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處,周之越抬起手,看腕表上的時間——22點16分。
他又居高臨下看向許意,嗓音清啞地問: "今晚,還有彆的事嗎?"許意笑著搖頭: “沒有。”
周之越換鞋進屋,指令式的語氣: "去洗澡。"
"好!"
許意乖乖進了臥室,去浴室迅速洗了個澡。穿上睡衣前,她先在鏡子前照了一圈。隨後,想了想,把睡衣又放一邊,隻在胸前裹了條潔白的浴巾,正好能遮到大腿。
她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剛插上電,洗手間的門把手居然發出響聲。
水汽氤氳中,她看見周之越模糊的臉,緩慢靠近自己。他甚至連衣服都還沒換,西裝革履的,還係著領帶。
兩人的造型在鏡子中形成鮮明對比,莫名有點刺激,像是什麼有色cospy的開場。
許意咬了下唇,耳根燒紅: “你怎麼進來了…”
周之越看著鏡子裡的她,膚色白中透紅,露出完整清晰的鎖骨,濕淋淋的卷發滴著水,垂在肩側。
他抬起手,接過她手裡的吹風機,聲音低啞: "不可以?"
吹風機的轟鳴聲響起,蓋過她那小小聲的“可以”。
以前,周之越也偶爾幫她吹頭發。先開始幾次,是許意要求的,但他總是吹得不得要領,把她一頭自來卷吹得像爆炸頭。
她耐著性子教,他又嘗試幾次,終於掌握技巧。
但此刻,周之越也有些手生,一隻手很輕、很慢地捋著她的頭發,另一隻手拿著電吹風,控製好距離溫度,很溫柔、耐心地幫她吹。
鏡子裡,許意看見他站在身後,表情清冷,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下撫過自己的頭發,視覺和觸覺的雙重享受,讓她下意識想眯起眼睛,像一隻被主人摸腦袋的小貓一樣。
但沒想到的是,等頭發被吹乾,周之越放好電吹風,慢條斯理地解下領帶,把她雙手手腕捆在身後。
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 “你自己要求的。”
許意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用打橫抱出去,放在床上。而後,領帶的另一端,被係在床頭。
室內已經有地暖,但不知何時
,空調的暖風也被開到最大。周之越抽開了浴巾,視線在她身上停留幾秒,眸色愈發幽深。
他一言未發,轉身進了浴室,關上門。
沒過多久,裡麵傳來清晰的花灑水聲。
許意這個狀態躺在床上,期待、緊張、害怕、興奮,所有複雜的情緒同時湧入大腦,讓她感覺暈乎乎的,手指都不自覺地在撓床單。
尤其是,不知道這浴室的水聲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她不由在想,這才是他們複合之後的第二次,就玩這麼刺激的嗎…明明昨晚那次還停留在新手入門級來著。
亂七八糟想著,時間的流逝變得無比緩慢,一分一秒都很煎熬。
終於,浴室的水聲夏然而止。許意也感覺,她的心跳快到離譜,仿佛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下一刻,門被推開。
周之越緩步走出來,帶著沐浴液香味的水霧。他一言未發,也先沒看她,去到床頭櫃前,嘭地一聲,點燃那盞香薰蠟燭。
他轉過頭,傾身而上,單手壓住她懸在頭頂上的手腕。
…
以前,介於有很多次,先挑事勾人的都是她,先承受不住的也是她,許意曾提出過一個小小的要求。
——能不能少量多次。
周之越當時沒明白,問她什麼叫"少量多次"。
她支支吾吾地解釋說,就是可以一次短點時間,比如五分鐘、十分鐘。這樣的話,她也不會那麼累,每天說不定還可以多幾次。
周之越表情非常無語,黑著臉告訴她不可能。如果他真這樣,那就是病,他得去看醫生。
這天晚上,許意也再一次有這種想法。
因為有“收拾她”的這個前情,周之越比昨天略粗暴一些,讓她擁有了雙倍的體驗感。
到後來,又是各種方式說不要,甚至擠出兩顆眼淚,聲音發軟地去說他要求的話,主動去啃吻他的唇。
周之越想到她昨晚睡眠時間不長,今天又工作一整天,終究是不忍心按原定的節奏繼續。
夜裡十二點之前,一切停止,他抱著她從浴室衝洗出來。
雖然已經加快進度,許意還是一點力氣都不剩。
似乎是電量被
耗儘,再次躺回柔軟的床上,她往周之越懷裡鑽,枕在他胳膊上,一句話沒說,不到兩分鐘就睡著了。
周之越低頭看著她,輕抓起她的手腕檢查了一圈。還好,鬆緊控製的很合適,沒留下半點紅痕。
他這才抬手熄了燈,唇角稍彎,在她額頭上溫柔地吻了一下。
周日這天,許意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擁有了一天假期。
前天晚上,正計劃著該怎麼過周日,譬如是不是應該把那頓火鍋補上,微信裡一個沉寂將近一年的群聊彈出消息。
是他們北陽大學青協的大群,也不知到底是哪年建的,反正,零幾級的社團部長都有幾個在群內。
現任的青協會長通知,今年是北陽大學青年誌願者協會成立30周年的紀念日,周日組織了活動,希望已經畢業的學長學姐有空可以去參加。
與此同時,許意那屆的青協組織部小群也冒出了消息。而且,是沒有周之越的那個四人群。孫浩: 【你們有人去嗎?】
許意肯定是不想去的,她還沒社牛到這個程度。
社團部長之間,隔兩級就基本不認識了,更彆提這種大聚會,隔十幾級的說不定都有。過了會兒,群裡的其他三人都回複不去。
孫浩: 【那要不我們組個小局聚一次吧,許意不是也回北陽工作了?上次琳兒姐沒在,都沒見上人。】
趙曉琳: 【對!這次我在!】
趙曉琳: 【周日我可以!】
陳楠: 【have fun~我下次去北陽再約你們。】
孫浩: 【okok!】
孫浩: 【@許意,許老板有空沒?】
此刻,許意和周之越並排倚在床上。
周之越正在給一臉抗拒的凱撒小帝梳毛,注意到身邊人的視線,側頭:"怎麼了?"他目光順勢向下,看見手機上那句“許老板有空嗎”,問: “要去做什麼?”許意:"組織部聚餐,這周日。"
周之越眉頭微動,拿起手機往下劃了半天。“我怎麼沒收到消息?”
許意尷尬地說:“我們還有一個群。”
"?"
這事也沒什麼好隱瞞,她坦言: “就是我們
當時分手…就又拉了個沒你的群。我以為,你們還會有一個沒我的群。"
".有嗎?"
周之越淡聲: “沒有。”他收回目光,倒沒覺得這事有什麼不妥。
當年,最初加這個社團是為方便湊誌願學分,但留在這個社團當部長完全是因為許意,參加任何聚會也都是為了陪她。
許意扯扯他的胳膊: “那你一起去嗎?”
周之越說: “又沒叫我。”
許意:"….我叫你,我跟他們說一聲。"
周之越: “哦。”
隨即,在群裡回消息。
許意: 【我能去。舉手:/】
許意: 【叫周之越一起?】
孫浩:【我剛也在想要不要叫他。】
孫浩: 【但上次他來,感覺也不是很想來的樣子,坐在那一句話都不說。】
孫浩: 【估計是抹不開麵兒才過來的,要不這次也彆叫了,免得浪費他時間。】
許意:【還是叫吧,他想去的。】
孫浩在這方麵的情商一直不太在線,大學時候就是,其他人都發現許意和周之越有情況了,就他還以為他們就是純潔的同學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