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宸延的公司不斷擴大, 已經在鎮上成了首屈一指的龍頭工廠,他自己也成了遠近聞名的企業家,成了開放之後第一波富起來的人。
邵祖和邵宗一開始學習不行, 但是也都在邵宸延的管教下,成績漸漸地好起來, 不得不說邵宸延在管教孩子這方麵還是很有一套的。
這倆孩子不是懶嗎?他專治懶漢,孩子放假的時候就帶著他們勞動, 天天勞動,累到不行為止。
邵宸延告訴他們, 隻要不學習,就得下地勞動, 到時候看看他們學不學習。
兩個孩子為了不乾活, 都拚命的學習, 成績自然上去了。
邵建軍和邵建業兩兄弟這兩年都沒有什麼大的起色, 其中他們也做過彆的生意,但是都以失敗告終,總的來說就是眼高手低, 看著什麼都能做,但是什麼都做不好。
他們做不好自己的生意,轉過頭來就更加嫉妒邵宸延,但是光嫉妒都有什麼用?邵宸延這邊的發展速度, 也不是他們嫉妒就能阻止的。
當初邵建軍和邵建業反對邵宸延建廠子, 但是現在看來打臉打得啪啪響, 人家不但成功了而且還發了大財。
他們還想著到邵宸延的廠子裡去, 順便幫他一起管理廠子,哪知道也被拒絕了這讓他們更加難堪。
他們憤憤不平還想跟邵海成和王翠芬抱怨幾句。
王翠芬:“你們彆出這個主意了,自己過自己的日子了, 彆到人家老三那邊摻合,到人家那邊攪和啥?你們自己啥事不知道嗎?”
可不是嗎?他們沒到豆腐廠去,人家邵宸延的生意彆提多興隆,既然那樣,把他們去乾啥?沒有他們人家過的更好。
邵建軍肯邵建業兩兄弟都沒話說了,這還說啥呢?。
這就是自己斷了退路,早知道這樣,他們以前就該對邵宸延好一點。
老大和老二兩個人不甘心也沒有辦法,隻是他們想不明白邵宸延怎麼會突然一下變得那麼有出息了呢?這還是那個躺在炕上就快要餓死的男人嗎?
幾年之後,邵祖和邵宗都長起來,都已經跟邵宸延一邊高了,三個人站在一起格外地養眼,父子三個就像是親兄弟一樣。
三個人在集上買東西,不遠處一個女人偷偷地在後,麵跟著他們。
這女人不是彆人,正是從監牢裡出來的薑曉慧。
薑小慧在裡麵刑滿釋放出來,又在彆處藏了一年,她實在沒有彆的地方去,又偷偷地回到村子裡。
她這才知道邵宸延的廠子已經開得那麼大,兩個孩子已經變得那麼有出息,她要說自己不後悔那時不可能的。
她也聽說邵宸延雖然掙了很多的錢但是一直都沒有結婚,這就讓她心裡有了很多想法,會不會是因為他心裡還有自己?
想到這裡,她心情澎湃,從未有這麼激動過。
她今天偷偷地跟著邵宸延父子三個來集市上趕集,她早就想過來跟他們相認,但是她不敢。
兩個孩子都已經長得那麼大了?
邵祖和邵宗往他這邊看了一眼,嚇得薑曉慧趕緊躲到一邊。
等到孩子們走了,她才敢出來,她自己做了什麼事兒自己心裡頭清清楚楚的,哪裡有臉麵見他們,她也想過找人去跟邵宸延說一說,看看兩個人有沒有和好的可能,但是沒有人願意給她牽線,就算有人去說也不行,張紅軍不跟他離婚。
張紅軍跟她差不多時候出來的,兩個人現在還沒分開。
隻要她說離婚張紅軍就說弄死她。
張紅軍放出來之後人更狠,不但工作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薑曉慧一個人供他驅使,所以他整個人都變得格外得可怕。
薑曉慧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買了一隻烤鴨,然後在集上偷了一包老鼠藥,就這樣回家了。
回到家裡張紅軍又開始大罵她,但是看見她手裡拿地鴨子,心裡馬上高興了。
“你咋知道我愛吃烤鴨?”
