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馨蘭被訓,輕抿唇,狠狠白了江黎一眼。
江黎神色也沒好到哪去,她還病著,身上衣衫單薄,地上涼,膝蓋那裡傳來刺骨般的疼。
幼年她膝蓋曾受過傷,不能見風,見風便疼,跪更不行,會加重傷情。
可這裡沒人關心她身子如何,沒人顧及她膝蓋是否有傷,他們在急著給她定罪。
江黎的心比外麵的雪還冰冷,隱隱的,一抽一抽般的疼。
“好了,都彆說了。”謝雲舟道,“金珠扶你家主子回房。”
金珠有一肚子話要說,可眼下情形又不便多說,她上前扶起江黎,“夫人,慢點。”
江黎站起時,一陣眩暈感襲來,臉色越發的不好了,她走得很慢,每走一步便難過一分。
他自始至終都不曾看過她。
剛出正廳門,後麵便傳來聲音。
“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讓你娶你大嫂家的表妹呢,李家的女兒向來知書達理婉柔婉約,怎麼也比江黎強,這個江黎,一句好話都不會說,整天扳著一張臉,你是不知這三年來為娘我糟了多大的罪。”
“就說前幾日壽辰吧,都鬨出笑話了。”
“平日裡若不是有你大嫂和蘭兒陪著,我怕是早去地下見你爹了。”
“母親說的什麼話。”謝雲舟攙扶上謝老夫人,“兒回來了,以後斷不會讓母親再受委屈。”
“這話可是你說的。”謝老夫人道,“江黎那,你一定要罰。”
“兒知道了。”謝雲舟附和道,“一定會罰。”
謝馨蘭說:“重罰。”
謝老夫人:“對,重罰。”
謝雲舟:“是。”
江黎聽到謝雲舟那聲“是”,眼淚順著眼角流淌下來,驀地,喉嚨裡像是有什麼翻湧而上,想壓製都壓製不住。
她張開嘴,朝地上吐去,一口鮮紅的血浸潤在了雪裡。
江黎眼前一黑,朝一側倒去,倒下前,聽到了金珠的呼喊聲,還有謝馨蘭的聲音。
“嫂嫂這是又做戲麼?”
“上次不是昏過嗎?又來?”
“我們可不上當。”
江黎眼瞼閉合,陷入到了黑暗中。
她夢回到了三年前,被壞人抓走的那日,她無助哭喊,本欲同壞人拚命時有人一腳踹翻了壞人。
轎簾撩起,她看到了眼前人的麵容,一張清雋的臉,穿著青色衣衫,墨發束冠,眉目如畫,五官輪廓立體分明。
是他,謝雲舟。
哥哥的同窗好友,她自少時起便傾慕的人。
夢境變化,他撼製住她的腰肢,生生掐出了紅印子,“這是你要嫁的,你莫後悔。”
男子眼神太冷,江黎從夢中驚醒,醒來聽著窗外的歡笑聲,問道:“金珠,外麵是何聲音?”
金珠正背對著江黎擺放物件,聽到她的聲音轉身走過來,“夫人你醒了,可好些?”
“好多了。”江黎透過窗欞朝外看了眼,“那是?”
“是老夫人給將軍準備的接風宴。”金珠即便是心裡氣著,也沒敢流露出來,“銀珠熬了藥,奴婢喚她端來。”
她轉身要走時,江黎再次開口問道:“將軍呢?可曾來過?”
謝雲舟怎麼可能會來,他忙得很,但金珠不想說這些讓江黎不開心,轉身回,“夫人,大夫是將軍命人請來的,將軍還說了要用最好的藥材。”
“他做的?”江黎眉宇間生出笑意,或許他也不是那麼無情。
“是。”金珠不善說謊,怕江黎看出什麼,低頭道,“奴婢去端藥。”
言罷,匆匆走了出去。
江黎想起是謝雲舟命人給她看的病,心裡的怨念少了很多,罷了,他在邊關也不易,夫妻還是要相互寬容。
這夜,江黎是伴著遠處的歡愉聲入睡的,想著明日或許能見到他,心情又好了些許。
她暗暗想,明日定要同他解釋一番,她同大嫂的表哥沒做過任何逾矩之事,他們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隻是她還尚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迎來了他的責罰。
第二日,江黎正在用膳時,謝雲舟匆匆走來,一把捏住她的手,強行把人拉起,沉聲質問:“誰叫你去我書房的。”
謝雲舟曾下令,未經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他的書房,他的書房在謝家就是禁地,誰都不能進。
江黎更是。
江黎手腕傳來撕裂般的疼,好像要斷了一樣,她擰眉道:“夫君你在說什麼,妾身聽不懂。”
“誰允你去我書房的。”謝雲舟臉色陰鬱道,“誰允的!”
“我我沒有。”江黎慘白著臉說道,“夫君說不許任何人去書房,妾身一日不敢忘,從未踏足。”
“還敢狡辯。”謝雲舟扔下一物。
“啪嗒。”那物落在桌子上。
江黎垂眸去看,發現是她前幾日丟失的簪子,“我的金簪怎麼在夫君手裡?”
謝雲舟冷聲道:“在我書房撿到的。”
江黎還未開口,又聽他說道:“母親說的對,我真是娶錯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了熟悉的id,老婆們好。
留評有紅包,多多留評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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