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褚顯平哈哈哈大笑:“你說邵宸延?我從小看著他長起來的?他能有什麼本事,能有什麼帝王心術?他就是一個大草包,要不是這樣,當年我和那幾個顧命大臣也不會把他拱上皇位!你放心,爹爹能把他扶上皇位,照樣能把他拉下馬,要是他對你不好,你就告訴爹!”
褚蓉月:“……”
她本來是想說服爹爹小心一點的,但是被她爹給說服了,但是她真的感覺哪裡不對,
褚顯平道:“好了,爹爹見到你也就放心了,這是內宮,我不能在這裡久留,你乖乖的好好養胎,到時候生下皇子,爹爹我照樣拱他上位。”
原劇情裡就是褚顯平這些人將褚容月的兒子拱上皇位,然而外戚乾政,又是一番天下大亂。
現在褚顯平對這個女兒可是百般地疼愛的,他說的也不是空話,經過幾十年的經營,他現在實力雄厚,翻雲覆雨隻在一瞬之間。
等到褚顯平走了之後,褚蓉月的心踏實了很多。
褚蓉月可不敢跟她爹說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不是皇帝的,這種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北王從宮宴上出來,手裡多了一張紙條。
九月初七,北月寒潭。
北王邵秦打開紙條後大喜,這是蓉月約他到清涼寺後麵的寒潭見麵?
她終於肯見自己了?
邵秦有點忘乎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她一麵,來不及多想,北王縱馬朝著王府奔去。
九月初七,邵秦帶著人去了清涼寺。
邵秦剛前腳一走,邵宸延後腳就得到了稟報。
邵宸延嘴角微微上揚,希望這一次邵秦不會讓他失望。
清涼寺是皇家燒香禮佛的場所不是一般老百姓可以去的地方,所以人煙稀少。
邵秦從早上一直等到入夜,連個人影都沒有。
說好的寒潭見麵呢?
邵秦焦躁地等了半天,最後隻能打道回府,但是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伏擊。
蒙麵人埋伏在山凹之間,隻等他從山上下來以逸待勞。
邵秦本來就是約會來的,所以沒有帶幾個親兵衛隊,沒想到這一次被殺的人仰馬翻。
“啊!”
邵秦胳膊被刺了一劍,鮮血迸流。
他眼看就要死在刺客的劍下,護衛過來替他當了一劍。
“王爺快走!王爺!”
邵秦嚇得騎著馬一路狂奔 躲過了敵人的追殺。
到底什麼人想要他的性命。
一個讓他最不願意相信的名字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除了她誰還知道,他們兩個人的約定地點?除了她誰還這麼在意他的死活,如果把他除掉了,他們幽會的事兒就在沒人知道了,也再也沒有人打擾她過好日子了,她已經是貴妃,生下皇子時便會母憑子貴,那時她便會被立為皇後,到時候權傾朝野,自己又算得了什麼?
難怪這麼多天自己想見她一麵,她都一直推諉不見。
邵秦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然後馬上找人去調查。
結果他的人抓到了一個刺客,刺客被抓以後咬舌自儘。
但是那刺客的身份,被邵秦手下的謀士給識破了。
這刺客的胳膊上次有一個小小的圖騰虎,正是褚家暗衛的標識。
褚家是三朝元老,暗地裡養了一批暗衛,幾乎能跟皇帝的暗衛不相上下,他們負責給褚家暗中做事
邵秦忽然間想起來了,那天宮宴過後褚蓉月跟褚顯平密談了一次,怕是在算計自己吧?
他們怕事情敗露,所以選擇殺人滅口?
褚顯平為了皇位什麼事都能乾得出來,殺幾個人在正常不過了。
邵秦把所有的疑問全都想清楚了,而且嚴絲合縫。
“褚顯平!”
邵秦咬碎銀牙,他知道褚顯平覬覦皇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之前之所以還能忍耐,那是因為出師無名,現在褚蓉月懷了皇嗣,怕是褚顯平也要按捺不住了吧?
“好!很好!”
邵秦點點頭。
怕是連褚蓉月都是被她爹算計的吧?褚顯平這個老賊是不能留了。
但是一旦殺了褚顯平,那褚蓉月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跟他在一起了。
王昌儒看出了他的顧慮,馬上說道:“褚顯平的事兒咱們做得巧妙一點,便能避過所有人的耳目,到時候隻讓貴妃以為是皇帝做的即可,另外如果王爺登基稱帝坐擁江山,還怕貴妃娘娘不對王爺一心一意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王爺莫要優柔寡斷。”
王昌儒這麼一提點,邵秦頓時想通了。
“就這麼辦,先把褚顯平弄死,然後再說彆的,對了,弦曰宮還有辰妃蘇姚母子三個,也一起弄死,永絕後患。”
謀士們一起把計劃商定好了,邵秦開始部署任務。
原來邵秦拉攏褚顯平,兩個人算是一個陣營裡麵的,現在出現了分裂,邵秦想要弄死褚顯平。
第二天褚顯平在下朝的路上遭遇了流寇,身中數刀,差點喪命。
這件事在朝中引起巨大的恐慌。
褚蓉月聽到這個消息當場昏死過去,肚子裡的孩子差一點保不住了。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您要是有什麼閃失,褚大人就更不安心了!”
