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轉身欲走,又被謝馨蘭喚住:“聽聞嫂嫂做的蒸饃甚至好吃,告訴她,要她空了做些。”
她喂狗。
周嬤嬤點點頭,領了命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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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看著遠走的背影關上門,眼睛又開始泛紅了,“夫人正病著怎麼給她們做被子,蒸饃饃。再說了,這些府裡都能采買,為何偏要夫人做。”
金珠看著江黎那雙粗糙的手,心狠狠一疼。
銀珠氣呼呼道:“她們就是欺負夫人無人撐腰,奴婢去找將軍。”
“不許去!”江黎手裡依然握著那支折斷的簪子,眼前浮現出謝雲舟那張冷情的臉,突然想不起他上次笑是何時了。
他笑起來明明那樣好看,為何不笑了呢。
她搖搖頭,不對,他同婆母講話時依然會笑,同馨蘭講話時也會,同王素菊講話時也會。
隻偏偏對她……
沒了笑意。
江黎強壓下心頭的苦澀,認命道:“你尋他又有何用,他何時為我做什麼。”
後來江黎想了想,還是有那麼一次的,那日恰巧是她的生辰,偏偏娘家嫂嫂給她安排了諸多雜事,一直做到了傍晚。
她回屋途中恰巧同他相遇,漫天遍野的花香中,他著一身白色長衫,玉帶束腰,掌心裡捧著一包熱騰騰的桂花糕。
他賀她生辰如意。
那是她過的最開心的一次生辰,那日的桂花糕也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一次。
她偶爾會想,那日到底是真還是夢,回答她的隻有簌簌風聲。
似乎在說,是她的妄念罷了。
金珠不想哭的,可還是忍不住,“夫人那樣喜歡將軍,為了將軍儘心儘力伺候府裡每個人,將軍為何就是看不見呢。”
江黎慢慢閉上眼,眼淚浸潤在眼角處,伴著窗外的風聲,悠然道:“不過是自我感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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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她們三個說什麼都不能改變那些要做的事,江黎收起簪子,服下湯藥後便開始忙碌了,一直到深夜才歇息。
江黎咳疾加重,即便是睡著都在咳。
金珠隔著門聽著,心疼的很,同銀珠小聲說道:“不若明日還是去求求將軍吧,夫人在這樣下去,病情會越發重的。”
銀珠:“能行嗎?”
金珠:“總要試試的。”
翌日,金珠去書房找謝雲舟方得知他帶著府裡其他家眷出城遊玩了,下了雪的燕京郊外景致甚是好看,每年都會有達官貴人攜家眷郊外賞梅。
謝雲舟未歸時,謝老夫人等人也沒心思出去,身邊沒個男子,心裡不安,他回來了,一切都不一樣了。
一大早趁給謝老夫人請安時,謝馨蘭又說起了此事,王素菊在一旁幫腔,加上謝老夫人發話,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門。
行至半路謝馨蘭突然哎了一聲,對著馬車外騎馬的謝雲舟說道:“哥哥,忘記叫嫂嫂了。”
江黎梨花帶雨的模樣浮現在謝雲舟腦海中,雙眉不自覺皺起,冷聲道:“她身子不適,不適合冬日出行,還是在府裡好些。”
謝馨蘭笑得一臉燦爛,“哥哥說的極是。”
車簾放下,她對著王素菊挑了挑眉,王素菊會意,唇揚起,笑得甚是開心,心裡窩著的那點氣又出了不少,當年她為了讓表妹能嫁進謝家籌謀了許久,誰知臨了被江黎搶了先,這事她到現在還記得呢。
江黎,以後還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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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早膳後出城賞梅,晚膳時才回來,主院笑聲不斷,都在誇郊外景致好,白梅似雪,紅梅嬌豔。
金珠也聽到了聲音,隨即把門關的越發嚴實了些,可這依然抵擋不住笑聲的傳來。
江黎淡淡開口:“好了,彆擋了。”她都聽到了。
話音方落,江黎手指被針紮了下,她輕嘶一聲,手指湊到了唇前,張嘴輕輕吸了吸。
銀珠見狀執起她的手垂眸去看,隻見她指腹上鋪陳著好多紅點,都是針孔,有的在冒著血漬,有的已經乾涸。
不是江黎不用心,而是今日整整縫製了一天,她手指已然不聽使喚,這才會被針紮。
金珠勸她歇息,她搖搖頭:“晚點周嬤嬤回來收錦被,要快點做好才行。”
江黎沒說差,周嬤嬤還真來收了,她看著錦被淺笑道:“還是二夫人手藝好,老夫人說了,以後被子都拿來給二夫人做。”
江黎道:“好。”
周嬤嬤命人抱著錦被出去,她剛轉身欲走,又停住,“對了二夫人,今日郊外梅花開的極好,老夫人命人給二夫人摘了幾枝。”
她輕抬下巴,甩了下頭,婢女會意,走上前:“二夫人給。”
紅梅嬌豔似火,確實開的極好,不過周嬤嬤贈梅的舉動屬實讓人氣惱。
她笑道:“下次若有機會,二夫人可以一起去。”
隨後又道:“瞧老奴糊塗的,將軍說二夫人要思過,哪都不準去。”
不提謝雲舟,江黎還不會有所觸動,提到他,她便忍不住要問了,“他說的?”
周嬤嬤道:“可不是,將軍要二夫人安生些,不要總惹事端。”
江黎手一抖,針再次紮到了指腹上,雪就那樣突突冒了出來,她嗤笑。
“原來…他便是這樣看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我也疼。(後麵還有一章,更新時間不確定,儘量七點半)
老婆們,愛你們,筆芯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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