她雙修之人是誰了嗎?”

五長老搖頭:“瑾初自從入了鎖仙牢,就沒說過話。”

宗主皺眉:“你可有把魔獄門被屠一事告知瑾初?”

五長老點頭:“說了,但瑾初聽後神情沒有絲毫波動,我感覺那人不是魔獄門的。”

廉遊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沉默很久,以後啞聲道:“發帖給其他宗一寺,明日午時,在主峰廣場給逆徒邢瑾初拔除魔根,特邀其他宗一寺的宗門方丈前來觀看。”

體內生出魔根的正道修士,需將她體內的魔根清除,才不會影響她以後的修煉。

七位長老聞言,紛紛皺眉。

六長老直白道:“宗主,若是瑾初魔根深種,瑾初恐怕恐怕……”

一般有正道修士墮入魔道,宗主長老隻會將其除門,並不會對其拔除魔根,原因無二,太疼了,而且會引起體內靈力暴/亂,一旦魔根與靈根緊緊纏繞,則更麻煩,要麼死,要麼損害靈根,靈根受損,降級,到時修煉的速度,將會成斷崖式降落。

五長老跟長老走得近,瑾初也幾乎是她看著長大的,聽到宗主的話,瞬間紅了眼眶,哽咽道:“宗主,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宗主抬眸掃了一眼身前的七人,沉聲道:“這是她自己犯下的錯,如果你們還想她能修煉成仙,待在飛仙宗,就不要心軟,否則放著不管,魔根逐長,早晚有一天,她會徹底墮入魔道,成為魔修,以瑾初的天賦,魔尊也不是不可能,到時我們就是修真九州的罪人了……”

七位長老聞言,沉默了很久,最後都啞聲道:“是。”

瑾初糊塗啊……

鎖仙牢。

邢瑾初盤腿坐在鎖仙牢中,感受著體內的魔根,發現它已經與她的靈根緊緊相纏。

為什麼她之前就沒能發現呢,讓這魔根在她體內纏了這麼久,直到她渡劫時才發現。

腦光一閃,邢瑾初猛地睜大雙眼。

是仙祥蓮!因為她食用了仙祥蓮,它就自動將她體內的魔根掩蓋住了,讓不管是她還是宗主、長老,都沒能發現她的異樣。

而仙祥蓮是師妹喂給她吃的,她又隻與師妹雙修過,師妹她……會是魔修嗎?

如果師妹真的是魔修,那她會親手殺了她,來報她玩弄她感情之仇。

邢瑾初伸手握住一直掛在脖子上的白玉,手指緊緊攥著,最後疲憊地閉上雙眼。

希望師妹,勿要負她……

傳訊弟子禦劍飛行,在初月峰落下,走向長月居。

站在長月居門口,傳訊弟子拉響在大門外掛著的門鈴,可拉了好幾響,遲遲不見裡麵有人出來,鼻尖輕嗅,濃鬱的靈酒香充斥著她的鼻子。

傳訊弟子身上帶著職責,無法,隻好輕輕推開房門,剛想走進去,就被長月居的結界所傷。

傳訊弟子猝不及防,被彈飛出去,剛要狠狠摔在外邊的石地上,忽感一陣強大的靈力托著她,將她帶進長月居,最後落在庭院的石桌前。

長月居庭院石桌上趴著一人,桌上地上滿是喝儘的上等靈酒。

“何事?”嘶啞低沉的聲音響起,傳訊弟子聞聲望去,對上了封箏那雙冰冷無情的眼。

傳訊弟子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一步。

雖然她沒怎麼跟封箏接觸過,但她也曾眺望過封箏幾次,每次看見的都是封箏燦爛的笑,什麼時候見過她這般冷漠的模樣。

不過傳訊弟子下一秒就懂了,她隻是歎氣,並未多言。

傳訊弟子道;“封師姐,宗主有令,明日午時,在廣場為邢師姐拔除魔根,飛仙宗所有弟子都必須前往觀看,以此為戒。”

封箏聞言,眉頭微蹙:“魔根?拔除魔根?”

與她雙修,會讓邢瑾初生出魔根?這倒是她不曾了解的。

傳訊弟子抿了抿嘴,眼眶很快聚集淚水,哽咽道:“封師姐,您剛來飛仙宗不久,恐怕不知道,不過明日您就知道了……千百年來,就沒幾個人能成功拔除魔根。”

封箏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傳訊弟子雙眼泛紅:“大部分人都在拔除魔根的時候死了,太痛了,真的是太痛了,每一個都是撕心裂肺的呐喊,最後疼死。

封箏聞言,眉頭緊蹙,失神地望著傳訊弟子,眼神空洞。

傳訊弟子小心翼翼看了封箏一眼,最後帶著發酸的眼睛離去。

在傳訊弟子走後,封箏再一次抬起酒壺,對著自己的嘴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不能讓她死在這裡,她必須死在自己手下。

與此同時,坐在鎖仙牢裡的邢瑾初也知曉了由五長老親自告知明日午時拔除魔根之事。

五長老摸著邢瑾初的秀發,哽咽道:“瑾初,你一直是最強的,明日你忍忍,忍忍就過去了……”

邢瑾初沉默地點點頭,沒有說話,隻是從喉嚨發出一個音:“嗯。”

若還想當正道修士,她就必須清除體內的魔根。

邢瑾初伸手放在腹上,感受著體內與靈根緊緊相纏的魔根。

她會死嗎?她不知道……

邢瑾初抬眸看向蹲在她身前的五長老,啞聲道:“五師叔,我想看一眼師父和……封師妹,您能幫我安排嗎?”

