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約會有那麼無聊?”
對於蔣夢月的邀請,邵睢挑了挑眉,“無聊到需要再添一個人?”
邵睢一開口,蔣夢月就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是她光想著宋熹一個人太孤單,忘記了她不是一個人吃飯,沒經過邵睢的同意就對宋熹發出邀請不太禮貌。
隻是她對邵睢的用詞有點不適:“我們哪裡算是約會?”
“一男一女,晚上七點。”
邵睢看了眼腕表,給蔣夢月精準報出這個時間對孤男寡女來說多曖昧。
蔣夢月還想反駁他,但發現宋熹已經主動退開,不是回原本的位置,而是去了餐廳前台。
“你看你!”蔣夢月想到美人醫生因為邵睢的話變得尷尬,無語地站起,打算去找人解釋。
“沒認出來?”邵睢在她走之前提醒了一句,“她是宋熹。”
“宋熹?”
蔣夢月頓住步子,一時沒想起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麼,等她想起來時,默默坐回了原位,不再提去追人解釋。
“我說我怎麼覺得她有些似曾相識。”把美人醫生的臉跟七年前那個漂亮女生的臉對上,蔣夢月沒想到會那麼巧,擔憂地看向邵睢,“你還好吧?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早告訴你哪能看到你那麼有趣的表情。”
相比蔣夢月的愧疚和緊張,邵睢神情恣意得多,他翹著唇,像是並不在意在餐廳遇到拋棄自己的前女友。
連帶著埋單的時候聽到服務員說宋熹已經替他們付過賬,他也沒露出什麼特彆的神情。
他無所謂,蔣夢月卻有些理解不了:“你不提就算了,她是怎麼回事,她是故意到我們餐桌前跟我搭話,還是聽岔了以為你受了什麼傷緊張跑過來?”
蔣夢月不願把宋熹想的太有心計,所以提供了兩種猜測。
“不知道。”
“她該不會是想複合吧?”蔣夢月開始懷疑宋熹的男伴是宋熹主動叫走的了。
想了想從邵睢朋友那裡聽來的恩怨情仇,蔣夢月掃視著邵睢,試圖從他的神情裡看出什麼。
但邵睢的模樣跟平時並沒有不同,手指懶洋洋地在方向盤上,察覺她的目光,還側臉朝她笑了一下。
英俊又招人。
蔣夢月嘖了聲:“少勾引人。”
*
“相親相得怎麼樣?”
宋熹一回住處就遭到了嶽笛的盤問,宋熹放下了包:“不怎麼樣。”
“不是說是挺靠譜的人介紹的?那男的有多奇葩,色眯眯盯著你?猛提前任?數著你吃了幾口菜跟你AA?”
聽宋熹說相親不怎麼樣,嶽笛立刻撕下了麵膜,回憶起她在網上看到過奇葩相親對象。
“對方人很好,問題在於我。”
知道嶽笛對過去的誤解,宋熹不想提遇到了邵睢的事,但她不提,嶽笛聽到她說是她的問題,自然而然地就提起了邵睢。
“不是說他有新的對象了嗎?熹熹,你不會還放不下吧?”
“不是放不下。”
是不知道該怎麼放。
宋熹不知道怎麼跟嶽笛解釋,如果今天沒有邵睢的出現,她大可能會跟方勳相談甚歡,並且約定下一次見麵的地方與場合。
她並不排斥現階段有一段健康的感情。
而她叫停的原因,隻是因為她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壞的理直氣壯。
隨著擁有的越來越多,她能感覺到曾經自己愚蠢和偏激,嶽笛問過她回翡市的原因有沒有邵睢,她當時沒有回答。
但她知道她的原因就是邵睢。
她對邵睢感到愧疚,她過得越好越愛自己,那份愧疚就越增加一分,她無法忽略這份愧疚,所以比起讓自己變回糟糕的樣子,她選擇回到了翡市。
她沒有刻意去打聽邵睢的情況,她想如果兩人能安然無恙的生活在同一個城市,那代表她帶給邵睢的痛苦或許被時間抹平了,那她就沒必要特意出現在他麵前,提醒年少時的愚蠢。
可偏偏邵睢出現了。
還帶著她曾經欺騙他的“證據”。
“小笛,我真糟糕。”
宋熹按了按太陽穴,在嶽笛不解的目光裡,她很想傾訴她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邵睢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但她卻沒勇氣張嘴。
就像是她主動回到翡市,卻不停找借口讓自己做出等待姿態,而不是麵對曾經的錯誤,清除心裡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