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感謝我?”顧韻林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他覺得自己機會來了。
簡悅懿莫名奇妙:“難不成感謝還能有假的?”敢說是,踹死你!
他彎腰前傾,讓自己的目光與她平視,再一手指著旁邊茂密的小樹林:“看到這是什麼了?”
簡悅懿覺得不妙,硬著頭皮答道:“樹啊。”
他笑眯眯地壓低聲音:“你不是說,你曾經在樹後偷看到過一對小情侶接吻的嗎?你既然想表達自己真誠的謝意,不如給我來一個真誠的親吻?”
簡悅懿皺著眉頭直接拒絕:“不要。我可不想被人偷看接吻。太難為情了。”
“那我們可以找一個特彆偏僻的小樹林。”他不依不饒。
她心裡有鬼,把顧貓貓抱出那麼大陰影,總覺得他會不會已經猜出來,她知道他就是那隻天貓的事了?
他要猜出來了,不得反過來欺負她?
於是,她特彆堅定地答了一句:“不!”直接轉身走人。
顧韻林在她身後揚聲說了一句:“作為你的對象,我才幫你解決了那麼大一件事,你輕飄飄一句‘謝謝’就過去了。這樣是不對的。”
進出強齋的男同學們聽到“對象”兩個字,八卦的目光頓時被調動起來,全在她和顧韻林身上反複跑。
“喲,咱們學校的一枝花終於被人折了啊!”
“我早就說他倆有貓膩,沒事兒就膩在一起,肯定有情況。”
“哈哈哈,果然在一起了。”
大家善意地“竊竊私語”著。隻是這私語的聲音,分貝卻並不很低,足夠讓簡悅懿聽清楚了……
甚至有男生笑著跟她開玩笑:“簡同學,你對象喊你了,他說你做得不對。你要想抽他的話,跟我說,我幫你抽!”
簡悅懿頭痛不已,尷尬地衝那人笑了笑,快步往靜齋走去。
走了一段之後,雖說沒走攏靜齋,倒是把剛剛看到她笑話的人都甩掉了。簡悅懿鬆了口氣,真是見鬼了,她知道他就是天貓這件事,除非她自己說出來,要不然,他根本無從得知。
她這麼心虛乾嘛?
想歸想,可一回憶到暑假的時候,她逼著顧貓貓擺了好多羞恥的姿勢,她就更心虛了……
果然,欺負貓是不對的!
她正想著這個,手腕卻忽然被人從後麵拉住了!她直覺地想甩掉拉住她的那隻手,同時回頭,卻發現拉她的正是顧韻林。
顧韻林當然不知道她曉得他就是天貓。可暑假的時候被欺負得那麼慘,甚至她還幫它洗了澡,它都被她摸硬好多次了,當時又是貓身,無處可以發泄。搞得它後來看到她就害怕!
連天界與阿修羅界參烈的戰爭,都從未讓他害怕過,這個人界的女子卻成功地讓他害怕了……
這種分外折損他男性尊嚴的事,他怎麼能承認呢?即使他當時是貓,他也得找回尊嚴!
他拉住她的手,直接將她往林子裡麵帶。
“喂,顧韻林,你乾嘛?!放手!”簡悅懿嚷嚷道,見他不理她,她甚至威脅,“你小心我咬你哦!”
她為什麼會威脅這一句呢?當他是一隻貓的時候,隻要他不肯被她抱,她就會搬一隻椅子到它麵前坐下,環抱雙臂,像老師數落學生那樣數落它:“你要知道,貓就是讓人抱的。你的小身體那麼柔若無骨,皮毛適手,長得又那麼好看,不讓人抱,那就是在浪費資源。”
“我們的祖國經濟發展落後,有多少農民伯伯自己種著水稻一類的精細糧,年底豐收後卻隻能吃粗糧?他們是如此珍惜糧食,而你呢?我養你容易嗎?你數數今天你吃了我多少粒米?又吃了多少塊香腸臘肉?還有不少的水果、糕點,我都沒跟你算錢。你不該把你吃掉的東西,折合成愛的抱抱送給我嗎?”
