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62章 遲了(2 / 2)

和離後他跪了 若詩安軒 20460 字 2024-03-24

江藴趁用膳時隨口說道:“哥哥,自我回來後,你我阿黎兄妹三人還未曾一起用過膳,你看何日有空,叫上阿黎我們一起。”

江昭近日忙著收稅的大小事宜,抽不出時間,隨後道:“再過幾日,我得了空閒,你看可好。”

“好,聽哥哥安排。”江藴真是變了一個樣子,溫柔賢惠也出現在了她的身上,江昭越發欣慰了。

他低頭吃得歡,沒注意江藴漸沉的臉色,江黎一直呆在彆苑她也不好做什麼,還是要把人誆騙出來才好。

若是在江府,便更好了,自己府邸,出點什麼事也隻能說是意外,就像她被人扔到山下,不也說是意外嗎。

江藴貝齒咬唇,心道:江黎,我不會放過你的。

江藴對江黎的恨意起初是因謝雲舟,現下還因彆的,同是姓江,她為何能得所有人喜歡,她卻不能。

江藴不服氣,江黎的一切都和該是她的,她一定要奪回來,無論是錢財還是男人,她都要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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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藴在這邊安排著如何對付江黎,江黎卻同何玉卿一起忙碌著生意,忙裡偷閒時,她還盤算起了其他。

汛期快到了,她想尋個適合的地方,開個糧鋪,汛期時也可幫助受災的百姓度過難關。

她把想法說與何玉卿聽,何玉卿當即表示同意,隻是銀兩是大問題,收糧沒有銀兩怎麼行。

何玉卿說她會想想辦法。

江黎想起了從曲城回之前外祖母給她的房契,外祖母說那是母親留給她的,還言明房契的事江昭江藴都不知情,就是留給她的。

江黎本沒想動那處屋舍,但現下缺錢,為今之計隻能先把拿出去賣了等以後有了錢再買回來。

她同何玉卿說起了此事,何玉卿極力勸阻,言明畢竟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還是不要買的好。

但江黎打定了主意開糧鋪,沒采納何玉卿的建議,還是把房子賣了出去,那處屋舍比彆苑更大些,價格給的也很好,她收到銀兩後便馬不停蹄張羅糧鋪的事了。

買房者拿著房契找到了謝雲舟,恭身道:“大人,給。”

謝雲舟收下,沉聲提醒:“這件事我不想讓任何人知曉,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大人放心,小的一定不會亂講。”那人抱拳作揖道,“小人用命發誓,定會守口如瓶。”

謝雲舟示意謝七給了那人一些銀兩,遂,讓其離去。

謝七不解道:“主子為何不親自出麵?”

“阿黎會不高興的。”謝雲舟負手立在窗欞前,透過敞開的窗子朝外看去,遠處樹影來回晃動,庭院裡顯得有幾分蕭索,“她若是知曉是我的買的,會不理我的。”

謝七道:“那主子是想以後都這般暗地裡幫助二小姐。”

“她若能開心,我當然樂意。”荀衍送了她喜歡的折扇,他尋不到她喜歡的,便做些讓她能高興的事,也未嘗不可。

謝七真是不懂,嘟囔道:“但願大人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這個他人除了荀衍再無其他人。

好的不靈壞的還挺靈。

謝七這話說完沒多久,他臉色凝重的來報,“主子。”

彼時謝雲舟正在看邊關來的信箋,謝雲舟讓人送來的,糧草短缺需要即刻派人運送糧草。

張同還未回,謝雲舟正在物色送糧草之人,一籌不展時謝七進來,說了件更讓他焦心的事。

“屬下方才看見二小姐了。”謝七說道。

“江黎?”謝雲舟抬眸,下頜微抬,漆黑的眸子裡綴著光,隻要提到江黎,他便會如此,目光熠熠道,“她如何了?”

謝七不知該怎麼說,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就……”

“就什麼?”

“她……”

“她到底如何了?”謝雲舟問道。

“她同荀公子在一起。”謝七也是不明白了,這個荀公子一日一日的便無事可做嗎,怎麼見天纏著二小姐啊,上次是,這次也是。

“上次屬下便……”

“上次,什麼上次?”

“……”謝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嘴禿嚕了,明明說好為了主子的傷情恢複,不講的,他抬手扇了下嘴,搖搖頭,“沒上次。”

謝雲舟伸手執起茶盞遞到唇邊時又頓住,“他們在做什麼?”

