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好看就是資本,人家會乾活就是不願意給你家乾,你要是不答應,就離婚。
秦小嫻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
好不容易找來的媳婦誰願意離婚,這不是難為邵家嗎?為了娶她,邵家花光了所有的錢,還把親戚朋友借遍了。
在這個的條件下,原身怎麼跟她離婚?
也不知道這秦小嫻誰學的,她的想法跟這個年代的世界觀不一樣,動不動就要離婚。
這也跟她長得好看有關係,多的是男人喜歡她,她也就不在乎這些。
傻乎乎的原身就是一心喜歡她,就算是這樣也心甘情願伺候她。
開放之後,很多年輕人都到城裡打工掙錢,說是外麵的錢好掙,村裡的人都蠢蠢欲動,秦小嫻馬上就趕著原身出去掙錢了。
錢是掙回來了,但是原身回來的時候秦小嫻懷孕了,肚子已經老大了。
原身出門一年多,秦小嫻的肚子咋大的?
原身頓時十分的苦悶,但是沒有辦法,秦小嫻是他喜歡的女人而且花了大價錢娶回家,家裡的饑荒剛剛還完了,他怎麼能離婚呢?能對得起家裡的父親嗎?
這事兒就這麼忍下來了。
結果第二年原身又出去打工,回來的時候秦小嫻又懷孕了,又不是原身的。
這就很鬱悶了,前麵那一個孩子不是親生的,他還能受得了,後麵這一個還不是原身的,這就太欺負人了吧?
他不過是想好好地娶一個媳婦,然後能生一個兒子,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咋就成了這樣了呢?秦小嫻還把那人告訴他了,就是他們隔壁鄰居許大山。
更過分的是每天晚上他們睡覺的時候,許大山還在外麵鬼叫喚,聽他叫的那個聲音就讓人毛骨悚然。
原身終於爆發了,許大山不是難受嗎?乾脆把這個許大山叫到家裡來,他當麵問問他倆,到底想乾什麼。
自己打工掙的錢供著他們兩個奸/夫淫/婦還有他們的兒子花,他們缺德不缺德?自己在外麵當牛做馬,養活了他們一家人,自己是個綠毛大王八。
原身做了一桌子菜,叫著許大山喝酒。
許大山心裡笑話原身是個傻子,睡了他老婆,還請自己吃飯。
所以許大山大搖大擺得過來吃飯,他不知道桌子上的菜裡都放了老鼠藥。
不出意外,吃完飯不長時間,秦小嫻和兩個孩子,還有許多大山一起就被送上了天,原身自己活的也沒意思殺人償命,他臨死的時候,許下一個心願,一定要一個自己的兒子,所以他跟係統以自己的靈魂作為交換,要實現這個願望。
既然說是要生兒子,可沒有說非得讓秦小嫻給他生兒子,完全可以找一個善良勤勞的女人給他生一個兒子不就好了。
也不一定非秦小嫻不可,有了這個認知之後邵宸延就不糾結這件事了。
邵鐵柱焦急道:“要不,我再找人到秦小嫻家裡去說說?看看少要一點彩禮行不行,我豁出這張老臉,到親戚家借一點,差不多能把這錢湊上。”
之前原身攛掇著自己的父親去跟秦小嫻家提親,邵鐵柱當真了。
邵鐵柱想著,自己家的兒子沒娶,秦小嫻又正好沒有人家,這不是天生的一對好姻緣嗎?
就隻是秦小嫻的爹媽在村裡名聲不大好,秦小嫻的爹從年輕在生產隊裡就不乾活,就喜歡到寡婦家裡串門子,這都不是新鮮事了,她媽更是貪財,秦小嫻上麵還有兩個女兒,也都是這樣被她坐地起價,賣出了高價錢,要不然她家裡哪來的吃喝不愁的好生活呢?
儘管這樣隻要兒子喜歡,邵鐵柱都能忍耐,他就想著趕緊把錢湊上把人娶回家。
邵宸延一聲不吭,蹲在牆角拿著野草一邊剔牙一邊想事兒。
媒人走了,親事黃了,邵鐵柱有些坐不住了,這已經不是孩子們結婚花點彩禮錢這麼簡單了,這已經上升到兩家人的麵子問題了。
秦家怎麼能一下要那麼高的彩禮呢?之前村裡最貴的彩禮,也就是老楊頭家的三閨女,不過也就八百塊的,那也被村裡人罵了很久,哪有人一下要到一千多的?
