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娘一看她還來勁兒了,氣得臉都白了,喊道,“你媽了個蛋的,你衝誰厲害呢?你偷嘴吃還有理啦?兒子,彆慣著她,這種奸懶饞滑的老娘們就是欠打,打她一頓嘴巴子她就老實了……”
霍大娘叉著腰,當著兒媳婦的麵就挑唆起來。
這個死女人,竟敢衝著她和她兒子張牙舞爪的,就是把她慣的,欠打。
她忘了自己之前也是這樣對婆婆和丈夫的,隻覺得兒媳婦這麼對她和她兒子,就是大逆不道,就是該打,打死都不多餘。
她都想好了,隻要兒子上手打喜鳳,她就也跟著上去揍一頓,最好是能把她打怕了,省得她往後再紮呼。
然而可,她那個熊兒子一聽她讓他打他媳婦,竟嚇得一縮脖子,膽怯的看著他媳婦,瞅那樣不是他要教訓媳婦兒,而是他媳婦要收拾他。
喜鳳一聽婆婆竟然叫長生打她,當即做了起來,歇斯底裡的喊道:“啊啊啊……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分家,這就分……”
一邊尖叫著還一邊往地下扔東西,炕上的枕頭、被褥,甚至飯桌都被她給撇下來了。
“反了……反了……”
看到喜鳳狂躁的砸東西,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霍大娘氣得直哆嗦,顫著用手指著霍長生:“你個沒出息的東西,我叫你打她,你聽見了沒有?”
霍長生哪敢打他媳婦啊,就算敢,他也舍不得打呀?
好不容易娶了一個花枝兒般的媳婦,屯子裡那幫小子都饞得要淌哈喇子了,一個個蒼蠅似的圍著他媳婦,打他媳婦的主意呢。他要是敢打他媳婦一下,萬一他媳婦一生氣,給他戴個綠帽子可咋整啊?
可不能打啊,絕不能打!
霍長生眼淚巴叉的看著他娘:“娘啊,鳳兒她懷著孕呢,不能打呀。”
“我又沒讓你打她肚子,打她臉,扇她嘴巴子。”霍大娘大聲指揮。
她剛說完,沒等霍長生反應過來呢,喜鳳就像瘋了似的從炕上竄到霍長生身邊兒,臉伸到立刻霍長生的眼皮子底下,大叫:“霍長生,你娘不是叫你打我嘴巴子嗎?你打呀,使勁打,今個你要是不打我,你就是大姑娘在高粱地裡養活出來的……”
霍長生哪裡敢打她呀?即便是她汙言穢語的罵他老娘,他也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啊。
看到媳婦那副急眼的樣子,嚇得他急忙兩手扶著她的肩膀,一個勁兒地安撫她。
“媳婦兒,你彆生氣,當心肚裡的孩子啊……”
這句話既是安撫他媳婦兒,也是說給霍大娘聽的。
他媳婦肚裡還懷著孩子呢,可彆再折騰了,萬一喜鳳情緒激動把孩子給折騰掉了,看她後不後悔。
霍大娘一聽兒媳婦說她兒子是‘大姑娘在高粱地裡養活出來的,氣得差點兒吐血,不等他兒子動手,就自己撲過去要打,被霍洪山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
“你要乾啥?還當這個家是過去那個家呢啊?”霍洪山痛心的說道。
也是在提醒她,這個家已經今非昔比,已經不是她說了算了。
“你鬆開我,你沒聽見這個養漢老婆罵我呢嗎?連你都罵上了,這種傷天的媳婦要是不教訓教訓她,她還不得騎咱們脖子上拉屎啊?”
霍大娘被她老頭子攔著,還一竄一竄的往兒媳婦那邊兒使勁兒,看樣子不打到她就不肯善罷甘休似的。
喜鳳叉著腰站在炕上,對霍大娘喊道,“你來呀?你兒子不敢打我,有能耐你來打,今個你要是不把我打服了,咱們就得分家。”
“分家?美的你,要分你自己滾蛋吧,我兒子才不跟你這個騷貨走呢。”霍大娘被老頭子攔著,打不到她,就把滿腔的怒氣都集中到了聲音上,指著喜鳳舞了嚎瘋的罵。
喜鳳聽到這話,轉身打開炕櫃就開始往出拽衣裳:“行,我走,霍長生,你就跟你老娘過吧,我這就去把孩子打下去,咱倆離婚!”
霍長生可不想跟他媳婦離婚,他好不容易娶了這麼俊個媳婦,要是離婚了,他還上哪找這麼俊的媳婦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