“在……”謝七回憶了下方才看到的場景,江黎同荀衍從一輛馬車裡走下來,荀衍先下的馬車,隨後伸手去扶江黎,江黎含笑把手放在他掌中,一步步走下。

意外便發生在這刹,江黎腳滑了,身子朝前撲去,荀衍一把扶住她,隨後兩人分開。

謝七看到這裡時,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幸虧是他撞見的,若是給主子看到的,八成又要寢食難安了。

主子對二小姐那可是心心念念,倘若知曉二小姐同荀衍這般親昵……

謝七有些不敢想了,他原本繼續看下去的,後想起有事便策馬離開了。

謝雲舟見他一直不講,下頜線繃了繃,臉上神情陰鬱,“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就…二小姐有有說有笑的同荀公子逛街。”謝七道。

謝雲舟捏捏茶盞,仰頭喝完滿滿一杯涼茶,心也跟著涼了半截,聲音寡淡道:“還有呢?”

“屬下離開了,後麵的沒看到。”謝七不用看也知道還有什麼,兩個人八成又去看戲了,也不知道這個荀衍怎麼回事,怎麼這般會哄女子開心。

看戲,踏青,遊湖,就沒他想不到的。

謝七還聽銀珠講,過幾日,荀衍又要帶江黎去騎馬,兩人共乘一騎,想想就讓人嘔的慌。

“主子,你要不要也做點什麼啊?”謝七出主意道,“你若是再這般沉默下去,二小姐可真要被人搶走了。”

謝雲舟何嘗不想做什麼,隻是不管他做什麼,江黎都不喜歡,他也愁得很。

犯愁時心情也跟著不好,心情一不好,身上的傷又發酵了,其實也不知是傷到緣故,還是心病,反正謝雲舟很不妥,消瘦的肩膀垂下來,像是沒了骨頭般,人也顯著頹了許多。

謝七見狀,有些懊惱,早知道便不告訴主子了,瞧瞧沒幫上什麼忙,反而讓主子如此難過,罪過,真是罪過。

謝雲舟臉上像是攏了黑雲,神色晦暗不明,也不知他想什麼,低頭盯著案幾看了許久。

隨後道:“備馬。”

“主子你身上的傷沒好,常太醫叮囑,不宜騎馬,要不還是坐馬車吧。”謝七可不敢忘記常太醫交代的事。

“備馬。”謝雲舟斂眉沉聲道。

謝七不敢再說一句廢話,隻得去備馬,出去時看到了謝老夫人,抱拳作揖,“老夫人。”

謝老夫人問道:“舟兒可在書房裡?”

謝七回道:“在是在,就是主子心情不大好,不如老夫人下次再去。”

“無妨,我去看看他。”說著謝老夫人越過謝七進了書房。

謝老夫人來是找謝雲舟說謝馨蘭的事,問道:“你何時放馨蘭出來。”

謝馨蘭自從那日從彆苑回來後便被罰了禁閉,謝雲舟說道,沒有他的允許她不許出房間半步。

這幾日謝馨蘭一直在鬨脾氣,每次間到謝老夫人都哭哭啼啼的,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也做什麼錯事,隻是因為江黎才被罰,謝老夫人彆提多舍不得了,忍了一段日子終於忍不住找上門問了。

謝雲舟道:“她知錯了?”

“她何錯之有?”謝老夫人沒忍住責罵了謝雲舟,“你不就是因為她同江黎不慕才會如此做的嗎,你眼裡是不是除了江黎誰都看不到了。”

“你說你一個堂堂大將軍被江黎那個小妖精迷得五迷三道的,你對的起謝家的列祖列宗嗎。”

謝老夫人越說越氣,“總歸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允許江黎進謝家門的。”

“誰說她要進謝家門。”即便是謝老夫人想,謝雲舟也不會讓她進,江黎在這個家裡受過太多委屈了,他不會再讓她受一絲一毫委屈,“若是我餘生有幸能同她重新在一起,她也不會是謝家媳婦,而是我謝雲舟的媳婦。謝家的所有規矩都同她無關!”

謝雲舟道:“我不會再讓你們欺辱她的。”

“不進謝家門?”謝老夫人眼前一黑,顫著音問道,“那若日後你們有了孩兒難道也不姓謝嗎?”

謝雲舟輕笑,“對,孩兒可以姓江。”

謝老夫人:“……”

謝老夫人氣得胸口痛,手指戳著謝雲舟好半晌,硬是一句話未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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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也不知誰多嘴說將軍母子不慕,一傳十十傳百竟然許多人都知曉了。

何玉卿對八卦向來感興趣,趁閒暇時同江黎說起了此事,她先是問了問江黎身子近日可還安好?

江黎回:“安好。”

隨後,何玉卿又問:“可有按時服用湯藥?”

