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母沒有發現這個男人眼中的寒意,有些不滿地看了他一眼,說:“怎麼?我們小琪難道不是班上的第一名?要我說,小琪再加把勁,年級第一也是可以的對吧?是吧?小琪。”
她說完,扭過頭去看著鄧小琪,鄧小琪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一瞬間煞白,仿佛突然就被抽乾了所有的生機一樣,她惶恐地瞪大了眼珠子,嘴裡卻不由自主地說:“是的,媽媽。”
這麼恐怖的場景,鄧母仿佛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一樣,滿意地笑了,說:“那老師你還得多多費心了啊,我們家小琪,重本哪裡夠,我說,我說,我說啊,她一定能考上水木大學,一定的,絕對!”
“是吧,小琪?”
鄧小琪已經站不住了,也不過短短幾分鐘,她渾身都濕透了,像是剛剛被從水裡打撈出來一樣,頭發都因為汗液而打條。
她狼狽不堪卻又無法自控,絕望而極端恐懼的眼睛一直盯著溫如瑾,仿佛在求救,可是她一張口——“是的,媽媽。”
鄧母滿意地“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對溫如瑾說:“說起來老師您可能不相信,我們家小琪最聽我的話了,凡是她答應我的,就沒有做不到的。考上水木大學那是鐵板釘釘的事,我一點都不擔心的,她成績那麼好,我說啊,我說,我說她肯定沒問題的,一定能考上。”
我說啊……
我說……
我說,我說,我說啊……
她最聽我的話了……
這詭異的一幕讓守靜很不滿,它扭過頭去,惡狠狠地盯著鄧母看,這是個什麼奇葩!?它們一族都不存在這樣對待自己後代的事情,哪有自己成年了還逼著未成年幼崽狩獵的,還一副賊滿意的樣子。
鄧母還在得意洋洋地炫耀著:“老師你還彆不相信,這左鄰右舍的,哪個不羨慕我?我雖然是個寡婦,沒了男人沒了依靠,但是我家小琪爭氣啊,她又懂事又乖巧又聽話,你看看這附近那麼多人家,那麼多孩子,哪個孩子有我家小琪聽話?”
“嘖嘖嘖,”鄧母嫌棄地搖了搖頭,“那些個混小子,個個不讀書,一點出息都沒有,哪裡像我家小琪,答應了我好好讀書就好好讀書,老師,小琪在學校有好好讀書吧?”
“對,她有,她是班上最刻苦的同學,每天都學到淩晨。”溫如瑾垂眸,掩下一片冰寒。
鄧母滿意了:“那還差不多。”
作為一個母親,她滿足於孩子聽從她的話,乖乖地認真學習好好讀書,卻沒有想過一個未成年天天熬夜對身體的損傷有多大。
“要我說,我家小琪那麼乖,等她將來從水木大學畢業了,我也不想她遠嫁,就嫁給本市內的就行了,工作什麼的,去考個公務員,房子近一點,可以常陪一陪我這當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鄧小琪不可置信又萬分痛苦地看著她的媽媽,但是當她媽媽看著她,問:“你不會拒絕我的是吧,小琪?媽媽隻是想讓你多陪陪媽媽而已啊。”
溫如瑾看著鄧小琪把下唇都咬破了,卻似乎被強行撬開了嘴巴,顫抖著嘴唇,說——“是的,媽媽。”
鄧母心滿意足了,笑了一下,讓鄧小琪去做飯炒菜:“你看看我這孩子,多乖啊,自打她上高中懂事了之後,凡是我說的,沒有她不應的,天底下就沒她那麼好的孩子,這社會,各個都翅膀硬了,哪個有我家小琪那麼孝順啊。”
溫如瑾神色清冷,似有若無地瞥了鄧母一眼,摸著金毛犼的腦袋,沒有說話。
“我家小琪最孝順了,最聽我的話了,真是個好孩子,將來要上水木大學,要考公務員,留在本地陪我呢。”
“我家小琪啊,最懂事了,多麼乖巧的孩子,凡是我說的,就沒有她不答應的……”
一道冷漠又殘酷的聲音打斷了她——“凡是你說的,日後她不想答應,就不會答應!”
作者有話要說:守靜:你說個屁,嘔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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