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邢瑾初食下仙丹後,封箏轉身問道:“仙醫,她大概要多久才能醒?”
仙醫伸頭瞧了瞧邢瑾初:“估摸著要一月吧。”
封箏皺眉:“怎麼這麼久,不是馬上就能蘇醒嗎?”
仙醫攤手:“如果她有您這般體質,可能一個時辰後就醒了,但她是正道修士,修為低下,體質羸弱,還遭受了拔除魔根之刑,能救活已經很好了。”
封箏沉默地看著床上躺著的邢瑾初,最後轉身:“那好,先讓她在你這養一個月,我一個月後再回來。”
封箏說罷,直接飛遠了。
庭院裡的妙芙仙醫看著封箏不過幾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的背影,搖頭無奈道:“嘖,魔尊怎麼會看上一個修為低下的正道修士。哎,兩人的路,注定不好走嘞。”
景豐城,封箏尋著前世塵封的記憶,踏進了那家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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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隕神大世界景豐城。
帶著白臉麵具的魔修走在前麵,手上拽著一根魔繩,繩子的另一頭,是臉色慘白無血渾身軟綿無力的封箏。
白臉麵具魔修牽著封箏走進一家窄小的酒館。
在入酒館前,封箏抬頭,瞧見了門匾上的四字:【福來酒館】
酒館很小,不過三四張桌椅,卻坐滿了憂心忡忡的魔修。
在白臉麵具魔修牽著慘白的封箏出現時,酒館裡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兩人。
“白臉魔,這次又淘到好苗子了?”掌櫃眯眼打量著身後的封箏,“嘖,怎麼才元嬰前期,這丟下去,能撐幾天?”
白臉魔聞言搖頭:“那你可知道我撿到她時,她是什麼修為嗎?”
掌櫃挑眉:“金丹中期?”
白臉魔扭頭瞥了身後的封箏一眼:“不,是練氣後期。我隻是帶去她魔眼泉泡了一月,出來就是金丹大圓滿,昨天更是碎丹成嬰。”
掌櫃驚訝地張大雙唇,聽到此話的三桌魔修都轉頭盯死站在酒館門口臉色慘白的封箏。
掌櫃歎服道:“那她可真是天生的魔修……”
一般正道修士被扔進魔眼泉將靈根轉化成魔根,最多不過能成功升一級,像封箏這般直接從練氣到金丹,連跳兩級,明擺著封箏是天生的魔修,可是誤入了正道。
幸好,被帶回了真正屬於她的魔道。
掌櫃看著封箏道:“這麼好的苗子,你帶回去好好教,未來的魔尊說不定就是她了。”
白臉魔冷笑:“彆打趣我了,我才什麼水平,要是真為我好,就彆讓她從裡麵出來。”
掌櫃點頭:“知道了知道了,進去的人,想出來也難……”
白臉魔一伸手:“我要的炙烤爐呢,可以給我了吧?”
掌櫃從儲物戒裡拿出一鼎爐子遞給白臉魔:“本來是要你這新徒弟在鬥法場連勝十局才能給你,不過我看你這次淘到的新徒弟天賦不錯,這鼎爐子就提前給你了,以後再淘到好貨,記得再送過來啊。”
白臉魔拿到炙烤爐,麵具下的聲音都聽起來歡快了些:“知道了,我哪一次沒送過來,以後繼續合作。”
天階中品的炙烤爐,練出來的丹,成功概率都要高上不少。
白臉魔確定炙烤爐是真貨後,將其扔進儲物戒,轉頭看著封箏,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個小黑瓶,遞給封箏:“乖徒弟,這裡麵是十日的緩藥,一日一顆,十日後,你就自己在下麵找人買緩藥吧。記住,十日後如果你沒買到緩藥,就自刎吧,還不用遭受你今早剛經曆過的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封箏抬頭,一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白臉魔。
她的嘴巴被下了禁言術,無法開口,隻能用雙眼瞪著白臉魔來表示自己的憎恨。
白臉魔伸出手,蓋在封箏的雙眼上,緊跟著,封箏的耳邊響起白臉魔的聲音:“彆這樣看我,不然我會忍不住,把你的雙眼挖出來塞你嘴裡,懂?”
封箏被白臉魔以一鼎炙烤爐,扔進了嗜血城,扔進了那個隻有無儘殺戮的鬥法魔城。
等封箏帶著一身的傷從嗜血城出來後,她就是名副其實的魔修了,是那個會踩著其他魔修的屍骨往上爬的魔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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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來酒館。
封箏一踏進福來酒館,瞬間收到了酒館全部人的注視。
景豐城雖未明說,但向來都是魔修領地,怎麼會出現一個元嬰期的正道修士?
掌櫃笑問道:“這位客官,想喝些什麼嗎?”
封箏手掌一翻,一團魔氣在她手心上轉動;“嗜血城。”
屬於渡劫期魔尊的強大氣勢壓得眾人紛紛低頭調息。
掌櫃嘴角溢血,艱難道:“尊主,嗜血城隻給出竅期以下的修士進。”
封箏睨著掌櫃不說話。
奪舍!
掌櫃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帶著封箏去了嗜血城入口,掌櫃跟封箏說了一遍出嗜血城的規定,結果掌櫃話還沒說完,就見封箏徑直走進嗜血城入口。
掌櫃歎息:不是她故意將這大魔頭引進去的,是她自己進去的……
掌櫃走了出去,等著下一個要進嗜血城的人到來。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勝者為王的嗜血城,向來不缺少殺戮,隻不過,今日未知名的魔尊,大概會加快裡麵的殺戮速度。
也不知道多久才會出來?
