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50章 殺了我,為你們助興(求彆養……(1 / 2)

和離後他跪了 若詩安軒 20622 字 9個月前

第50章

江黎夢到了江藴, 彼時她們都是年幼的孩子,那日父親陪同母親去曲城省親,江黎江昭江藴被留在了家中, 讓家中年長的嬤嬤照看著。

嬤嬤素來喜歡嘴甜的江藴,她說什麼,嬤嬤都會應,上午天色還好, 下午突然變了天,黑壓壓的烏雲飄過來。

江藴這時找上江黎, 拉著她的手說要玩捉迷藏, 江黎看了眼天色, 遲疑道:“要下雨了, 還是不要亂跑的好。”

江藴輕哄她, “不亂跑, 就在後花園玩。”

江黎自小怕打雷, 每每下雨天都會很怕,她搖搖頭:“算了吧,我不想玩。”

江藴不知怎麼回事, 非要叫著她一起玩,拉拉扯扯間她們去了後花園, 江藴要江黎藏起來,她找她。

後花園沒什麼可藏身的地方, 江黎隨意找了一處,便蹲在那裡等起來, 她想這裡很容易找到,江藴應該很快找過來。

她不知道的是,江藴根本就沒打算找她, 江藴貼身婢女杏子悄聲對她耳語一番,然後兩人悄然離開。

離開前,江藴喊道:“阿黎,彆動,我去找你了。”

年幼的江黎很聽話,江藴說彆動,她當真一動不動,起初她站在角落裡,站累了又蹲下等,蹲累了又站起。

反複幾次後,沒等來江藴,等來了傾盆大雨,不知那日的雨水為何那般大,像是捅破了天,時不時有驚雷傳來。

江黎聽著雷聲越發不敢動了,她很怕打雷,自小便怕,江黎哭著呼喚道:“阿姐,阿姐你在哪?”

“你怎麼還不來找我?”

奈何她年紀小,風聲太大,幾乎她喊出的同時,聲音便被風聲吹散。

江黎抱膝蹲著,瘦小的身子在風雨中瑟瑟發抖,她慘白著唇,喃喃自語:“阿姐,你不說要來找阿黎嗎?為何還不來?”

“阿姐,我冷。”

“阿兄,我怕打雷,你來接我好不好?”

“轟——”雷鳴聲再次傳來,江黎嚇得一哆嗦,身子傾倒,撞上後方的牆,後背傳來刺痛感。

夢境再變,是江藴冷嘲熱諷對她說:“你才不是江家的女兒,我,我才是。”

“江黎,你真以為母親喜歡你嗎,她隻是可憐你而已。”

“還有你現在的住處,你以為真的是給你的嗎?是給江黎的,江家的二女兒,不是你這個來路不明的人。”

“江黎,你真可悲。”

暗影裡,江藴的臉漸漸變得模糊,江夫人的臉出現在眼前,“阿黎,你就是我從路邊撿來的,你不是江家的孩子,不是。”

“江黎讓你在江家長大已經對你仁至義儘了,彆丟江家的臉。”江父的身影也映在眼前。

江黎欲張嘴說什麼,忽地,他們的身影又不見了。

有個陌生男子出現在江黎麵前,猥瑣大笑,“小美人,爺來了。”

江黎一直後退,驚慌失措中胡亂摸索出什麼,想也沒想朝那人刺去。

“噗。”東西插入那人身子裡,隨即傳來重重的悶哼聲。

江黎顫抖著睜開眸,看著映入眼簾的男人,有一瞬間的征愣,謝雲舟?怎麼是他?