薑曉慧害怕了不想給他吃了,但是張紅軍一把躲了過去,生怕薑曉慧不給他吃了。
他說完拿著烤鴨進了屋子。
時間不大,張家就傳來了喊叫聲。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村裡人全都從屋裡跑出來:“出啥事兒了?”
“快點,張紅軍吃藥了,趕緊送醫院。”
吃了老鼠藥還能好得了嗎?
張紅軍被送進了醫院都沒有再出來。
眾人都歎息張紅軍,明明剛剛做完牢,還沒有好好過日子怎麼就死了?
張紅軍剛死,薑曉慧就被抓起來了,一開始薑曉慧死不承認,就說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兩個人一起吃飯,為啥就一個人死了?
警察很快就找到了線索,找到了包耗子藥的紙。
薑曉慧落網了。
薑曉慧痛苦不已,她眼睜睜的看著邵宗和邵祖考上大學,她想跟他們一起生活,但是永遠不可能了。
……
邵宸延回到空間之後清空了自己的情感記憶,再次進入了新的空間。
這次邵宸延醒來的時候四周圍著一圈孩子看不出模樣,隻是四周都是毛茸茸的小腦袋。
邵宸延:“……”
他坐起來之後,隻見幾個孩子瞬間睜大了雙眼,警覺的看著他。
這時候有一個小孩子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爸爸醒了,爸爸醒了!”
邵宸延這才看清楚這幾個孩子的樣子。
一群小女孩兒,大的八九歲的樣子小的也就是三四歲,大大小小四個孩子,就像一串小鈴鐺一樣。
邵宸延的記憶還沒有恢複過來,也沒有接收到劇情,所以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迷糊的狀態。
最大的那個女孩兒趕緊把這幾個妹妹攏到一邊,不讓她們亂說話。
邵宸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總覺得這些孩子們看她的眼神兒挺奇怪的,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跟人設。
這個世界類似於平行年代裡民國舊影那樣的世界。
劇情中原身是個廚子,在飯店裡當大廚,工作還算體麵,賺錢也很多,所以他這個人就有點張狂霸道目中無人,因此也得罪了很多人,所以飯店裡的小徒弟將他的絕招學走之後,人家飯店的老板果斷地就把他炒了魷魚。
他失去工作之後越發的暴戾,對子嗣更加看重,所以即便老婆給他生四個閨女之後,他依然要一個兒子。
因為沒有了工作,家裡孩子太多養活不了,所以他就把其中的兩個孩子送到福利院去了,其中一個孩子得病,第一年就死掉了,第二個孩子被一對好心的夫妻收養了,孩子最終成了紅遍大江南北的大明星。
到了晚年的他指望兒子養老,兒子對他不聞不問甚至把他趕出家門,這時候,他在電視上看到了那個曾經拋棄的女兒,然而此時才想起來,想讓女兒養他,但是他女兒怎麼可能認他?
他一而再,再而三帶著家裡人騷擾那個被他丟棄的女兒,女兒始終不認他,兩方麵僵持不下,最終女兒快要妥協的時候,他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這也算是罪有應得了,他沒有命花女兒的錢。
邵宸延接受完這個劇情,半天沒有說出話來,開始閉目養神。
原身這種人就是自不量力,剛愎自負,腦筋短路的一種人,自己不會為人處事,得罪了人自己還不知道,手藝被徒弟榨乾之後,被老板踢出來,從此之後再也找不到工作,這也就罷了,在哪裡吃不了一口飯?但是他都混成這樣了,乾嘛還想著要兒子,
生兒子就養不了女兒,所以就要把女兒送出去?這事兒做得損陰喪德,為人不齒。
正在這時候,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從外麵進來了,看樣子約莫有六七個月了,這就是原身在這個世界裡的老婆周萍。
周萍是個封建思想,一切以男人心思為準的女人,男人讓她生,她就生,讓她把孩子送走,她除了哭也不會反抗,更不會提出異議。
