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在心裡歎了聲氣,安慰道: “現在這不挺好,許思玥也上大學了。你自己也彆太辛苦,多找鄰居朋友下下棋啥的。"
許父: “沒那個時間。現在家裡房子還是租著住的,我就想多攢點錢把我們家那套老房子再買回來,也算是能給你們姐妹倆留點東西。"
前些年家裡困難,賣了房子情況才稍微好轉點。
但許意也知道,那套老房子是許父跟媽媽結婚的時候買的,他一直有執念想重新買回來,勸也沒法勸。
許意隻好說: "反正你注意身體,也注意安全。"
許父: “我知道。對了,你怎麼樣,那邊工作還順利不?”
許意:
“我挺好的,工作也順利。”
許父歎聲道: “那就行,小意長大了,現在也沒什麼讓我操心的。但你一個人在那邊工作,不忙的話還是尋摸尋摸找個對象。"
許意哄著說: “嗯,我有空就找。”
提到找對象的事,許父難得多說幾句: “找個合適的,最重要的是對你好,不過最好家庭條件也跟我們差不多,這樣以後才好過日子。"
許父向來話少,又聊了兩句,就掛斷電話。許意靠在床上,摸著凱撒小帝的腦袋,深深歎了口氣。
次日,周之越照常去上班,開了一上午的會。
趙柯宇聽見他開會時說話有鼻音,好像還咳了那麼幾聲,會後,十分關切地問: “喲,感冒了?"
周之越淡淡“嗯"了一聲, "差不多好了。”
趙柯宇: “最近氣溫忽高忽低的,是得多注意保暖。還好你這病得不嚴重,不然周三出差也麻煩。"
周之越抬眼,疑惑地看向他: “出差?”
趙柯宇: "你不會是忘了吧,上上周就定好的,去桐市見新項目的合作方。"周之越從電腦上翻出日程表,這才想起,果然有出差這檔事。他抬手揉揉眉心: "周三還有北陽科技大學的校招,要不你替我去桐市出差?"
趙柯宇笑: “人家指名點姓讓你去的,而且具體研發上的事我又不太懂。換成我去,這合作也八成得黃。校招多大點事啊,我們要招的人本來也不多,讓HR或者小胡去就行。"
周之越情緒不高:"….行吧。"
趙柯宇正準備站起身,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你還記得謝楚然嗎?"
周之越看著電腦屏幕,不甚在意地問: “誰啊。”
趙柯宇笑著說: “就上次我們跟何睿一塊喝酒,他未婚妻不是還帶了個閨蜜嗎,長挺好看的。”
周之越想了想:"沒印象,不記得。"
/>
周之越: “彆,我不去。”
趙柯宇站起身,笑道: “猜到你不去,我就這麼一說,話帶到了就行。你也真是,白瞎了這張臉,天天就想著你那回頭草怎麼吃。"
周之越眼神涼涼地掃過來。
趙柯宇趁他趕人之前,迅速關門出了他辦公室。周之越正準備繼續看代碼,手機振動了一下。許意: 【吃藥。】
他低頭看著那兩個字,唇角緩慢地揚了起來。
樓下,COLY。許意今早去見了兩個客戶,回到公司,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活動策劃。
差點就把提醒周之越吃藥這件事給忘了,還好她早上定了個有備注的鬨鐘。
很快,收到周之越的回複。
【好】
許意看著上麵“吃藥”那兩個字,想到“有病就該吃藥”,莫名奇妙地笑了一聲。切出聊天框,正好外賣打電話過來,她接了電話,下樓去取外賣。
在電梯間遇到了薑淩,薑淩挽著她的胳膊,一路閒聊著下樓。"我今天遇到An,他把頭發染成了淺藍色,你看見了嗎?"
許意搖搖頭: "沒有誒,我一上午都在外麵見客戶。"
薑淩笑說: “我們還問他為什麼換了個發色,你猜他說什麼?”
許意象征性地猜了下: “cos什麼動漫人物?還是原來的紫色看膩了?”
薑淩邊笑邊說:“不是不是。他說,藍色是憂鬱和溫柔的顏色,代表他是一個溫柔的人,卻承受著淡淡的憂傷。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許意: "……"
薑淩: “他這人可太逗了,你說他要是哪天被出軌,是不是會染個綠頭?怎麼辦,我居然還挺期待看到這一天,我這麼想是不是有點惡毒?"
許意大概知道他淡淡憂傷的原因,不好做什麼評價。
薑淩又說: “我們都猜他大概是失戀了,而且失戀對象說不定就是公司裡哪個女的。不過他這種人太典型了,一看就是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過段時間應該就有新目標。我還跟董菁打賭來著,他這emo時間應該不超過兩周。"
許意有點好奇: “這怎麼看出來
的?”
薑淩: “太明顯啦,你沒覺得他對公司所有女的都挺好嗎,說話也都挺曖昧,而且看人的眼神老是,怎麼說呢,含情脈脈的?"
她湊到許意耳邊,聲音壓低了些: “一般這種男的,大概率是渣男。”
許意笑了下: "好像是有點。"
薑淩又八卦地問: "對了,你那個大帥比室友,平時會這樣嗎?"
許意認真想了想: “完全不會。”
彆說平時了,就連之前他們談戀愛的時候,她也沒從周之越眼神中看出過“含情脈脈”這四個字。
另外,也沒見他對除她之外的人有過什麼暖昧的言語。
薑淩: “我猜也不會。唉,真好啊,可惜不是我的。”
這天是正常時間下班,許意提前給周之越發了消息,然後下到地下車庫等他。
連著蹭了一段時間的車,她現在已經毫無心理負擔,甚至覺得等冬天過去,好像也能很自然地繼續蹭車。
上車之後,她禮貌性問一句: "你感覺好點了嗎?"
周之越靜了片刻才說: “沒有,大概還得吃幾天藥吧。”許意: "也是,感冒七天好,這才過了不到四天。"到九裡清江,兩人都沒吃晚飯,周之越點了份精致的雙人餐外賣。
吃完之後,他先回了臥室,許意去廚房燒水給他衝藥。
凱撒小帝今天精力十分充沛,在客廳裡瘋狂地跑來跑去,上躥下跳,貓毛飛得滿天都是。
等水燒開的時間,許意又拿著逗貓棒陪它玩了會兒,消耗一下它的活力。
廚房傳來滴滴的提示音,許意便又回去。衝好藥,端著杯子過去,推開周之越房間的門。
他已經換好了睡衣,房間裡暖氣足,還是一身清爽的短袖短褲。此刻,正舉著胳膊在架子上找什麼東西。
許意輕車熟路地進門,把藥放在床頭櫃上: "記得喝。"
周之越: "哦,謝謝。"
他拿了本書下來,隨意的語氣:“對了,周三我要出差,校招讓小胡跟你去。”
/>
待許意關門出去,周之越走向床頭,端起那杯子,靠近唇邊。聞到這味道,他皺了下眉,頓時又覺得有些反胃。
已經連喝了三天,一天三次,再喝下去他自己都快變成感冒衝劑了。
周之越想了想,端著滿杯的藥去了洗手間。正當他傾斜杯子,倒出一點點藥時,臥室的門突然開了。
"對了,這個藥沒了,要不要換——"
衛生間門沒關,許意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他在洗手池前的動作。許意聲音沉了些:“你在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