邵鐵柱,一邊抽著煙一邊轉來轉去,最後下定決心道:“不行,我再到秦家問問去,怎麼一下子漲得這麼多?到底是嫁女兒還是賣女兒。”他說完就想走。
邵宸延趕緊攔著他,千萬不要去跟女方說著這個,人家到底是嫁女兒,還是賣女兒,不關自己的事。自己想娶就娶,不娶拉倒。
這個問題古往今來就有,邵宸延始終覺得彩禮要多少錢,都是人家是雙方自願的,人家女方愛要多少,男方娶不起就彆娶,至於原劇情裡,原身花重金娶了老婆,老婆給野男人生孩子,他一個人養著野男人一家,這種事情畢竟還是少數。
邵宸延:“爸您彆著急,咱們看看再說。”
邵鐵柱:“咋了?你不是說非秦小嫻不娶嗎?”
邵宸延:“……”
今天以前是,今天以後就不是了。
……
邵宸延坐在廊簷下嗑瓜子兒,院子裡的雞仔跑過來圍在他身邊啄食,就這麼一個人和幾隻雞和平共處,畫麵十分地和諧。
吃瓜子兒容易上癮,哢哢哢哢,磕起來又香又帶勁。
小雞仔們啄著他丟下來的瓜子皮兒滿院子跑。
這時候有人敲他家的院門。
邵宸延:“啥事兒?”
他話音剛落,一個女孩兒從外麵進來,看了他一眼,便羞澀道:“宸延哥,我家的杏子熟了,吃不了,給你家送一點過來。”
邵宸延一看來的是老周家的周曉曉。
這周曉曉可是村裡的名人了,之所以出名是因為老周家跟許家許大山定的娃娃親。
他們小的時候兩家走動得很好,村裡的人也都知道這件事,這都已經是過了明路的了,就等著他們長大以後辦喜事兒,但是就在前不久,許大山突然之間要跟周曉曉解除婚約,在村裡引起很大的轟動。
這婚事早就是被大家認可了的,在眾人的眼中許家和周家的關係就差了一張結婚證了,畢竟村裡的人信守承諾,兩個孩子感情也算融洽,周曉曉還經常到許家乾活,跟自己家一樣。
突然之間許家提出退婚,這讓寧靜的村子軒然大波,村子裡的人顯然是對男性寬容性更高,雖然退婚是許大山提出來的,但是人們隻會背地裡說他不仗義,說他不講信用,好端端的說退婚就退婚了呢?但是他們對周曉曉就不一樣了。
人們一開始還會同情她兩句,漸漸地背後開始有人說她的閒話,說她有缺陷,身上有毛病,甚至有人說她八字不好克夫克子,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周曉曉被淹沒在這場曠日持久的口水中。
對於給周曉曉造成的傷害,許家和許大山沒有給出任何的解釋。
邵宸延甚至猜忌這些謠言就是他們放出來的,抹黑了周曉曉他們就洗白了。
擺脫了周曉曉之後,許大山很快就加入了爭奪秦小嫻的行列之中。
許大山長得高大帥氣,還是初中畢業生,在村裡算是有文才的人,許家家境也不錯,算是中上等人家,所以這樣的條件在村子裡算是很搶手的,他甩掉周曉曉掃清了道路,在追求秦小嫻的時候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周曉曉可倒黴了,成了村裡人的笑柄,所以自從被退婚之後,也沒有人到她家說媒,她自己就單下來了,更重要的是在村裡人異樣的眸光下,周曉曉突然變得內向和自卑,現在基本上都不跟人打招呼,像今天這樣給他家送杏子,還真是少有的事兒了。
周曉曉長得並不醜,不但不醜而且還很好看,個頭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五官端正清秀,紮著兩條大辮子,看起來有些土味兒,因為常年下地乾活,她的皮膚曬的微微地發紅,看起來沒有秦小嫻那麼白淨。
話又說回來了,一個常年在地裡乾活的人,跟一個天天躲在家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怎麼比?
可是偏偏男人就是那麼膚淺,就看著秦小嫻那樣的女人好,把秦小嫻捧到天上去,把周曉曉踩到爛泥裡。
周曉曉看到邵宸延看她,趕緊低下頭,眸光不敢直視他,兩隻手局促的揉搓著手裡的筐子。
筐子裡裝了不少杏子看起來又紅又大,很香甜的樣子。
邵宸延剛剛吃了不少瓜子兒正想換換口味,結果周曉曉就給送來了。
“這個酸嗎?”
邵宸延拿了一個咬了一口,還不錯,酸甜適口,果肉的汁水把人的味蕾都打開了,吃完一個還想再吃下一個。
邵宸延腦子裡突然閃過一段景象,這是屬於原主的記憶,那就是小時候光著屁股到周家偷杏偷桃的事兒,當時被周曉曉的爸爸追得滿街跑,從那之後,他就在不敢到周家去了。
周曉曉一看邵宸延自顧自地吃起來了,她也就不緊張了,她還以為邵宸延也像彆人一樣嘲笑她呢。
“我家樹上還有好多呢,你要是想吃就自己去摘,你拿個盆出來,我給你放在盆裡。”
周曉曉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邵宸延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呢,周曉曉已經把籃子放下,然後到屋裡找了一個瓷盆出來,把籃子裡的杏子都撿到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