“當家的,咱家的米又沒了,你說咋辦?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周萍說完憂愁地看著邵宸延。
邵宸延有點不想跟她說話,
看著女人的肚子,他就知道劇情走到哪一步了,原身失業了,不但失業了,還在這段時間在家裡忙著生兒子了,但是一家五六口人沒有經濟來源,不用想也知道,日子過得有多艱難,基本上就是過了今天沒有明天。
孩子們的眼睛也惶惶不安,雖然她們還小,但是已經明顯感覺到了生存的艱難,有人隨時隨地就會被丟掉。
邵宸延從炕上爬起來,細細地看著這些孩子,最大的那個女孩子叫紅紅,後麵是方方,圓圓和纖纖,芊芊是最小的一個,原身原本盼著生個兒子的,誰知道又是一個丫頭片子,所以他這個芊芊實際上應該是欠債的欠,為了好聽才成了芊芊。
尤其是中間這兩個小姑娘,一個是圓圓一個是方方,這是原身最對不起的兩個孩子,原身把他們送到了福利院,結果方方因為身體弱,很快就沒了,就隻剩下圓圓孤零零地在那裡待著,紅紅曾經偷偷地把妹妹帶回來一次,但是還是被原身無情的送走了。
從那之後親情不再,從那之後父女之間的感情就再也沒有了。
邵宸延看著這兩個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忍不住想過來抱抱她們,這是他穿越過來彌補對她們虧欠,但是好像不行,兩個孩子都十分懼怕他,他稍微靠近一點,她們也趕緊躲出很遠。
沒有辦法,以前原身可能從來沒有對她們好過,如果他貿然的對她們太好,那自己的人設也就崩塌了,想想還是算了,慢慢來吧。
到目前為止,解決他們眼前的困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翻遍了原身所有的記憶,再把家裡所有的家當都盤點一遍,一共不到五塊錢。
這夠乾什麼的?
周萍也皺緊眉頭,摸著肚子道:家裡開銷太大,孩子太多,我身子這樣,又不能給鄰居洗衣裳掙錢,我們的日子該咋過?
要是換做以往,原身一定會跳起來罵她頭發長見識短,罵她哭喪,但是現在的邵宸延不會罵她,因為這是現實問題,吃飯問題比什麼都大,
不管說得再好聽,但是人總是要吃飯的吧?
邵宸延:“這事兒你不用管了,我知道了。”
他說著起身從屋裡出來了。
他家就在一個小弄堂裡,裡外三間屋,進屋就是炕,大通鋪,而且他們的房子低矮,被前麵的成排的房子遮擋陽光,裡麵陰暗潮濕,看不到一點太陽。
在這樣的環境裡待久了,不得風濕性關節病就不算不錯了。
從裡麵出來之後,見到陽光的那一刻,邵宸延的心情好了一點,就這樣的環境就不是人呆的,更不要說生那麼多孩子了。
原身夫妻就是管生不管養,不是自己想要的男孩兒就隨便丟棄到福利院去。
因為原身堅信自己身上有絕世廚藝,一定要傳給自己的兒子將來揚眉吐氣。
能不能揚眉吐氣不好說,但是孩子被送走了。
從家裡出來,他信步走在大街上。
這算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商業街也比彆的地方繁華,這種地方飯館和小吃攤子都不會少的,原身就曾經是這一塊兒有名的大廚子,在這一帶名氣混得很響的。
在此次出現在這條街上,沒人願意搭理他,因為原來的老板胡長順已經發下話去,任何飯館都不需雇傭他,讓他在這個行業裡再無容身之地。
這個胡長順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能量,還都是原身給他打下的根基,原身雖然脾氣不好,性格也不好,但是在廚藝上還是相當了得,所以胡長順就靠著他發家致富。
但是胡長順發家之後就讓自己的侄子給原身打下手,慢慢地套取他的信任,把手藝全都學走了,從這之後胡長順就變了,動不動就把原身臭罵一頓。
原身一向驕傲慣了,從來都隻有他罵彆人的份兒,哪裡有人敢罵他的,所以他就跟胡長順剛上了。
胡長順等的就是這個,乾脆就說:“你不想乾就滾!”
原身脾氣上來了,滾就滾!離了這個地方還能不吃飯了嗎?