她眸光順著她手指看過去,她正牢牢握著一把簪子,簪子的另一端插進了謝雲舟的側頸。

簪入肉半寸,血液順著傷口流淌出來,先是染紅了她白皙如玉的手指,然後然後了她掌心。

如此血腥的一幕,惹的江黎心猛地一縮,惡心感猛然襲來,她做了個乾嘔狀。

須臾,有手擋住她的眼眸,明亮被黑暗取代,她聽到他柔聲說道:“阿黎,彆怕,我在。”

江黎怎麼可能不怕,她顫抖著縮回手,手指上的血液嘀嗒嘀嗒落了下來,像是落在了她心上。

剛剛消退的窒息感再度席卷而上,江黎好像不能呼吸了,她張開嘴大口喘息著。

還是不太行,她揮開謝雲舟的手,掙紮著坐起。

謝雲舟扶上她,一臉擔憂道:“阿黎,你要做什麼?”

江黎睨著他,燭光映到他的臉上,五官氤氳蒙蒙,恍惚間,他的臉同那個男子的臉重合到一起,連他們的聲音也重合到一起。

“來,彆躲啊。”

“知道爺找你多久了嗎,終於讓我等到了。”

惡心感加重,江黎猛打了個寒顫,一把推開謝雲舟,手撐著床榻站起,厲聲道:“滾。”

她看謝雲舟的眼神如看猛獸。

謝雲舟一手拔掉插在側頸的簪子,用手捂住傷口,一手伸出去扶江黎,“阿黎,是我,謝雲舟。”

“乖,彆怕,你安全了。”

他柔聲哄著,抬腳朝前走了兩步,“看清楚了嗎?是我。”

江黎的思緒從混亂中清醒過來,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謝雲舟,臉色蒼白如紙,眉梢皺起,杏眸裡像是攏了一層薄紗,讓人敲不出她此時的真實想法。

“怎麼是你?”

謝雲舟擔憂她身子,問道:“你有沒有哪裡不適?”

江黎哪哪都不適,頭疼,惡心,全身戰栗,可以說沒有一處安好,但這些同他又有什麼關係。

她清冷道,“我累了,你走吧。”

江黎輕喚了聲:“金珠。”

金珠急匆匆推門進來,見江黎醒了過來,淚眼婆娑說道:“小姐,您總算是醒了,嚇死奴婢們了。”

江黎在金珠的攙扶下坐回床榻上,看著幾步外的謝雲舟,淡聲道:“不早了,將軍請回吧。”

“將軍”兩個字讓謝雲舟的心狠狠縮了下,她,還是這般不願見他。

可他卻不願意這樣離去。

“阿黎,我不放心你,今夜讓我陪著你好不好?”謝雲舟怕她誤會什麼,解釋道,“我就在外間,或者長廊都可以,再不然,偏廳,偏廳也行。”

隻要不讓他離開,在哪裡都可以,總歸他今晚沒想歇息。

“不必。”江黎道,“有金珠銀珠她們陪我便好,不勞煩謝將軍。”

聲冷的語氣再次讓謝雲舟心悸,為何無論他怎麼做,她都那般厭煩他呢。

金珠開口道:“將軍您請回吧。”

謝雲舟走的不情不願,離開前,轉身回看了江黎一眼,那一眼裡波光流轉,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最終隻化為了一聲輕歎。

心底有道聲音悄然冒出來,彆急,慢慢來,總有一天她會原諒你的。

謝雲舟步子邁得很慢,燭光拂到他身上,映得他臉色越發難看,謝七走近,見他一身血,詫異道:“主子你——”

“我無礙。”謝雲舟打斷他,“馬車呢?”

謝七道:“在門外。”

謝雲舟未再多言,沿著長廊朝門口走去,上了馬車後,謝七幫他清理傷口,雙眉擰到了一起。

不用問也能猜得出,在彆苑能傷害主子的除了二小姐沒有彆人。

有時謝七也很不明白,主子到底為何一定非二小姐不可呢,你看弄得一身傷,也不怪老夫人每次提及二小姐便氣不打一處來。

著實是讓人心疼了些。

謝七給謝雲舟清理完傷口,問道:“主子,咱們去哪?”

