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距離來說, 鳳清山到魔域的距離最近, 不然當初魔尊蕭然也沒辦法將整座靈山金屬摧毀。
既然離他近,那便先拿他來開刀罷。
和尚乃真佛,踏破虛空亦不過區區小事, 然而他就愛用雙腳去丈量曾經和愛人走過的土地,死活不肯撕裂空間直達魔域。
溫如瑾:“……”
要不是他倉庫被鎖住了現在修為不濟, 又一直被追殺,他鐵定三分鐘之內把這死和尚丟一邊,讓他自個兒涼快去!
不過好在和尚還沒有喪儘天良到真得靠兩隻腳一步步走到魔域去, 他兩繳納了最低檔的靈石,準備登上從這個州飛往另一個州的靈船。
道門三百八十州,州有大有小, 大的州甚至不以州命名,比如萬劍宗當歸山便占據了整個州,而其他大大小小的州也被無數門派控製在手中, 州與州之間的往來就得靠靈船。
和尚便是帶著溫如瑾乘坐當地門派掌控的靈船, 前往下一個州, 按這種速度, 還得跨越那麼七八十個州吧。
溫如瑾:“你可真是窮得令人發指。”
他從未想過,與這死和尚待一塊,衣服穿最劣質的,坐船也得坐最低等的座位,人擠人的那一種。
可是曾經,他在每一個世界風光無限的時候, 和尚可沒想過要給他省錢啊?
和尚輕笑:“我哪裡是窮,我分明就是不想為你花錢。”
溫如瑾頭冒青筋,心中有萬馬奔騰,唯有不斷暗暗告誡自己,這是免費的保鏢,不,這是倒貼的保鏢,這才平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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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船的時候,有一白發老者立於登船口,一個一個探查登船的修士。
這是一位金丹期的長老,來來往往的修士和這靈船上的弟子都對他極為恭敬。
老者不敢懈怠,一個一個地看,尤為注意探查嬰兒與孩童。
溫如瑾不用想都知道,這人在找自己這個人參娃娃。
終於,和尚被攔了下來。
老者一見溫如瑾,眼睛一亮!
“這孩子……多大了?”老者不動神色,實則背手在後,似乎在暗暗運氣。
當然,他不可能看出了溫如瑾的真身,“無形”可不是白買的。
然而就算是氣息不外泄,溫如瑾那一股子天生天養的靈氣和天生而來一臉稚氣懵懂的模樣,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
儘管他麵無表情,但是仍舊有一種貫穿古今讓世人一見傾心的氣息——萌萌噠。
和尚:“不知道。”
老者神色微動,似乎已經下了結論:“你既然帶著這孩子,為何不知道這孩子的年齡?莫不是……”
他神色徒然一利,倏地出手:“妖僧,竟敢偷萬劍宗之至寶化靈!”
老者出手快如閃電,招式狠辣,和尚垂眸輕笑,眼皮不動,揚手,手腕佛珠金光乍現,再一回神,那老者已然碎得七零八落。
將一船反抗的人通通要麼打死要麼打傷之後,和尚才一本正經地問那碎的滿地都是的老者的屍首:“我路上隨手撿了個孩子,不曉得他多大了,你有意見麼?”
眾修士恐怕從未見過如此狠辣的人,仿若沒有理智,一言不合就出手,出手便是讓對方全屍都沒有。
在眾人的瑟瑟發抖之下,溫如瑾道:“他便是有意見,如今也無法回答你了。你若真心要聽人家的意見,便該給他留口氣,彆總把人魂都送地府了,這才慢悠悠地發問,豈不是在欺負死人不會講話麼?”
修士們蜷縮在角落,聞言恨不得立馬點頭三百遍表示認同。
和尚:“哦,可我就是不想聽,才殺了再問啊。”
溫如瑾抱拳:“您老厚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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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這個州的五個門派的掌門和長老們通通趕了過來,團團圍住了這小小的靈船。
不待和尚將他們打死了再超度他們,溫如瑾歎了口氣,道:“不過就是萬劍宗的通緝令罷了,你們自立門派,難不成還甘願當萬劍宗、當無情仙君的狗不成?”
其中一長須中年元嬰修士神色微動:“你?你便是那野人參化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無情仙君與我之間,不死不休,不是他死在我手上,便是我剁了他的狗頭。神仙打架,你們還是莫參與,方才那金丹修士,在和尚手中撐不過一招,興許你們願意在和尚手頭賭一賭自己的幸運度?”
這些修士,都是人精,他們又不是萬劍宗的附屬,不過是實力低於萬劍宗,才不得不聽命於無情仙君五湖四海地通緝一個人參娃娃罷了。
如今才知曉這人參娃娃不好惹,又早已經折了一金丹長老和一眾弟子,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幾大門派的掌門互相對視,而後一人開口:“我等早已儘力而為,怎料盜取靈物的和尚修為深不可測,我等損失慘重,難以抵擋,和尚挾持靈物,盜取一靈船,不知所蹤。”
和尚莞爾,不置可否。
眾人見他沒有反對,立馬讓弟子拉來了另一艘豪華大靈船,一副恭迎他們上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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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瑾沒有與當地的門派為難,他們卻習慣兩麵三刀,直接把溫如瑾的行蹤捅到了萬劍宗那。
於是一路上,溫如瑾麵對的便是比吃飯喝水還要勤快的見縫插針的謀殺。
和尚第一次笑得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