當時顧貓貓被她數落得爪子死死地抓住桌子,一顆心奔走在爆發的邊緣。
它恨恨地看了她一眼,錢這種東西,對它來說算個毛線!優雅地轉身就要跳下桌子,出去給她找一堆錢過來。
簡悅懿當然明白它的意思,每回它一做出這樣的動作,她就趕緊上前死死摟住它,然後一臉認真地對它說道:“你這樣不肯回饋彆人對你的養育之恩,是不對的。必須要受到處罰。”
然後,她就用嘴巴輕輕咬上它的小腦袋。
說是咬,也就是象征性地叼住它一點點皮膚。
可這一招每每把顧貓貓震驚得不行!在他漫長的天生裡,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咬他!
等她象征性地叼完,放開它,它回頭驚恐地看著她,有毛啊!我自己舔舔毛,都能舔得一嘴毛,你還咬?!
簡悅懿就慢悠悠把毛吐出來,然後一臉認真地道:“不是昨晚才給你洗了澡的嗎?你身上乾淨著呢。而且,愛一隻貓,就要連它的毛也一起愛,你說對嗎?”
她當然不可能真像她說的那樣喜歡貓毛。但自從醉酒那一晚,強迫了顧貓貓之後,她就玩心大作,每每沒事之時,就想欺負它,逗它玩。
尺度這種東西,一被打破,就很容易沒底線了。
逗顧貓貓逗習慣了,如今顧韻林變回人身了,她一個沒留意,又用“我咬你”來威脅他了。
而顧韻林一下子記起了暑假時的陰影,真被她嚇得後退了半步,連手都放開了。但他馬上就想起來,他現在是人,還是男人,有什麼好怕的?
於是他再度捉住她的手腕,直接把食指放到她嘴邊:“好啊,你咬啊。你隻要敢咬,我就敢在這裡親你!”
簡悅懿不咬了。
其實,她也不是那麼不乾脆的人。就是太心虛了!
看他的反應,委實不像知道真相的樣子。她索性反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你不就是想占點便宜嗎?走,讓你占!”
多麼man的女孩呀!
可顧韻林現在不止是想接吻呐,他還想把他的男性尊嚴找回來啊!
他突然搞了個突襲,反手把她的手剪在身後,湊到她耳邊說道:“占便宜?你看你自己什麼舉動?是你想占我便宜吧?”
簡悅懿滿臉遷就:“互相占,互相占,得了吧?”
他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像押犯人一樣,把她押赴一處僻靜地的高樹後麵,放開了反剪住她雙手的手。
簡悅懿原本就不止心虛,還有愧。畢竟她逗它確實逗得太喪心病狂了……可她這輩子頭一次談戀愛,他是人的時候,她根本不好意思欺負他,隻能撂出些“狠話”,當當紙老虎而已。
好不容易,他變了貓,被她逮住這麼好的機會,能不欺負他嗎?
她覺得逗它玩 ,簡直就是世上最有意思的一件事!
百逗不膩!
但欠了債,總歸要還的。她的手得了自由後,咬了咬下唇,突然就湊過去,捧起他的臉,想給他來個“贖罪之吻”。
結果暑假時被調戲得徹底怕了她的顧韻林,反射性地往後倒退。
簡悅懿皺著眉頭:“你這是在乾嘛?”
顧韻林:……
男性尊嚴再度受挫的顧同學,試圖找回麵子。他教育她:“這種事,應該男人主動。”
說著,就用手捧起了她的臉,然後……
他輕輕在她鼻子上咬了一口。
“唉喲,痛!”簡悅懿痛呼。
“什麼?怎麼了?怎麼會痛?我沒用力啊!”顧韻林驚慌失措。
而簡悅懿哈哈大笑,朝他做了個鬼臉!
又是在捉弄他!顧韻林擼了擼袖子,決定好好教育她。他伸出長臂,將她推到樹乾上壁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