謝雲舟後背貼著馬車壁,眼睛微眯,聲音裡帶著倦意,“在這等。”

“在這?”謝七一臉疑惑,“等什麼?”

“等天亮。”折騰了許久,謝雲舟周身充斥著疲憊,可不知為何他就是睡不著,眼睛閉上片刻後再度睜開,就那樣隔著簾子一直盯著彆苑大門看。

看著像是在看彆苑大門,可謝七知曉,謝雲舟這是放心不下二小姐。

“主子,彆苑裡那麼多人,還有金珠銀珠在,您放心,二小姐會沒事的。”謝七寬慰道。

謝雲舟輕搖頭,“你不懂。”

江黎性子沉穩,凡事喜歡擱在心裡,在謝府那三年被那般對待也未曾對他說過什麼。

今日之事怕是一時半刻她不會放下的,這也正是謝雲舟今夜非留不可的原因。

他的阿黎,心思重,會亂想的。

謝雲舟預料的不差,江黎看著同平日無異,實則心裡慌得很,喝完安神湯再度睡下後,沒多久,便做起了噩夢。

夢裡,她剛從江府出來沒多久,馬車突然壞了,金珠下車查看,她被人捂住臉帶出了馬車。

昏昏沉沉間她好像上了另一輛馬車,隱約的聽到有人在說什麼。

“放心,弄不死她,我就是想玩玩。”

江黎再度昏了過去,醒來後人在一處廢棄的屋舍裡,眼前站著一個男人,她對這個男人有些許印象,好像是長嫂的遠房表哥。

但江黎也不太確定,畢竟好多年沒見過了。

她手腳被綁著,試圖動了下,痛感襲來,她瑟縮了一下,不經意間碰倒了什麼東西。

聲音傳來,原本側身站立的男子徐徐轉過身,笑得一臉猥瑣,他緩緩走近,朝她伸出了手。

“來,陪爺玩玩。”

恐懼襲來,江黎嚇得不斷搖頭,心底呐喊:滾,走開,走開。

少傾,她聽到了腳步聲,很急切,然後門被人一腳踢開,她好像還看到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那人一腳踹飛男子,把她抱起。

後來江黎的夢境沒有後半段隻有前半段,男子把她帶走,猥瑣狂笑,搓著手叫她小美人。

這幕輾轉出現了若乾次,且一次比一次讓人害怕,江黎不斷囈語出聲,金珠見狀想把她喚醒,可始終不見她睜眼醒來。

斷斷續續一直到天亮,江黎才安靜下來,眼角掛著的淚順著臉頰流淌到了枕巾上。

除了金珠銀珠外,誰都不知她今夜哭了多久,真真叫人心疼。

-

荀衍知曉這件事時已是三日後,彼時荀府生意突然出了問題,荀衍奉荀父的命令外出查看,三日後折返。

當他聽聞這件事後,一掌怒劈了那張紅木桌麵,幽深的眸子裡淌著狠戾的光,“走,去江府。”

其他人怎樣荀衍不管,但江黎受如此屈辱便是不可。

不就是戶部侍郎府邸嗎,若是他荀衍願意,便是王爺府邸他也照闖不誤。

趙雲嫣正在房間裡閉門思過,聽到外麵傳來嘈雜聲,慢慢走了出去,看著淩亂的四周怒斥道:“你是何人?竟然敢亂闖戶部侍郎的府邸?”

荀衍緩步走近,站定在她麵前,冷聲道:“你便是江昭的娘子?”

