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1 / 2)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龍遲予笑了笑:“怎麼,還打麼師弟?”

台下的青梵一拍腦門,差點當場下跪。

他悄咪咪的看眼旁邊的宗主,滿眼都是‘您這還不阻止?難道還真看他倆打得你死我活麼!這完全是公開鬥毆了吧!’

胡以白連臉色都沒變,反而笑著補了一句:“可以,不過光爬多沒意思,再加上一條吧,我若是輸了就一邊犬吠一邊爬回去,這個彩頭師兄覺得夠麼?”

龍遲予握著恕之的手微微發力,“你真是瘋了。”

胡以白沒再多說,閃身一晃,忽然消失在眾人眼前,再次出現時隨著人群爆發出的一聲驚呼,異雀已經懸在龍遲予的頭頂。

龍遲予雙眸微眯,拎起恕之一劍擋回去,兩劍相碰,異雀抵著恕之的劍刃一路向下,儘管劍刃已經被對方燃起的佛光灼得嗡嗡作響,卻依舊分毫不讓。

鳳翎也覺得胡以白是瘋了,用異雀對恕之,還是越階比試,這怎麼可能贏?

而且他還傻到給自己加籌碼,萬一待會輸了,難道他真要一邊狗吠一邊狗爬回去?

胡以白若是自己不自量力,他大可以熟視無睹,可偏偏對方還打著為他出頭的名義。

雖然情非所願,可這麼下去,好像他還欠了胡以白的人情。

鳳翎偷偷躲開青梵的注意,打算飛身上台阻止,沒想到剛要行動,就聽身後一道心音。

【白鳳過來。】

鳳翎一愣轉過頭,就發現宗主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驚訝的張口剛要行禮,但發現周圍人都看不見雲闊後,又噤了聲,緩緩走過去。

鳳翎:【宗主。】

雲闊看著台上,忽然問他:【你覺得黑龍和白狐誰會贏?】

宗主一向都不記得這些弟子的名字,鳳翎之前有所耳聞,沒想到連姓名都不問,直接就叫獸名。

鳳翎看著台上正在纏鬥的兩人,明顯是龍遲予占上風,胡以白就像條滑不溜手的魚,這麼久都沒被打下來,也是多虧他劍術錯綜混雜,總是能讓龍遲予在施展致命一擊時,因為判斷不準而猶猶豫豫,給了他喘息的時間。

但幾個回合下去,龍遲予安然無恙,胡以白身上卻已經遍布大大小小被恕之劍氣灼開的傷口。

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敗下陣。

鳳翎如實道:【龍遲予很大可能會贏。】

沒想到此話一出,雲闊方才還麵無表情的臉,忽然抿唇一揚,雖然隻有短短一瞬,可那也足夠讓鳳翎震驚了。

宗主居然在笑?

雲闊忽然又話鋒一轉:【你跟白狐的關係不是一向不好麼,方才為何要衝出去救他。】

鳳翎微微一怔,宗主閉關五年,自己和胡以白入宗門才年不到,按理說宗主見都未見過他們,居然還知道自己跟胡以白關係不好?

鳳翎沉吟片刻:【一碼歸一碼。今日之事因我而起,個人做事個人當。】

雲闊微微側頭偏向他看了眼。

台上,胡以白已經被打得退無可退,龍遲予被虛晃幾次後,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恕之一劍砍在胸前,胡以白側身一躲,雖然沒有命中要害,左肩還是挨了一下,頓時鮮血順著衣袖淋漓下來。

台下弟子的心也是跟著一緊,陶心元嚇得咬住屈起的手指,喃喃道:“這狐狸也太敢了……”

龍遲予握劍又朝左側砍去,胡以白閃身躲開,沒想到恕之忽然出現在右側,正中下懷。

瞬間刀鋒刺入皮肉,右臂也被劃出一道傷口,月白的院服上一片刺目腥紅,鮮血順著手臂流成一片。

看著步步緊逼的恕之,胡以白無路可退,一下撞到身後的台柱上,眼看一道劍光直奔眼前,胡以白將異雀脫手飛出,一下打在恕之的劍尖上,讓劍的方向偏離了半寸,嘣一聲釘在了自己脖頸的側麵。

龍遲予輕鬆的收起恕之,笑道:“不止你會晃人,行了師弟,這次你認輸從台上爬下去就好,算是讓你長長記性,下次彆再這麼狂妄自大。畢竟宗門內師兄能陪你玩,出了宗門,外麵的人可是真要你命。”

胡以白握著異雀,因為靈力削弱,劍身發出的紫光也在漸漸黯淡,他臉上的笑意卻照剛才不減分毫:“時間尚早,師兄那些說教的話等比完再說也不遲。”

龍遲予看著胡以白滿身的血不可置信道:“你還要打?!”

胡以白莞爾一笑,再次將所剩無幾的靈力注入劍中,原本奄奄將熄的異雀,像是被注入了燃料的油燈,猛然燒起一把火,迸發出灼眼的紫色極光。

台下的人歎為觀止,鳳翎跟青梵的眉頭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來。

將自身的最後一點靈力都注到劍裡,身體就像沒有添水的鐵鍋一樣在乾燒,這麼下去他的靈脈都會受到重創!

鳳翎一動,肩膀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耳畔是雲闊極淡的聲音:【看他怎麼打。】

鳳翎眉心微蹙:【他會被打死。】

雲闊:【那就看他怎麼被打死。】

鳳翎:【……】

所以他和宗主到底是誰跟胡以白有仇?

龍遲予也是第一次有這種緊張的感覺,以前無論和多強大的對手比試,他隻要一鼓作氣,繃住一股勁到比試結束即可。

可這次的對手,修為沒有他高,劍術沒有他強,甚至連佩劍都差他幾個等級,但卻是他目前為止遇到過最難纏的對手。

他好像不怕死,也不怕傷,眼睛裡隻剩下了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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