江黎:“有。”

說完正事,何玉卿才說的閒事,嘿笑著說道:“謝老夫人要強一輩子,沒想到最後卻輸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你是不知曉她被謝雲舟嗆得有多慘,大氣不敢出,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

何玉卿坐著不能很好的表述心情,她乾脆站起,走來走去,“謝老夫人真是嘔死了。”

“你這都是從哪裡聽來的?”江黎眉眼彎彎問道,總覺得像是道聽途說的,她認識的謝雲舟可是極少忤逆謝老夫人的。

往往謝老夫人一句話,他便信若真理,那些罰她跪的過往,便是證據。

“這可是真的。”何玉卿挑眉道,“依我看,謝雲舟大抵是同你和離後想明白了一些事,終於不再愚孝了。”

江黎輕托腮偏頭睨著,眼睫很慢得眨了下。

何玉卿又道:“還有更有趣的你要不要聽?”

江黎換了隻手撐頭,露出那截白皙的皓腕,語氣輕柔道:“好,你講。”

“誰知他們怎麼吵的,後來還提到了孩子,謝老夫人問,難道你以後的孩子也不信謝嗎?”何玉卿噗嗤笑出聲,“你猜謝雲舟怎麼回的?”

江黎不想猜,努努嘴,問道:“怎麼回的?”

何玉卿坐在江黎身側的椅子上,端起茶盞喝儘茶水,遂又放下茶盞,站起,興匆匆道:“好,不姓謝,可以姓江。”

“哈哈哈哈,他說他日後的孩兒姓江。”何玉卿擠擠眼,“阿黎,你說他這個江是那個江啊?”

江黎笑笑,“或許是哪個姓江的女子吧。”

“啊,姓江的女子呀。”何玉卿抬肘碰了她一下,“可我怎麼記得,燕京城隻有你一家姓江呢。”

江黎反應也是快,“是我一家但不止我一個人。”

“那還有誰?”

“江藴。”

“……”

何玉卿搖搖頭,說了聲:“不提她,提她晦氣。”

江黎見何玉卿滿臉笑意,也學著她的語氣調侃她,“怎麼?心情好了,不氣我兄長了。”

不提江昭還好,提了何玉卿頓時斂了笑意,蹙眉道:“提他做什麼,他又不喜歡我。”

“你親口問過了?”

“那倒沒有。”

“沒有怎麼知道他不喜歡?”

何玉卿雙手在身前交握,看著有些許惆悵,“一看便知啊,他總是躲我。”

“或許是他膽怯呢。”

“為何要膽怯?”

“因為太喜歡了。”

何玉卿可沒想到是這種可能,搖搖頭,“才不會。”

“那你要不要同兄長見一麵?”江黎試探問道,“把話說開了也好啊。”

何玉卿想了想見麵後兩人尷尬的情景,努嘴,“還是彆見了,會嚇壞他的。”

她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既然人家不喜歡那她何必纏著不放,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江黎試探問:“真不見?”

何玉卿點點頭:“嗯,不見。”

何玉卿就這般好,做事果敢,知曉江昭不喜歡,便沒有再動其他的心思,她道:“與其想男人,不如努力做生意,等以後有錢了遊離四方也是愜意的。”

人有事就會這樣,你放下了,對方可能會頓悟,繼而上趕著追上來。

江昭去藥材行找何玉卿了,因為幾日未見她,他太過想念,夜夜被夢境所擾,再不見她,他怕是會瘋掉。

隻是不湊巧,他去尋時,何玉卿不在,江昭轉身欲走時,聽到後方那人說道:“我們東家去同人相看了。”

相看?!

江昭折返回來,問道:“她去同何人相看了?”

店裡夥計撓撓頭,“這我可不知曉。”

這裡也沒江黎,江昭也沒個問詢的人,呆了片刻後便離開了,一路上都在想何玉卿同人相看的事,心裡懊惱的不行。

他好怕何玉卿會同相看的人在一起,若真是那樣,他又該如何呢?

江昭之前沒喜歡過人,不知喜歡人是什麼滋味,現在嘗到了,苦苦的,澀澀的,還酸脹酸脹的,無法形容的難受。

他手指用力攥成拳,須臾,一拳打在了轎子上,手指溢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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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江黎忙完藥材行的事後,去了綢緞莊,正巧春日了,需做幾件衣裳,不隻她需要,金珠銀珠也需要。

量好尺寸,她們坐上馬車折返,走到一半時被人攔住了路。

謝雲舟的聲音透過車簾傳來,“阿黎。”

車內的江黎斜倚著軟榻動也未動,不鹹不淡輕嗯了一聲。

謝雲舟指尖捏著紙鳶,垂眸掃了眼,柔聲道:“今日天氣不錯,時辰又尚早,要不要同我去城外放紙鳶?”

熙熙攘攘的街上,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謝雲舟話落後,四周的人像是瞬間不存在了般。

連樹枝晃動的聲音好似也沒了。

日光拂到馬車上,車簾蕩起,隱約映出車內那人白皙如玉的臉,唇紅齒白,聲音是極好聽的。

謝雲舟聽到她說:“謝雲舟你晚了,衍哥哥剛約了我。”

“……”咚,謝雲舟的心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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