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之越實在沒有噴香水的習慣,每次都是許意想聞,他才噴一次。
最後她也想不起來提醒,那瓶就閒置下來。不過,既然是生日禮物,當個收藏的紀念品擱那也能接受。
終於,時間一晃到了周天。許意成功完成手頭所有ddl,空出一整天的時間。
她提前訂好了生日蛋糕,中午時,有配送人員送了過來。
許意拎著蛋糕走到周之越身邊: "第三遍生日快樂!蛋糕晚上再吃?"前兩次祝福,分彆在昨晚零點,還有今早剛醒的時候。
周之越接過,放進冰箱裡,心情頗好地說: "嗯,晚飯的時候一起吃吧。"許意又問: "那禮物呢?晚上給你還是…現在?"
周之越昨天就看到她晚上拿著一個小盒子,鬼鬼祟祟進了臥室,不知把東西放在哪。他說: “現在?”
"好啊。"
許意也迫不及待想給他,快步走進臥室,拉開衣櫃門,又拉開小抽屜,把上麵蓋著的衣服掀開,拿著盒子出去,遞到他手裡。
周之越低頭看了眼,問: "香水?"
許意重重點頭,星星眼看向他: “快拆開試試!”
周之越笑了下,知道她也想聞,把封條劃開,取出裡麵的香水瓶。他遠遠往睡衣上噴了一下,頓時,空氣裡也彌漫著檀木香。
味道的確不錯,雖然是檀香,但並沒有特彆清冷的感覺,反倒有些像冬日暖陽照在檀木上的味道,一點點溫暖。
許意往前邁了一步,頭埋在他懷裡,深深吸了一口氣,感歎說: "你好香啊。"話畢,她自己先笑出聲。
周之越蹙了下眉,不解地問: “味道很奇怪嗎?..其實我覺得還挺好聞。”許意一時說不出話,邊笑邊擺手: "不是不是。&#3
4;她斷斷續續地說: "你有沒有、看過一個大女主宮鬥劇?"
周之越: “沒有。”
許意還在笑: “就是,裡麵那個皇帝,每次跟他的妃子調情,都會邪魅一笑,然後跟她說'你好香啊',或者‘花哪兒有你香啊’。"
周之越沉默幾秒,試圖理解,但實在無法找到笑點。"你的意思是,你感覺你現在像那個皇帝?"
許意笑著說: "有點那意思。"隨後,給他表演了一個電視劇裡皇帝同款的邪魅一笑,附上台詞“你好香啊”。
周之越也被逗笑。
兩人原地笑了一會兒之後,許意問: "對了,我以前送你那瓶,還在嗎?"
周之越:“嗯。”
許意:"在哪兒啊?我都有點忘了什麼味道了,讓我對比一下,哪個更適合你。"
周之越: "學校對麵那套公寓。"
許意:"怎麼沒拿過來?"
周之越被噎了一下,一副"你應該知道為什麼"的表情。
許意心虛地摸了下鼻子,片刻後,提議說: “反正今天就是陪你過生日,要不我們再過去一趟吧?剛好拿點東西回來。"
周之越扔出一個字: "遠。"
許意挑眉: "沒事,我開車。"
不多時,他們換了衣服去地下車庫。許意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周之越坐上旁邊的副駕駛。
開出地下車庫,行駛了不到一公裡,周之越忍著不說她,但又過了一個紅綠燈,實在忍無可忍。“靠邊停車吧。”
許意正襟危坐,目視前方看路,眉頭一直沒鬆過,緊張兮兮地問: “怎麼了,沒交警追我啊。”
周之越深吸一口氣說: “我來開。
許意也放棄了,承認自己的技術沒法支撐這麼遠的路程,一公裡都很費勁,也不知道當年是怎麼拿到駕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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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意:“…噢。”
大約四十多分鐘,車子停到了公寓樓下。兩人輕車熟路地上電梯、輸密碼進屋。
房子裡的陳設還是跟上次來時一樣,四處乾乾淨淨,臥室的床單倒是跟上次不同,應該是阿姨來打掃的時候有換過。
周之越換好那雙情侶拖鞋,徑直去衛生間,從櫃子裡拿出以前那瓶香水。
許意沒噴在他身上,隻是噴在了空氣裡。
也許是人對氣味的記憶更加深刻,幾乎是聞到的一瞬間,她就想起大二時,送他這瓶香水時的情景。
說好是她請客吃飯,但周之越也沒讓她花錢。
在不遠處商場的一家西餐廳,他們吃了戰斧牛排,飯後,她把裝香水的禮品袋遞給他,也是迫不及待地讓他試試。
正想著,周之越從身後抱住她,低低地問: "對比出來了嗎,哪個合適?"