於敏兒一邊哭著一邊規勸。
褚蓉月哭的傷心欲絕。
到底是什麼人想要置她父親於死地?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邵宸延。
但是她手下的人一調查,發現並不是邵宸延乾的,褚顯平那邊也傳來消息,他們查到了害人的凶手。
兩個人的消息不謀而合,居然出奇的地指向一個人,那人竟然是北王!
褚蓉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做夢都想不到會是北王暗殺自己的父親,到底為什麼?
褚顯平整個膀子都被卸掉了,胸口也被紮了三刀,隻不過他的心臟長得和尋常人不同,這才躲過一劫。
“邵秦!我跟你不共戴天!”
一個右丞相沒有了手臂,那還做什麼官?
楚雲國文官也是有標準的,凡四肢有殘,或者是身體有缺陷的,都不能入朝為官。
褚顯平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可歎他布局了二十多年,籠絡朝臣,乾坤儘在掌握之中,就這一下,前途儘毀,
朝中的人之所以會跟著他,多數是因為懼怕他的勢力和官威,他現在連官都沒有了,何來的威?人走茶涼就是這麼現實。
沒有了褚顯平在朝中呼風喚雨,褚貴妃一個女人就算是再得寵又有什麼用?
貴妃的位置雖然沒有動搖,但是宮人們已經不像是原來那樣對待她了。
褚蓉月哭暈過去三次,才止住悲戚,所有的怨恨全部都落在邵秦身上。
比起愛情,家族的榮耀更為重要,褚蓉月恨得心頭在滴血。
“北王,我褚蓉月絕不於你善罷甘休。”
褚顯平成了廢人,再怎麼不甘心,也沒有辦法再回朝堂。
邵宸延賜了白銀千兩,黃金數百兩,讓他在家中好好養病。
邵宸延在朝中落了一個善待官員的好名聲。
眾大臣覺得邵宸延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昏聵無能,最起碼對朝臣還是好的,有些大臣對他的態度逐漸地好轉,甚至慢慢地向他靠攏。
畢竟邵宸延這邊才是國之正統,誰沒事兒願意冒著身家性命造反玩。
處理完了朝政,邵宸延又到弦曰宮看望蘇姚母子。
這幾□□政上的震蕩,蘇姚多少知道了一些,她也感覺到了邵宸延也不像是真的寵愛褚貴妃,對於褚顯平為什麼會被刺殺這件事,不得而知,但是她明顯感覺到這裡麵肯定有隱情。
等到邵宸延再來探望他們的時候,蘇姚的態度比以前好了很多,這次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
畢竟她以前也做作了不少錯事,被打入冷宮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皇宮裡的內生存法則就是勝者為王敗者寇。
“謝謝陛下垂憐,要不是您把我們從冷宮裡放回來,怕是我們母子幾個就不在這裡了。”
想想那個時候的絕望,蘇姚覺得她現在如獲新生。
邵宸延雙手將她扶起來。
“你對朕有功,你給朕生了一雙兒女,朕這一輩子虧欠你。”
這句話讓蘇姚眼淚奪眶而出。
以前受再多的磨難,他都沒有哭過,甚至剛放回來的時候,他想著用孩子擺脫困境,不要再回冷宮去。,但是現在邵宸延一句好話就讓她情緒失控。
邵啟和邵珂兩個小東西瞪著眼睛看著邵宸延,
他們年齡小但是能感知的東西很多,也能了解父母之間的喜怒哀樂。
母親對父皇好,他們也跟著見風使舵。
邵宸延看著這兩個萌娃,整顆心都被萌化了。
“邵啟今天師父教你什麼了?給朕講講。”
他本來想考邵啟,沒想到邵啟滔滔不絕的將一篇山河賦娓娓道來,注解的精辟程度一點都不輸老學究。
邵宸延一把將這個小娃娃攬在懷裡,這時妥妥的學霸呀!哪個家長不喜歡學霸?
“好好!今天父皇帶你出去玩。”
邵宸延帶著他換了便裝,化妝成一對普通父子,出了皇宮的大門,到京城的集市上炸街去了。
皇子長這麼大,除了祭祖之外沒有出過宮門,邵啟壓根就不知道外麵長什麼樣子,沒想到外麵有那麼多的好吃的還有好玩的東西?