趙雲嫣道:“是我。”

荀衍一臉冷凝,“找的便是你,給我打。”

趙雲嫣沒成想眼前的人砸了家裡還不成,還要打她,嚇得轉身便跑,但沒跑幾步被其他人抓住,那人隨手給了她臉一巴掌。

然後是第二巴掌,第三巴掌,連著打了六巴掌後才停下。

趙雲嫣癱倒在地,荀衍居高臨下睨著她,警告道:“阿黎是我的人,你若是再敢傷她,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荀衍所謂的“不好過”可不是一般的不好過,是讓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趙雲嫣聽到他提起江黎,頓時明了他是來給江黎報仇的,她就不明白了,為何一個兩個都那般護著江黎,難不成是因為她長了一張狐媚的臉。

趙雲嫣心裡不平衡,一麵也是來自江昭對江黎的照拂,她從來沒見過哪個哥哥那般護著妹妹的,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情郎護著相好的呢。

趙雲嫣問道:“你是何人,憑什麼替江黎出頭?”

荀衍不習慣說,習慣做,給了阿川一個眼色,庭院裡的參天大樹頃刻間斷成兩截,荀衍道:“記住,你若是再敢動她分毫,此樹便是你的下場。”

他們風風火火而來,砸了稀碎而歸,等江昭下朝回到江府後看到這幕,非但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斥責趙雲嫣瘋了。

原來,那日他知曉的並非是全部實情,趙雲嫣避重就輕說了最無關緊要的那部分,嚴重的那個,她隻字未提。

今日江昭從謝雲舟口中聽完始末後,人都呆愣住了,他未曾想,枕邊人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那可是他的妹妹,縱然沒有血緣關係,也是他從小照看到大的嫡親妹妹。

他對她從來隻有兄妹之情。

“趙雲嫣你怕是瘋了吧。”江昭質問道。

趙雲嫣壓抑了這些年,忍了這些年,現下再也不想忍了,她緩緩從椅子上站起,“是啊,我是瘋了,我瘋了才嫁給你,嫁進江家。”

她冷哼道:“江昭你知曉我有多麼後悔嗎,後悔那日答應了你們江府的求親。”

說到這江昭的話似乎更多了,他嗤笑:“江府的求親?趙雲嫣你不虧心嗎?你明知道——”

有些話他真的說不出口。

“是,是我算計讓你娶的我。”趙雲嫣道,“所以呢?你是不是早就後悔了?或者你從最初便不是想娶我的。”

那年高門貴女泛舟遊湖,在眾多男子中一眼相中了風度翩翩的江家兒郎,聽聞他正同其他女子議親便從中作梗攪黃了那樁親事,隨後又設計讓江家應了同她的親事。

江昭有句話說對了,這樁親事便是她算計而來的。

可,她有什麼錯,她為了自己喜歡的人用點計謀怎麼了。

江昭想起了謝雲舟同他講的話,他眼瞼慢垂緩緩閉上,沉默片刻後,問道:“所以,那年我同人廝打的事也是你找人做的?”

每說一個字他心便滴一次血,他一直不相信她是那般狠戾的人,“把我關進大牢也是你所為?”

“你給了對方銀兩,要他們不能放過我?”

“你哭著對阿黎講,唯有她能救我?”

江昭睜開眸,眼底一片腥紅,厲聲問道:“是或不是!”

“是!”趙雲嫣一一應下,“都是我做的。”

那年的事情也是趙雲嫣找人的,起初她隻是想給江昭點顏色看看,讓他對她好些,誰知慌亂中死了人,她便將計就計悄悄給了對方一大筆銀兩,讓對方咬死了這件事就是江昭所為,他必須死。

當然,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江昭去死的,她本意也就是要江黎趕快嫁人。

她哭著給了江黎“暗示”說隻有謝府可以救江昭,她猜江黎一定會想辦法救江昭的。

果不其然,江黎上當了,跪在謝家門口三日三夜,求謝雲舟娶她,見謝雲舟一直不鬆口還拿出了謝老將軍昔日寫的書信。

說是書信不如說是一份婚書,若江家願意,謝家必會履行承諾娶江家的女兒。

那時江藴已經嫁做人婦,江家的女兒也就隻剩江黎,謝雲舟能娶的也隻有江黎。

趙雲嫣對江黎嫁誰不感興趣,隻要她離開江家便好,至於江昭嗎,我既然能把人送進去便能把人救出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