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宸延笑道:“你說得好!那你就好好乾陳,不是有句話嗎,青山不老綠水長流,咱們走著瞧。”
東瑞壓根就沒有把他看在眼裡,心說,他都混到這地步了,還能有什麼氣候。
“好好,咱們走著瞧,不過你這張嘴最好老實一點,不然的話,彆怪我不留情麵。”
東瑞咬著小銀牙惡狠狠地說道,眸子裡全是胸冷的光。
邵宸延心裡暗暗點頭,心說這孩子小小年紀演技不錯,以前完全沒有看出來,這可真是。
兩個人就這麼擦肩而過。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就是至理名言,可惜原身那時把祖師爺的話給忘了。
看著他們得意的樣子,邵宸延搖了搖頭,原來做人可以無恥成這樣。
街上人來人往穿梭不斷,這街上的人幾乎都認識邵宸延人才。但是他們現在都躲著他走,生怕跟他沾上一點,便遭到胡長順德報複,胡長順算是被原身給徹底養肥了。
邵宸延剛走幾步遠就有兩個人把它攔著了。
“你叫邵宸延?”
這兩個大漢滿臉橫肉,目漏凶光,伸手就過來扯他的襖領子。
“知道你得罪了誰了嗎?還不帶著你的東西滾出信陽城。”
湧向就知道這兩個人是東瑞照過來首飾他的,想趕他走?
這兩個人一把揪住邵宸延胡襖領子,另一隻手伸開大掌對著邵宸延的臉,就扇過來,這麼大的巴掌扇到臉上的多疼工。
但是就在這時候邵宸延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周圍的人都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兩個黑大漢就摔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嘴歪眼斜。
邵宸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邁步就走。
等到邵宸延走了之後,周圍的人圍上來。
“這兩個人咋回事兒?”
“這是得病了吧?這要是不送到醫院,怕是一會兒就危險了。”
“是呀,是呀,這兩人看著這麼壯實,怎麼得病了呢?看著像羊角風。”
正在這些人亂成一團,那個東瑞帶著兩個人從街角出來,他們快步走過來,分開人群往地上一看,東瑞的臉頰瞬間變得漆黑無比。
本來是想收拾邵宸延,誰能想到……
……
邵宸延就知道東瑞搞的鬼,這隻是開胃小菜,這筆賬以後慢慢再算。
眼下最難解決的就是沒有錢。
一分錢憋死英雄漢,沒有錢寸步難行,邵宸延現在就遇到這種情況,當務之急就是得錢案弄到一筆錢,眾所周知來錢最快的地方就是賭場而且還不用花利息就能弄到很多錢。
然而進賭場也是要花本錢的。
邵宸延在空間裡拿了一個金戒指出來。
其實邵宸延也可以把這金戒指拿出來換成錢當家用,但是這事兒不行,不符合邵宸延的人設,他現在就是身無分文的扔,讓他拿這兒金戒指花錢,這顯然是不行的,但是讓他拿著讓他指當幌子,可以用他當籌碼,用完再還回去。
現在的他落魄至極,雖然表麵上看著還能過得去,但是已經沒有人把他當堂堂的大師傅看待了。
拜高踩低是人類的通病,邵宸延目前的這一狀況,實實在在地印證了這句話。
邵宸延從空間裡把大金戒指拿出來,然後進了這裡最大的一家賭場。
想要賭錢當然是要進最大的賭場,小的賭場已經不能滿足他賺錢的需要。
凡是進賭場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所以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像邵宸延這樣的人簡直不要太多。
在這裡的人進來之後隻為一個利字,不管在外麵身份有多高,進來之後眾生平等,這也就是許多人願意到這裡來的原因,所有的話語權都在賭桌上勝者為王敗者寇,什麼身份之類的東西狗屁都不是。
邵宸延這種身份的人,是無需驗證的,隻要帶足了錢就可以,所以他順利進來了。
儘管原身以前沒有來這種地方,但是他進來之後,這裡的人對他很客氣,來這裡的人都是給賭場送錢來的,所以不論輸贏都是主顧。
“來來,下注,下注!”
賭場裡麵烏煙瘴氣,周圍彌漫著一層煙霧,不仔細看就像地獄一樣,陰森森的,來到這裡的人都像是沒有靈魂的僵屍一樣,隻是為了利益瘋狂。
邵宸延是為數不多的清醒人,當然他也是為了利益而來。
賭場裡各式各樣的賭桌,麻將,牌九,玩色子,撲克,隻要你想到的他都有。
邵宸沿用眼掃了一下,這地方可是不小,密密麻麻全是大賭鬼,每張賭桌上都擠滿了人,有的贏了的,四周一片歡呼聲,熟了得灰頭喪氣。
邵宸延正在觀察情況的時候,有人提醒他:“你玩點什麼?”
