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筆在紙上畫著:“寫符咒這事兒啊,就不能太教條,一個個畫得光明正大氣脈清清楚楚的,就真靠靈力取勝啊?人要學會變通,要知道討巧,要知道設計陷阱迷惑破咒人,甚至攻擊破咒人。”
諸位弟子正仔細聽著即熙的教誨,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冷冷道:“沒想到堂堂星卿宮先宮主夫人,居然教弟子這種陰暗小人之道。設計陷阱或攻擊破咒人,萬一出錯就會變成邪咒,甚至反噬施咒者。”
即熙抬眼看去,前幾日在宴會上顏麵掃地的鬱家少主正站在院門口,神色陰鬱地看著她。宴會上的衝突過後,雎安這個新任宮主在眾仙門麵前立了威,而鬱少主則迫於形勢向雎安道歉,維持了表麵上的和平。
當然,他心裡肯定還是不服的。
即熙笑道:“吃飯還會噎死,喝水也會嗆死,要不您彆吃彆喝了唄?陷阱設計不好是你的問題,又不是陷阱的問題。拉不出屎還怨茅坑啊?”
鬱家少主氣得臉色發紅:“你說話竟然如此粗俗……”
“話糙理不糙。”
說著即熙手裡的符咒就畫好了,她啪地把咒貼在桌子上的茶壺上,對周圍的人說:“千鈞咒,你們誰試試看破咒。”
周圍的弟子紛紛圍上來想要提起茶壺,茶壺卻突然像是金質的般沉得不行,三四個人一起提都提不起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即熙拍拍手站起來,跟鬱少主說。
鬱少主看了看院子裡的眾多弟子,咬牙道:“借一步說話。”
喲,來的正是時候,她正好不痛快。
“好說。”即熙轉頭,對織晴晏晏和蘭茵說:“來,咱們去會會他。”
鬱少主出了授學殿外,拐了幾個彎站在一個僻靜角落,轉身看向即熙再看看跟在後麵的織晴等人。他拿出自己的劍,隻見那劍柄上貼著一枚細小的樹葉,樹葉上隱隱約約有符咒的痕跡。
“夫人,這劍上的封劍咒可是您放的?”
“是啊。”即熙乾脆利落地承認。
“夫人為何如此針對於我?請夫人解咒!”
即熙抱起胳膊,笑道:“你真以為我沒發現,你在我身上放了竊聽咒?我破得了你的咒,你破不了我的咒,倒裝得可憐巴巴地來求我了?”
即熙從腰間掏出一枚紙人,丟給鬱少主:“這符咒做得還算精巧,我覺得有趣,暫時不和你計較了。”
鬱少主捏著那紙人,麵色一陣青白交加,辯解道:“休要胡言亂語,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符咒是我放的……”
即熙揉著耳朵走近他,笑眯眯地說:“算了吧大哥,咱彆欲蓋彌彰了。說實話我要是想針對你,就不光是封了你的劍,你能不能全須全尾地站在這裡都難說。這隻是個小小的教訓。”
她指尖在劍柄上一點,便有“叮”的一聲,符咒應聲而破,她拍拍鬱少主的肩膀:“以後彆來招惹我,還有雎安。”
即熙說這句話時壓低了聲音,氣勢驚人。鬱少主敢怒不敢言,隻能站在原地,看著即熙帶著織晴她們揚長而去。
織晴、晏晏和蘭茵哪裡見過這種架勢,紛紛說她好厲害又罵了幾句鬱少主。
織晴疑惑道:“您讓我們跟著,是幫您做證人嗎?”
即熙搖頭:“不,我想讓你們學習如何懟人。”
“……”
即熙回到授學殿時,弟子們之間剛好爆發了一陣驚歎聲,一個青衣的少年坐在石凳上,指尖捏著正燃燒的即熙的符咒。
他成功破解了即熙的符。
晏晏哇了一聲,紅著臉捂著嘴小聲跟即熙說:“這是小戚公子。”
蘭茵補充不嫌事兒大地補充道:“也是晏晏姐心裡的如意郎君。”
那青衣少年見即熙來了,便起身向即熙行禮。他氣質有些冷淡,眉目間也沒有笑意,隻是禮貌地說道:“夫人好,在下戚家戚風早。”
即熙馬上回憶起來他是誰。
這星卿宮的星君們似乎都有個喜歡撿人回來的毛病,雎安撿了她回來,沒多久柏清外出遊曆,又撿了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回來。
但柏清沒把他留在宮裡,而是送去給著名的修仙世家青州戚家收養,戚家給他起名戚風早。他從小就個性冷淡怕生,隻喜歡粘著柏清,每次到星卿宮來做客,總是像柏清的影子似的,寸步不離他。
她那時有些嫌棄戚風早,覺得他柔弱又粘人,怎麼看柏清撿人的眼光都比雎安差許多。
一晃許多年,戚風早也長成翩翩少年郎,而且看起來在符咒上很有天分。即熙對美人一向十分寬容,看見戚風早如今玉樹臨風,馬上就不嫌棄了。
參加慶功宴的仙門百家已經開始陸續離去,各門各家都留了一些弟子下來,聽星卿宮講學授道,算是外門弟子,不能參加大考也不能進入封星禮,戚風早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五個月後星命書封完星君,照理年滿十八歲的內門弟子就要退籍離宮,新弟子要開始入門,這可是三年一遇的機會。
仙門百家在此刻留下弟子聽學,無非是想混個臉熟,來年能正式拜入星卿宮門下。每逢封星禮前後,這種事情都會變著法兒的來。
即熙突然想,如果她衣櫃裡可憐的發小能醒過來,這倒是一個很好的偽造身份的時機。
作者有話要說:高冷海哥,軟萌冰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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