話到嘴邊,許意又改口: "孤島苔原。"
周之越低頭看她,也能拿這事開點玩笑了,語氣漫不經心的。"有一倉庫,改天也給你搬回家?"
許意笑: “那還是不用了,先把這櫃子裡的點完吧。”
周之越: “一次性點完?”
許意立刻說: "不不不,我不是老板,也不是富二代,對燒錢可沒興趣。"
周之越莫名被內涵,但又沒法反駁。
出衛生間,許意四處轉悠了一遍,收了一包東西,有以前買過的情侶睡衣,還有曾經互相送過的禮物。
奈何東西太多,一次搬不完,就挑了些可能會用到的。
收拾差不多,周之越問: "回去嗎,不是說晚上還要煮火鍋?"
許意想了想,看向他: “我們今晚住這可以嗎?日常用品應該都不缺,缺什麼也可以外賣。”
周之越遲疑著說:“明天上班…”
許意打斷,試圖說服: “可以早點起。啊,就是你的蛋糕沒帶過來,不然我再買一個給你,送到這裡!"
說著,就拿出手機。
周之越把她的手摁回去: "彆。也不是非要生日當天
吃蛋糕。"
許意抬頭看他: "可是,生日當天許願才會靈誒…."
周之越牽著她的手,拉去沙發那邊: “我不用許願了。”因為,唯一需要靠許願來達成的事,已經實現了。
心血來潮般的計劃改變,讓火鍋也泡湯。
其實,這邊也能煮,以前的鍋具碗盤之類的都在,食材可以去附近超市現買。但許意坐在沙發裡,整個人懶洋洋的,完全不想動彈。
她靠在他身上,打了個嗬欠:"火鍋也先欠著你的,等我忙完這陣子就煮。"
周之越攬著她的腰,說: “那還是我煮吧。你煮,我也得在旁邊盯著,不然真擔心你把房子燒了。"
許意轉頭瞥他: “我哪有那麼弱智。”
周之越不鹹不淡地說: “以前有個人,做蒸蛋沒放水,碗和雞蛋都燒黑了。我再晚點發現,估計鍋底也能被燒穿。"
許意惡狠狠地瞪他: "不許翻舊賬!而且,那是我不小心忘了,純屬意外。"周之越笑: "行,意外。"
晚飯是點外賣解決的,吃過之後,又看了會兒電視,差不多天也就黑了。這間公寓隻有一個浴室,兩人輪流進去洗澡。
許意先洗完出來,吹乾頭發,想了想,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香薰蠟燭點燃。
床邊煙霧嫋嫋,燭光搖曳,雨水混雜這青草的味道在空氣中擴散開來,無比熟悉,又有些陌生。等周之越洗過澡出來,正擦著頭發,就看見床頭的蠟燭,喉結微動。
許意已經在床上躺好,燈也關了。她心跳很快,鼓起勇氣說: “今天,可以…那什麼…”
周之越呼吸微滯,放下毛巾走過來。"確定已經可以了?"
他頭發還沒擦乾,碎發濕漉漉地垂在額前,有細小的水珠滴到鎖骨處,在微弱的火光下反著光,十分誘人。
還沒換睡衣,他上半身隻鬆鬆披了條純白的浴巾,腹部的肌肉線條一覽無餘。許意翻了個身,頭轉向另一邊,小聲: "嗯,都八天了…"
須臾,許意被他從身後抱住,細密的吻從脖頸掠過耳垂,然後一路向上。周之越胳膊用了些力,掰她翻身過來,麵對著他,低
頭去吻她的唇,逐漸加深。
並不是第一次,接觸的時候,從前的感覺就回來了。
一切順理成章地、以兩人最習慣的方式進行,就像是潛意識還保留著對彼此身體的記憶,沒有任何抵抗和排斥。
許意感覺他們的呼吸都變得很燙。不知不覺間,也抬手,扯掉他肩上礙事的浴巾,緊緊抱住他,然後順著他腰腹的線條向下。
快到最後關頭,周之越似是想到什麼,突然停住,握住她那隻手,沉默地看著她。
許意含含糊糊地問: ".怎麼了?"
周之越眸色也不太清明,情迷意亂的,嗓音低啞, "這裡,什麼都沒有。等我先買一下。"
許意咬了下唇,聲音很小: “我下午收拾東西的時候看見,床頭櫃的抽屜裡,好像有一盒…不是你提前買的?"
周之越頓了半秒,胳膊撐在床上,從上方越過她,去拉開那個抽屜。他眉頭微蹙,語氣沉沉地說: “這是五年前我們用剩下的。肯定過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