原來是賭場的人盯上了他。
來這裡的人都是玩兒的,他進來不玩,肯定會惹人懷疑。
邵宸延道:“玩兒,當然玩兒了?我是來找朋友一塊兒玩的。”
他說完趕緊從人群中隨便拉了一個。
從他進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個人垂頭喪氣,看樣子輸的連底褲都沒有了,
邵宸延過去攬著他的肩頭:“兄弟我來了,今天輸贏咋樣?”
他這一舉動,賭場裡的人也對他放心了,馬上不跟他了,那個被他攬住肩頭的人更是一頭霧水,本來就已經夠慘了,身上兩百多塊錢都沒有了,還欠了一筆錢,他現在就差上吊了,這時候邵宸延攬著他的肩頭不放。
“你認錯人了。”這個青年男人使勁想要掙脫他。
邵宸延見身後的人都走了,馬上鬆開他:“你不是趙大頭嗎?你欠我三百塊錢現在都沒還……哎呦不好意思我真認錯人了。”
年輕人呢狠狠瞪他一眼,本來輸了錢就煩,現在就更煩了。
年輕人狠狠瞪他一眼:“誰欠你錢了?我他媽剛輸了好幾百,啥時候還欠著你的錢了。”
邵宸延趕緊賠禮道歉,這才算完。
然而這個年輕人對邵宸延起了好奇之心,在後麵悄悄盯上了他。
邵宸延可不理會這事兒,他來的目的主要還是賺錢。
拿著金戒指到了擲色子的桌上。
“買定離手,買大,買小。”現場有人吆喝著,下麵的賭徒們開始下注。
邵宸延把戒指換成籌碼,跟著一起下注。
贏兩把,輸一把,贏兩把輸一把,贏了二十來把,邵宸延懷裡的籌碼就已經不少了,他把籌碼拿去換成錢,然後存起來,剩下少量的籌碼開始推牌九,也是贏兩三把就輸一把,贏兩把就輸一把,玩了一會兒,就轉到玩撲克的桌上繼續玩。
玩到差不多了,就把籌碼換成錢。
看著他有贏有輸,實際上票子攢了不少了,最後連著輸了兩把。
“不行了,不行了,今天運氣太差,輸得太多了,明天再玩。”
他說完起身將座位讓給旁邊的人,然後拿著籌碼把自己的金戒指贖回來,然後不聲不響地離開賭房。
他前腳出來,後麵那個年輕人也出來了,他跟在邵宸延身後,邵宸延賣,他也跟著一起買,結果他今天輸掉的錢全都贏回來了,還贏了一百多。
這真是堪稱神人了,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大哥,大哥,我叫薑武。”
年輕人跑到邵宸延跟前跪倒在地。
邵宸延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麼。
“你怎麼了?有啥事兒?你有話直說。”
薑武馬上磕頭:“我想拜你為師。”
邵宸延:“……”
他吃徒弟的虧還沒吃夠咋的,還收徒?
“你彆胡說八道,我不收徒弟。”
邵宸這一輩子最痛恨的就是這兩個字。
薑武不答應:“您就是我師父,要不是今天跟著您,讓我把輸掉的錢贏回來,怕是我今天就得跳河胃,我輸了四百多,全都贏回來了。”
這個薑武就是認定了邵宸延了。
邵宸延知道自己露餡了:“我不會教你賭博的,你要是想學手藝,就可以找我。”
不收徒弟,但是可以拯救他一下,誰讓自己碰到他了呢?
邵宸延知道如果這個薑武繼續賭錢,即便今天不跳河,早晚也要跳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還是願意試一試的。
現在的薑武,不論邵宸延說啥,他都相信,他已經對邵宸延崇拜到了極點,他不傻,他看出來了,邵宸延是故意贏兩把輸一把的,要不然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從賭場出來。
這個薑武啥都明白,所以他才對邵宸延更加地崇拜起來。
“行行行,我都聽你的,隻要你讓我跟著你。”
邵宸延這個人就是他的就行,隻要跟著他,自己什麼都不怕。
邵宸延也不能食言,既然說出來了這事兒就定下了。
“我要開個包子鋪,你要是願意就過來幫忙,我按月給你發工錢,你願意嗎?”