然而他前腳剛走,胡長順就對外說,他飯館裡的秘方被偷了,並且報警把原身抓進去了,經過了一個月的牢獄之災,原身才從裡麵出來,雖然沒有找到什麼證據說他偷東西,但是在美食界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他立足之地。
他的名聲已經臭了。
就算警察局能證明他的清白,但是人們也不相信他,而且胡長順還在餐飲界傳出話去,誰要是敢雇傭原身,那就是公開跟他作對。
這就是要把他封殺了。
原身當然生氣呀,但是沒有辦法他在這裡轉悠了兩天,沒有一家飯館敢雇用他,他連一毛錢都賺不到。
所以原身又氣又恨,就很自己沒有兒子,他要是有兒子,彆人就不敢欺負他,後麵一係列騷操作讓他以後的人生進入了惡性循環。
要說他多壞,也沒有,他沒有把自己的女兒賣掉,而是把她們送到福利院去了,在裡麵可以被有錢人領養,從此之後過上好日子,但是他也沒有想到,那個小一點的女兒,會生病死了。
在後麵的種種就是他人品確實不好,兒子長大以後不養他,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這個人本來就是一個渣男,也沒有必要給他洗乾淨。
就這麼一個人,邵宸延真的不想完成這樣的任務,但是他的目的為了,那幾個無辜的孩子。
一家子六七口人,吃飯是個困難,不然的話真的要送進福利院了。
找工作的事兒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胡長順在這裡生意做得很大,他要針對誰,那是絕對跑不了的,所以原身沒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邵宸延自己的空間裡可以用積分換錢,但是呢,他又不想這麼做,還是用自己的手段獲得錢財比較好,他正在打小算盤的時候,忽然間有個人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等到邵宸延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看見他了,他就是原身以前教的小徒弟,胡長順的媳婦的娘家侄子。
這個小孩兒剛來到飯館的時候,特彆老實,跟在原身的後麵師父長,師父短,天天在後麵給他按摩捶背,買酒買煙,把原身紅的秘密轉。
原身自己又是個沒兒子的,就是喜歡這樣的小子,再加上這個孩子乖巧懂事會討他喜歡,原身一時高興過了夈,把自己祖傳絕技醬汁燒子鵝和東坡肉的秘方傳給他了。
本來就像這收一個小徒弟,師徒如父子,然而不是原身想的那個樣,自從這個小徒弟東瑞學會了這手藝之後,胡長順已經對她的態度全都變了一個樣。
不用問了傻子廫能夠看出來咋回事兒胃。
以前恭順的小徒弟,今天見了師父之後,完全換了一副嘴臉,連邵宸延看了以後都渾身不嘚勁兒。
東瑞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邵宸延,嘴角還噙著一抹冷笑,哪裡還有一點尊敬師父的意思,分明是像打發小販的一樣:“喲!這不是師父嗎?你老人家怎麼過來了?怎麼好些日子沒看見您了,您還健在呢?”
他邊說著,臉上的笑容幾乎支撐不住,一點一點地崩塌
邵宸延哪能聽不出來他說的是啥話?
這就是原身教出來的好徒弟,看來原身在美食行業混跡多年,聰明一世。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小徒弟呀?你還能想著我這個師傅,師傅我沒有白教你一場。”
邵宸延這話頓時激起了東瑞的憤怒,他最討厭有人說自己的本事是從原身那裡學來的,他也討厭彆人說他是原身的徒弟,他自己就想要自成一派,但是做的那些菜又都市人家邵家都穿的秘方
這就有點欺人太甚了,既要打擊人家又不能讓人家說話。這不是不許百姓點燈了。
沒想到的是邵宸延幾句話就把東瑞的火點起來了。
東瑞的眸光滿是嘲諷:“原來是邵師傅,多日子不見您還活著呢?我以前對你太好了,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個玩意兒了?您連飯都沒得吃了,還擺那麼高的架子呢?怕你活不起了。”
這話可太難聽了,和原來的時候判若兩人,原來乖巧聽話的一個小孩兒,原來真是的嘴臉這麼醜陋,真的讓人惡心。
一個好好的孩子居然能這麼汙穢不堪
原始換作元神,一定會十分地生氣,甚至自亂陣腳,除了謾罵還是謾罵,但是現在的邵宸延直到那些都是沒有用的,現在的他已經處在了彆的位置上。
現在他的祖傳手藝都被彆人學習學習學走了,他自己在沒有可以拿得出手來的本事鎮壓對方,在他們眼裡自己就是一枚棋子,若是他現在亂說話,就會被趕出信陽城,這樣一來倒是稱了胡長順胡心思,畢竟他們現在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