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後,夏小滿來到了一個現代位麵。
因為“沒文化”“沒學曆”,她不得不從小學開始自學。
現在,她正對著一個半命題作文,陷入了抓耳撓腮的苦思之中,這個半命題作文是——《我的xxx》
這個最常見的、最普通的半命題作文,卻讓夏小滿陷入了深深的苦惱,抓著自己頭上的小揪揪,她深感學業艱難。
填什麼呢?
填師兄?《我的師兄》?
夏小滿咬著筆頭,腦子裡構思了許久,然後倏地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行不行不行,寫師兄的話,滿腦子都是師兄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帥,怎麼這麼溫柔吧啦吧啦吧啦,一看就很假,還是算了。
那就……填師父吧?就寫《我的師父》!
然而,提到師父這個詞,夏小滿腦海裡冒出來的不是什麼仙風道骨、溫和慈祥等等褒義詞,更不是電視劇裡那些白發飄飄的老頭子。
而是無數雞飛狗跳中,那個眉目如畫的神君,冷眼睥睨的模樣,以及身為師父的他在雞飛狗跳中,端著一副冷眼旁觀的高冷模樣,實則在偷偷摸摸地乾著火上澆油的行當……
嗯~果然寫師父會比較真實!
這個一級教師對作文的點評是什麼來著,哦對,真實,人無完人,有時候寫人物應該要先抑後揚,文似看山不喜平,隻有跌宕起伏的作文,才能讓人喜歡。
要先寫一個人他這裡這裡不好,那裡那裡不好,可是他總有好的地方,隻有寫了一個人的不好,再寫他的好,這樣子才能讓人心底裡留下一個立體的、真實的印象。至於寫了人物的缺點,那不要緊,放大他的優點就行了,因為瑕不掩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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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
我有一個師父,他道號和光君,然而世人稱呼他的時候,多是敬成為“和光神君”。
師父他教徒弟的方式非常特彆。彆人家的師父,雖然也不手把手的教徒弟,但是也會有大徒弟代為教導小徒弟入門,但是我的師父不一樣,他從來不管弟子入門了沒有,隻管告訴我們,這是他的藏書閣,裡頭有浩如煙海的書籍,隨便我們看,不會就來問,但是問的問題要有深度,要是問基礎問題會被他丟下和光峰。
按照彆人的話說,這就是直接將一本《尋找薛定諤的貓》丟給了本應該上著幼兒園,學搭積木的小朋友。
其中淩亂和艱辛,並非一兩句話就能完全講清楚。
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的師兄都是偷偷摸摸地跑下和光峰,舔著臉去蹭其他長老給關門弟子集體上的“基礎課程”。
感謝我的師兄,他一步一個腳印地學會了“搭積木”並且大公無私地手把手領我入門,才能在後來,緩解了我的尷尬,使我不必厚著臉皮去蹭徒子徒孫的課……
我的師父,曾嫌棄師兄天資愚鈍,而將他丟入丹爐中,丟入大量天材地寶,企圖為他鍛造出舉世無雙的靈根,後來師兄說:“靈根莫得,皮粗了,肉糙了。”
感謝師兄,因師父以他為實驗終於知曉此行不通,因而我未曾被丟入丹爐中過……
我曾將師兄騙於‘苦海’中,苦海有海妖,嗜血善殺,師兄尚能應對。師父及時趕到,不僅沒有將師兄撈起來,反而一腳將我給踹下去了。
後來,師兄為了撈我,屁/股被海妖抓掉了一塊……
凡所種種,數不勝數,吾與吾師兄吾師父之生活,雖僅有三人,卻活出了十萬大軍的悲壯和戲劇,其豐富多彩,難以一一列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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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他對待朋友的方式非常特彆。彆人對待朋友,要麼親如兄弟,要麼關係越好,就越慎重,我的師父卻不一樣,他喜歡和自己朋友的喜好反著來。
聽我東叔說,他曾要和一個和尚稱兄道弟,可是那和尚生而為神,對於師父稱兄道弟的行為表示“十動然拒”。
情況是這樣的——
師父:“你我兄弟二人……”
和尚:“我生而為神,你肉/體凡胎,而今才修煉成半神之軀,你我並非兄弟。”
師父:“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
和尚:“……”
師父:“四海之內,皆兄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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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他對待追求者的方式非常特彆。彆人要麼吊著追求者,要麼冷眼相待,要麼要求不再追求自己。可我師父不一樣,他不吊著對方,也不冷眼相待,也不要求不在追求自己。
他曾說:“人總是很難把握並且尊重‘人’這個個體之間的獨立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