邵宸延帶著一路走一路賣,街麵上孩子們吃得玩的東西,他都買了個遍,又是糖葫蘆,又是手劄的風箏,邵啟最後在一個吹糖人的攤子上停住,父子兩個每個人吹了兩個糖人。
邵啟看著這麼多新奇的玩意兒,兩隻小短腿兒邁不開步。
邵宸延一看這是一個改造父子關係的好時機:“邵啟隻要你好好讀書,父皇以後還會帶你出來玩兒。”
聽到這話邵啟的眼睛瞬間亮了:“謝父……父親”
他一激動差點說錯話。
賣糖人的小老板好奇道:“這位官人,您家這兒子也太懂禮數了!我都沒見過這麼懂事的孩子。”
邵啟就像個小大人一樣,說話辦事兒透著一股子老成勁兒,讓人怎麼看怎麼喜歡。
但是邵宸延也發現這孩子已經對自己親近了許多,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樣漠然和排斥,他們現在真有點像街上的普通父子一樣,隻不過這孩子說話辦事比他這當爹的還要靠譜一些。
邵啟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兒,小孩子都是有天性的,一旦玩兒起來,就能自然而然地放下戒備,父子兩個玩兒到一塊兒去。
父子兩個在王麵逛遊半天,滿載而歸。
邵宸延把他送回弦曰宮。
邵啟戀戀不舍地看向他:“父皇也要當心身體,莫要太勞累。”
邵宸延:“……”
這孩子是在關心他?
邵宸延頓時有點飄飄然了,看來這孩子跟他之間的距離又邁進了一大步。
“好,父皇一定注意身體!”
這時蘇姚和邵珂也從裡麵迎出來。
邵啟今天出去買的禮物很多,連女孩子的香囊福袋,脂粉,發釵,甚至還給邵珂買了一個大蝴蝶結。
這些東西宮裡都沒有,看著就新鮮。
蘇姚和邵珂收到禮物十分高興,蘇姚沒想到邵宸延能夠抽出時間陪著孩子到外麵玩兒,
這是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這是不是說明邵宸延還是很在乎邵啟這個兒子?
宮裡的女人要的就是皇上多一點點在意,這是她們在後宮能生存下去的基本條件。
經過這件事,蘇姚心裡也踏實了很多。
邵宸延到:“蘇家的事,我會調查清楚,不會讓一人喊冤,你放心。”
這句話讓蘇姚心頭一動,整個人馬上就不好了,蘇家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事,娘家蒙冤,她作為女兒怎麼能不擔心下呢,所以現在的她有種苟且偷生的樣子,隻是她為了孩子,不能死。
她萬萬沒有想到邵宸延沒有聽信讒言將她娘家斬草除根。
要知道蘇家現在隻不過是下了大獄,並沒有斬首或者流放,這就說明一切都還來得及。
蘇姚撲通一聲跪在地,兩個孩子也都跪倒在地上。
“謝皇上!謝謝皇上願意徹查此事。”
這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蘇姚感恩戴德。
邵宸延要的也不是他們的感謝。
“行了,起吧,朕先走了。”
邵宸延待不下去了,他不過是做了為人父母最基本的事兒,這個女人帶著孩子一直跪個不停,也不知道原身以前都乾什麼了。
現在邵宸延已經掌握了整個後宮的控製權,褚蓉月安插的那些釘子,他都已經全部拔除,所以無論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走漏風聲,倒是褚蓉月和邵秦那邊,邵宸延想讓他們知道什麼消息,他們才能知道什麼信息。
此時的褚蓉月恨死了北王,她就想不通,北王為什麼要害自己的父親,不過她馬上就想通了,她是褚家的女兒,自然是知道自己父親的想法,褚顯平早就有讓褚家更進一步的想法,要不然也不可能送她進宮。
那要對褚家的也應該是皇上,怎麼會是北王?自己跟北王還有那樣的關係,怎麼可能?
北王想當皇帝,褚蓉月也是知道的,莫不是北王害怕自己的父親擋了他的路?
褚蓉月胡思亂想,肚子有些腹痛不止。
於敏兒趕緊勸她不要胡思亂想。
褚蓉月道:男人都是無情的,江山富貴永遠比女人要重得多!看來北王是要滅我褚家,就不要怪我褚蓉月不客氣。
於敏兒道:“娘娘,您還是三思而行,我看您怕是誤會了王爺。”
話音未落,朝堂那邊的局勢發生了變化。
北王手下的官員舉報褚顯平貪贓枉法買官賣官,不但如此,還結黨營私陷害大臣。
這事兒在朝堂上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褚顯平正在為自己身體落下殘疾不能入朝為官難過的時候,災禍從天而降,禦林軍上門查抄了褚家,褚顯平帶著殘疾被投入大獄。
在褚家抄出百萬餘兩的黃金白銀,以及買官賣官的罪證,鐵證如山不容抵賴,這些書信裡居然又栽贓蘇家,陷害蘇家的罪證。
原來褚顯平偽造聖旨,騙蘇應卿入京。
事實俱在,想要抵賴是不可能的。
褚家在一夜之間土崩瓦解,那些跟褚顯平交好的官員自顧不暇,一個個自保為上,或者是落井下石,朝堂上一片烏煙瘴氣。
邵宸延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這些大臣們倒是一時摸不準皇帝想乾什麼了。
眾大臣也見識到了邵宸延的手段,居然沒有人在嘲笑他昏聵無用了。
不鳴則已,一鳴便要了人的性命。
北王也奇怪,他沒讓人把褚顯平一家弄死,他隻是給褚顯平一個教訓,斷絕他的仕途之路,甚至用來要挾褚蓉月,給她一點顏色看,並不是想把他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