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醞釀了一會兒情緒,一抬頭,眼淚就嘩啦啦直掉,哭道:“嗚嗚……大隊長,我也不想的啊,我這才嫁人兩個月,還是做人後媽,你問問我婆婆,我平時都怎麼對兩個孩子的!”
沈母不清楚什麼事,但她還是護著自家兒媳婦的,因此果斷點頭,揚聲道:“那當然是好的,我兒媳婦那是真的好,彆人就是親媽都不一定舍得自家孩子這麼早去上學,現在大寶二寶才七歲不到,她就說要送孩子去上學,大隊長,你說這後媽做的怎麼樣?她跟親媽也沒區彆了吧?”
大隊長連連點頭,臉色越發和緩,等她說完,便問:“那今天是怎麼回事?”
青璃委屈的哭道:“大隊長,我也不說,你聽聽大寶二寶都怎麼說的吧。”
她轉頭,兩個孩子早就已經被嚇傻了,沒想到後媽帶著他們來是打架的,一個個慌得不行,也不知道在慌什麼,等大家看過來時,兩人都在哭。
還哭得十分可憐,抽抽噎噎的。
青璃將兩人拉過來,說:“大寶,你是姐姐,你跟大隊長說,紅琴奶奶跟你說什麼了?”
“哎,哪有什麼!大家不都這麼逗孩子的嗎?”紅琴嬸子頓時臉色大變,想要伸手過來攔著。
沈母看看委屈得不行的兒媳婦,再看看哭哭啼啼的孫子孫女,再加上青璃說的話,一聯想到紅琴嬸子和徐家嬸子兩人那嘴巴,再看著她這反應,當即臉色一青,直接撲過去就一巴掌:“我打死你個賤人,你跟我孫子孫女說什麼了?!”
“沒有什麼!沒有——”紅琴嬸子一口咬定沒有。
“沒有我兒媳婦能哭成這樣?我說兩孩子怎麼傻乎乎的不知道誰對他們好呢?”沈母也不信,又是一巴掌,紅琴嬸子自然不會任打任罵,尖叫一聲,跟著打回去。
大隊長眼前一黑,趕緊讓人將這兩人扯開,好不容易扯開了,他氣急吼道:“都給老子安靜!有沒有人都在這,直接說就是!”
說完看向青璃。
青璃紅著眼低頭哭泣,半點沒有之前打這兩人的冷漠凶狠,低聲哄著大寶:“大寶,你把紅琴奶奶跟你說的話都說出來,說出來了,我們就回去。”
大寶看了眼青璃,怯怯的躲在她身後,大聲哭道:“嗚嗚嗚……紅琴奶奶說我後媽是壞的,整天想著欺負我們,把我們都趕走,她就能生自己的孩子了嗚嗚……”
*
小孩子稚嫩的哭泣和那清脆的話語響起。
看熱鬨的人臉色都變了,指責的看向紅琴嬸子和徐家嬸子,嘟囔道:“哎喲,我的天,我還以為就是說著笑的,沒想到她居然這樣!”
“這不是害人嗎?這趙知青可真倒黴!”
紅琴嬸子和徐家嬸子被那目光刺痛,趕緊說:“她說謊的!我們肯定不會這樣說的。”
大寶更加委屈道:“我沒說謊!是紅琴奶奶說的,她還說讓我們看著後媽,要保護奶奶,不能讓她拿我家的東西,免得帶著東西跟我親媽一樣跑了!嗚嗚嗚……”
“張紅琴!!!”沈母看得眼睛都紅了,惡狠狠瞪著這兩人,掙開拉著自己的婦女,撲到二寶麵前,抱著他哄道:“乖孫子,你跟奶奶說,這幾人跟你說什麼了?”
她指著紅琴嬸子和徐家嬸子。
二寶本來在死死地咬著牙,默默哭泣,他有些被嚇著了,又是懵的,此時都提不起對後媽的討厭,抱著奶奶哇哇哭得傷心:“哇哇哇……她說後媽想害我們,她討好我們就是為了以後好欺負我們,我們喜歡她了,她欺負我們,就沒人知道了,嗚嗚……她說我們要把後媽趕走,不然後媽就得把我們趕走,搶走奶奶,搶走爸爸……”
“喪良心喲!”
不知道誰說了一聲,其他人紛紛點頭。
徐家嬸子看著這一麵倒的輿論,臉色變了幾變,往旁邊走了兩步,大喊道:“跟我沒關係啊!我真的就普通逗了兩句,這些話我沒說過啊!都是張紅琴說的!”
紅琴嬸子原本還在想著對策,是認錯還是怎麼著,結果就被好姐妹出賣,她頓時臉一青,怒道:“你沒說?你怎麼沒說了?不是你說讓他們倆看牢趙青璃,免得她跑了嗎?怎麼就變成都是我說的?”
徐家嬸子暗罵這人又蠢又毒,但也不放過,急忙忙說:“我就說了那麼一句而已,你還特意把人家孩子叫著說的,一開始沈家棟要娶媳婦,你就天天跟他們說後媽是壞的,要過來還他們姐弟倆的……這不都是你說的嗎?招娣他們都看著呢,你們說……”
她轉頭看向人群,想要求助。
被她看著的人一個個趕緊低頭不敢看他們。
這事要是認了,好長一段時間村子裡都得責備她。
紅琴嬸子一看自己做的事都被抖出來了,氣急敗壞,腦子一翁,就對著她打過來:“你敢說你沒說?你還不是嫉妒人家有個好婆婆不用乾活,又是城裡的知青……”
“你好得到哪去?!”
兩個原本互相揭老底的人突然又打起來了,周圍人噫籲一聲,想要扯架,一看她們打得這麼凶狠,頓時連連後退,不敢去。
大隊長沉默的看著這一切,轉頭要叫男人扯架,打這麼狠,也就男人不怕。
忽然一個身影衝過來,拿著棍子對著那倒在地上互相扯頭發的兩人打過去:“你們兩個瘋子!我哪招惹你們了?要你們這樣害我?!我說我一嫁過來,這兩孩子怎麼跟仇人一樣對我,原來都是你們!我打死你們!”
沈母大喝一聲,也衝過去:“兒媳婦,你歇著,我來!”
“……”大隊長怒吼一聲:“好了好了!都過來扯架!再鬨下去你們所有人都扣工分!”
工分一出,原本不打算動的人都慌了,這才一窩蜂的扯架。
不過都是扯偏架,等分開了,那兩人作為戰爭中心狼狽得不行,臉上一道道傷口,都是對方指甲撓出來的,頭發也淩亂得不行,不用說都知道被撤掉了一大把。
沈母還在瞪著這兩人,臉色漲紅,一副怒極的樣子。
青璃默默退出人群,靠在樹乾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這也算是給原主報仇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末尾更改了一下哈,拿的不是菜刀,是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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