“願意!就算是不給我錢,我也願意。”
薑武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隻要跟著邵宸延,他什麼都願意,乾啥都願意。
這事兒一拍即合。
薑武高興得手舞足蹈。
邵宸延道:“我還有一句話,那就是不許進賭場,不然的話我說的都不算數。”
薑武愣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反正如果沒有邵宸延在他進去也是輸錢,還不如不進去呢。
這件事就算說準了。
薑武想著可能是師父以後帶著他一起進賭場,不讓他一個人去,害怕他一個人去了輸個精光,他想到兩岔裡去了,所以對邵宸延千恩萬謝。
兩個人就這麼說定了。
師徒名分在在舞者裡就已經完成了,邵宸延哪邊還不知道呢。
邵宸延就覺得這個孩子真懂規矩,見麵就不停地磕頭也不嫌疼。
事情叮囑以後,邵宸延從兜裡摸出錢來,再到路邊買了是個白麵饃,又買了一隻大燒鵝。
這燒鵝足足有三四斤重,而且上麵烤得焦黃的一層油,油皮兒酥脆,肉嫩鮮香,味道還算能過關。
兩層油紙將燒鵝包好了,繩子串好帶回了家。
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房簷底下坐著一排孩子在發呆。
家裡沒有東西吃,笑得孩子餓得哇哇哭,周萍嫌煩,就讓他們大的帶著小的到外麵坐著,如果晚上還沒有東西吃,他們就隻能喝點涼水然後睡覺。
家裡沒有飯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是,他們苦惱的時候,周萍就嚇唬他們,你們再哭,再哭就把你們送走,所以這幾個孩子滿眼裡都是恐懼,坐在牆角不敢吭聲。
大丫紅紅努力地哄著幾個妹妹:“彆哭,再過一會兒就好了,天黑了就不餓了。”
孩子大大的眼睛裡噙著眼淚不敢說話。
她們以前過的生活也算是不錯的,因為她們的爸爸在飯館裡當大廚,所以每天都有很多剩菜剩飯帶回家,還都是大魚大肉,她們是見過世麵的孩子,但是自從原身沒了工作之後,她們就在沒有吃過飽飯了。
邵宸延在外麵看了難免心酸,所以提著燒鵝從外麵進來了。
“紅紅,你帶著妹妹們過來吃飯。”
這一聲吃飯,頓時讓這幾個孩子打起了精神,再沒有比這兩個更加美妙的了。
幾個孩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邵宸延手裡的東西,就像是一不小心就飛走了一樣。
邵宸延把她們叫到屋裡。此時周萍也聽見了,從裡屋挺著大肚子出來了。
“當家的你回來了?”
周萍也沒有想到邵宸延拿了那麼多東西回來。
邵宸延把東西都放到桌子上,把油布包打開,一個包裡是個饅頭,另一個包裡是一直大燒鵝。
這對於饑腸轆轆的他們來說,簡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是救命的一餐。
“紅紅,你給妹妹分饅頭。”
邵宸延說完,又把燒鵝的肉拆開遞給她們。
周萍大著肚子也好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她也餓得撐不住了,這下有了吃的,高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邵宸延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受到了觸動,其實周萍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而且是一個十分聽話的女人,丈夫讓她乾什麼她就乾什麼,從來不會反駁的那麼一個女人。
她的歲數已經不小了,按理來說生育對她有很大的風險了,但是丈夫想要一個兒子,她就馬上努力地生孩子,她已經把丈夫的話當聖旨一樣的女人。
時代造就一代人,沒有辦法,在這種年代她就是普通女人的代表。
孩子們拿著燒鵝肉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一個吭聲的都沒有,邵宸延害怕她們噎著,所以給她們找來了水,一邊吃一邊喝水,吃得差不多了,邵宸延才跟周萍偷偷地說。
“我想開一個包子鋪。”
“當家的你說啥?”
周評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的眼中壓根就沒想到有這樣的事兒。
邵宸延道:“我要開一個包子鋪,咱們專門買包子,這事兒你知道就行了,我自己慢慢地乾。”
周萍:“……”
有這樣的好事兒?
周萍都傻了,她做夢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男人居然肯賣包子?剛開始自己的丈夫被辭退那時候,家裡還有點錢,她也想勸著他做點小生意,怎奈他不肯,他那麼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乾那樣的事兒呢?所以她就再也不敢提起這事兒了,沒想到他居然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