一月後,已經成功升至化神期中期的封箏,從嗜血城出口被恭恭敬敬地送出。
封箏的儲物戒裡有兩把劍,一把是曾經邢瑾初親自給封箏鍛造的地階中品的滅天劍,一把是她在嗜血城贏得的戰利品之一,天階上品的誅龍劍。
天階上品,勉勉強強,還行。
封箏時隔一月,再次回到絕世穀。
庭院裡坐著兩人,妙芙仙醫嘴巴劈裡啪啦講個不停,而她對麵坐著的邢瑾初,正嘴角含笑地看著妙芙仙醫,雙眸含情脈脈。
封箏眯眼,走近兩人。
邢瑾初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封箏,原本上揚的弧度一瞬間拉了下來,神情恢複淡漠。
妙芙仙醫這時才發現封箏回來了,轉頭剛打算喊封箏,卻發現封箏黑著一張臉。
妙芙仙醫喉嚨滾了滾,將想說的話咽下,起身尷尬道:“我的靈草長好了,我要去割了。”
妙芙仙醫不打算摻和她們正魔情侶的恩怨,起身離開,在路過封箏時,妙芙仙醫的腳步停頓,轉頭對封箏道:“尊主,邢道友身體剛剛恢複,需要修養,還望有話好好說。”
封箏冷言道:“本尊如何做事,還輪不到你來乾涉。”
妙芙仙醫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這個魔尊真的有病,人家昏迷時上刀山下火海,人家醒來就是一副要殺要死的模樣。
下次求她,她都不救了!!
妙芙仙醫很快消失在庭院裡,封箏走到邢瑾初身前,俯視著她:“笑啊,怎麼不笑了,剛剛不是笑的很開心嗎?”
邢瑾初看著封箏道:“為什麼不讓我死在拔除魔根時,死在繁川中世界。”
封箏冷笑:“本尊怎麼可能讓你這麼輕鬆地死去。”
封箏俯身掐住邢瑾初的下巴,強行抬起她的頭:“你的命是本尊救的,記住,以後你就是本尊的人了。”
邢瑾初纖細蒼白的雙手握住封箏的手腕,雙眼淡漠地看著封箏:“我並未讓你救我,你當初儘可看我死在那裡。”
邢瑾初的話莫名引起了封箏的盛怒。
她費力去救她,她不但不領情,還怨她。
就這麼討厭她嗎?
封箏目光沉沉地看著邢瑾初,突然低頭吻上邢瑾初的雙唇。
邢瑾初懵了,在反應過來後不停地推著封箏,但奈何力氣懸殊,最後隻能狠咬住封箏的嘴,一瞬間,濃鬱的血腥味在兩人嘴上蔓延開來,順著嘴角滴落到兩人的衣衫上。
封箏鬆開嘴,怒道:“你竟敢咬我!”
邢瑾初後退,遠離封箏,卻因為被封箏拽住手臂,無法逃離。
邢瑾初眉頭緊蹙:“你救我就是為了羞辱我嗎!”
“羞辱?”
封箏聞言,眼睛眯起,手用力一拉,邢瑾初被帶進了她的懷裡,她一手摟住邢瑾初纖細的腰肢,一手掐住邢瑾初的脖子,在她耳畔低聲道:“是啊,我是要羞辱你,無儘的羞辱你,我要繁川中世界的所有人,隕神大世界的所有人,還有修真九州的所有人,都知道你,邢瑾初,是我的人,是與我承歡的人。”
封箏那掐住邢瑾初脖子的手在她脖子上摩挲,聲音也跟著更加低沉魅惑:“你說,到時你的飛仙宗,你的師父,他們還會接納你嗎?一個與魔修廝混的正道修士。”
邢瑾初聲音嘶啞:“我自認與你無冤無仇,何必恨我到如此地步?”
封箏聞言一愣,而後仰頭大笑:“笑話,我們魔修,先殺誰想弄誰,還需要冤仇嗎?”
邢瑾初心下一冷:“你如何才能放過我?”
封箏勾唇冷笑道:“把我伺候高興了,我興許還能帶你回繁川中世界看看,跟你師父報個平安。”
封箏一揮手,一麵鏡子從儲物戒裡飛出,浮在兩人身前,鏡子裡是繁川中世界現在的模樣,跟以往沒什麼不同,隻是素石峰沒了兩位親傳弟子,而師父邢素,正抱著邢瑾初的物件,躲在房間裡以淚洗麵。
邢瑾初閉上雙眼,眼角滑下一行清淚:“你殺了我吧。”
封箏聞言,怒火攻心,她紅著一雙眼,猛地甩開了懷裡的邢瑾初,看著摔在身前的邢瑾初,封箏從儲物戒裡找出一個藥瓶,從裡麵倒出了一顆丹藥,塞進邢瑾初嘴裡,強迫著邢瑾初吃下去。
“咳咳咳……”邢瑾初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著。
封箏起身俯視著臉色漲紅淡淡邢瑾初,道:“此藥乃是蠱藥,共有兩顆,一顆被你吃了,一顆被你師父吃了。”
封箏冷笑道:“隻要你死了,你師父必死。不信的話,你大可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