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瑾一腳將一修士的屍首踢下海去喂海底下的怪魚,問:“因何發笑?”
“聽聞那無情仙君乃渡劫修士,我從未見過這般的渡劫修士,恐懼情劫勝於萬事,竟不惜對助其渡劫之人痛下殺手,說是渡劫修士,恐其心境連元嬰修士的境界都沒有,實乃可笑。”
溫如瑾嘴角一撇:“人家走的是無情大道,學老天無欲無求、無波無瀾,早就活成了神仙樣了,彆人還一步步堪破劫數,修煉心境,他早就一日百步,進步如神了。隻是可惜了,畫虎不成反類犬。”
和尚收斂了神色,嘴角笑意轉冷,輕嘲:“妄圖尋覓仙道捷徑,然修仙修心,哪有什麼捷徑可言,不過是歪門邪道罷了。”
“確實是歪門邪道,”溫如瑾伸了個腰,迎著陽光眯了眯眼,“畢竟你這個阿修羅真佛都還有心上人呢,若大道當真無情,哪有天下萬物。”
果真,一提到他心上人,和尚連眉眼都會放柔:“浮生百態,凡種種相皆是虛妄……然而師妹於我而言,是不可言喻,是無可替代。”
溫如瑾終於來了精神:“哦?”
和尚看他,認真道:“我降生於佛光之下,為八部天龍之一。然走遍萬千世界,不解人間八苦,師妹一人,伴我一生,渡我一劫,由此堪破八苦……”
溫如瑾沉默,問:“她死了?”
“是。”
“因何而死?”
和尚眼神煙波浩渺,不可見其深意:“……因我。”
溫如瑾心神一震,以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向和尚,然而和尚無動於衷,神色坦然,溫如瑾心道或許其中有隱情?
“以你的能力,踏破虛空,萬千世界,為何不尋她去?”
和尚輕歎一聲:“我的師妹,隻此一人、隻此一生,再輪回轉世,她也不是她。緣生緣滅,與我有緣的是她,轉世的她與我無緣,再生緣,便不是當初的緣,轉世後的她,便不再是她。”
和尚闔眸:“她活在我心中,永生不滅。”
溫如瑾打了個哈欠:“若是人人都有你這般覺悟,我這一塊靈魂碎片便不用如此淒苦了,痛不欲生地自殺,還要被迫變成人參複活。
這些腦子有坑的也不想想,便是複活了,活過來的,還是當初那個人麼?”
“你可曾到過未來星際的世界?我最初的世界,有無數的人想要克隆高等智慧生命,或許還有些是出於對偉人的崇敬和狂熱。
可是就算是一模一樣的DNA,也不會誕生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細胞的每一次運動是不一樣的,胚胎的每一個發育狀態和發育情況又是不一樣的,胚胎麵對外界的ci激又有著不一樣的反應……”
溫如瑾的眼神放遠:“就如同你說的,緣是緣,再生緣不是當初的緣,她是她,輪回後的她又不是她。所以世間哪裡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所有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甚至是不可複製的。”
可笑的是這世間多得是轉世緣、替身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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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群萬劍宗弟子奉命前來取溫如瑾的人頭。
“倉庫解鎖申請通過,請謹慎使用。”
溫如瑾直接召出他曾使用過的風雪劍,眸光一凝,一劍破萬法!
追殺之人皆死於腰斬,唯獨餘留一個身負重傷的女修。
女修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小小的童子,巨大而殺意淩然的靈劍,蓬勃著可怖的神力,溫順地圍著小童打轉,卻偏生讓女修產生了“吾命休矣”的恐懼。
溫如瑾揮手,將已經被打磨了無數個世界的風雪劍收入袖中,他看著女修:“你們師叔祖,還是那麼拎不清麼?”
女修呆滯地看著這個小童白嫩嫩、肉呼呼的臉,愣愣的將心底裡的想法說了出來:“其實我也一直覺得他拎不清……”
溫如瑾頷首,這個女修就是最初不願與找他、也不願意殺他、甚至要放走他的萬劍宗女弟子了。
從倉庫中拿出一瓶極品還靈丹丟給她,溫如瑾道:“你走吧,彆回去。”
“啊?”女修呆愣地接住小瓷瓶,“那我什麼時候回去?我爹還在宗門裡頭呢。”
溫如瑾道:“何時我殺了無情仙君,天下皆知,那時你再回去。”
“你你你……”
女修驚恐地看著這上身高還不到自己腰側的小童子,仿佛是對他的“豪言壯語”不可置信一樣。
和尚懶得和她多說,直接揮手將她扔下了靈船。
溫如瑾持劍立於船上,海風席卷而來,衣袍獵獵作響,他道:“吾名溫如瑾,今日立此心魔誓,來日必定斬殺無情仙君於劍下!否則身死道消,永不入輪回!”
他的聲音,隨著狂風、隨著濤濤驚雷嘶吼,傳遍了這片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天下皆驚!
遠處,仙氣圍繞的亭台樓閣,白衣男子,無情無欲。
仿佛是感受到了什麼,他手微頓,而後道:“傳令下去,讓他們都回來,此事,該由本君自行解決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溫如瑾:掉頭!先殺這個大蒼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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