五長老緩緩搖頭道:“後山門關上,除非裡麵的人自己打開,不然誰也無法將消息傳進去,至於你師妹,聽聞她每日酩酊大醉,長月居地上滿是她喝過的空酒壺,現在可能還睡著。”

邢瑾初聞言,非但沒有心疼封箏,反而皺起眉頭,看著五長老問道:“五師叔,她為何飲如此多的酒?”

五長老聞聲一愣:“不是因為你傷了她的心嗎?或者是聽說了你明日要拔除魔根,心疼你?”

邢瑾初眉頭緩緩舒緩,看著五長老,喉嚨滾了滾;“大概吧……”

五師叔走後,邢瑾初一個人靜靜地沉思著。

入罡風秘境前,沒什麼異樣。似乎所有的異樣,從罡風秘境開始。

在秘境裡,她發現了藍色珠子,被隨機傳送,發現了兩具天武宗弟子的屍體和一具連血肉都不複存在的屍骨和衣服……還有完好無損的封箏。

沒有血肉!跟這次魔獄門被屠的情況一樣!

封箏……封箏……

可罡風秘境限製了隻有元嬰以下的修士才能進去!

如果隻是肉/身修為低呢?

肉身修為低,但魂體修為高……

奪舍。

如果封箏是一開始就被高階魔修奪舍的話,一切就合理了。

原來,她真的跟了一個魔修雙修。

封箏……她的目的是什麼?

邢瑾初回顧過去,並沒有發現封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除了跟她培養了一段情外。

邢瑾初垂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正魔不兩道,真難為一介高階魔修在飛仙宗裝弟子裝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因為跟她雙修就暴露了身份。

邢瑾初眼角發紅,雙目充血,雙拳緊握。

若是她一開始就看穿封箏是被魔修奪舍的,她當初就該一劍刺死從樹上掉落的封箏,也不會讓自己如今成了一個笑話,還要經曆拔除魔根之苦,損害自己的靈根。

突然,緊閉的石門打開,一個身材頎長的人提著餐盒從外走了進來,身後的石門在她走進後,緩緩合上。

邢瑾初抬眼望去,是封箏。

邢瑾初網封箏的身後望去,空空蕩蕩。

封箏走到鎖仙牢外,隔著玄鐵鑄造的天牢,盤腿而坐,將自己帶來的餐盒打開,把裡麵的飯菜拿出,一一擺好,好似兩人還在長月居似的,將筷子遞給邢瑾初:“師姐多日未進食,餓了吧?師妹我特意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幾樣菜來,一起吃吧。”

封箏唇角勾起,滿眼含笑,與對麵神情淡漠嚴肅的邢瑾初形成鮮明的對比。

邢瑾初並未接過封箏遞的筷子,而是望著她道:“獄吏呢?”

封箏將筷子放在邢瑾初的碗上:“你是說門口那兩個擋路的家夥嗎?”

邢瑾初的心一下子沉進心海,她雙眸緊緊盯著封箏,低聲道:“封箏,從你剛入飛仙宗我就跟你說過,你的命是我和師父救的,我們不求你知恩圖報,但求你彆恩將仇報。”

封箏微笑:“師姐,這麼多年,我有恩將仇報過嗎?我不是一直都在知恩圖報嗎?”

邢瑾初皺眉:“你是魔修!”

封箏並未否認:“那我是好魔修。”

邢瑾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湊近封箏:“這具身體是你奪舍來的吧?你不是封箏,你是誰?”

封箏搖頭:“你錯了,這具身體是我自己的。”

邢瑾初後退:“不可能,不過築基大圓滿的修為,如何屠魔獄門滿門。”

“你是化神期、不對出竅、合體……渡劫?”邢瑾初遠離封箏道。

邢瑾初的後退,讓封箏很不爽。

一個閃身,封箏出現在邢瑾初身後,摟著她,在她耳畔低聲呢喃:“師姐你怕我了嗎?可是我一直沒有傷害你啊,你在怕些什麼?”

“師姐,我殺的一直都是壞人啊,不管是罡風秘境那個殺了天武宗的魔修,還是想闖進你們藏經閣五層禁地奪取破筆的魔獄門門主和他的左護法,還有那四處造謠你的魔獄門滿門,我殺他們,都是他們做壞事在先,我可是幫你們正道除去了大敵,你們為什麼還不感激我呢?”

“師姐,他們屠我滿門,我隻是血債血還,我錯了嗎?”

“師姐,我雖為魔修,可我卻從未殺過正道之人,我殺的一直都是在做壞事的魔獄門門徒,我錯了嗎?”

“師姐,我們日夜相處,你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在騙你的嗎?”

“師姐……”

“夠了!”邢瑾初嘴唇顫了顫,她看著封箏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你來我們飛仙宗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要接近她,為什麼!

“你,”封箏雙眸一轉不轉地看著邢瑾初的臉:“我的目的一直都是你,師姐,我是為了你才一直待在飛仙宗——”

“錚——”

邢瑾初的本命劍架在封箏脖子上,封箏稍一轉頭,脖子在鋒利的刀刃上劃了一道,鮮血瞬間在她白皙的脖頸流出,順著白皙的肌膚,流最後流進她的衣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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