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64章 我真的悔了(2 / 2)

和離後他跪了 若詩安軒 21893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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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藴自從那日見過趙雲嫣後,安生了三日,第四日便又坐不住了,一大早便在廚房忙碌。

江昭聽聞也去了廚房,見她穿著下人的衣裙,問道:“阿藴你這是作何?”

江藴含笑道:“我燉了湯,想給阿黎送去。”

“阿藴對阿黎當真是極好。”江昭已經看不見其他,滿心沉醉在江藴已改,姐妹和睦的假象裡,看到江藴手上的紅痕,驚訝道,“你手怎麼回事?”

“不小心燙的。”江藴含笑道。

“燙的?”江昭快步上前,拿過她手中的碗盞,讓她去一旁站著,“你彆動,我來。”

他把湯裝好,放食盒裡,柔聲道:“我給阿黎送過去。”

江藴正求之不得呢,她送的江黎一定不會喝,但江昭便不一定了,江黎最是心疼江昭,怕是看到他拎著食盒去,會立馬接下,悉數把湯喝完。

江藴腦海中浮現江黎倒地的畫麵,笑得有些瘮人。

江昭輕喚了她一聲,“阿藴。”

江藴斂去那些不好的心思,指著食盒,叮囑道:“兄長記得要讓阿黎喝了,最好都喝完。”

接著她又道:“最好不好告訴阿黎是我做的,我怕她不喝。”

江昭知曉江藴心意,安撫道:“彆急,阿黎會想通的,她會明白,你同我一樣都對她極好。”

江藴輕點頭:“嗯,沒急。”

江昭出府時,江藴再三叮囑,“哥哥,趁熱給阿黎送過去。”

“好。”江昭說完,提袍上了轎子。

江藴看著遠行的轎子並未進府,而是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直到有人走來,悄悄給了她什麼,她握在掌心攥牢,隨後才轉身走了進去。

一個上午她都在等著好消息,隻是一直未收到任何關於江黎的消息。

後來,江藴才知曉發生了何事。

也是巧合,江昭轎子走了沒多遠,抬轎的轎夫手一抖,沒握緊,轎子跌落到地上。

江昭受了些驚嚇,其他倒是無礙,就是可惜了適合裡的湯,給灑了出來。

他拿起適合打開,垂眸看了看,灑了一半多,也不好再給江黎送過去,想了想,他吩咐轎夫去了慶春樓,訂了江黎最喜歡喝的八珍雞湯,叮囑店家早些送過去,還留了信箋,說明湯是江府送的。

他本欲點名是江藴送的,可又怕江黎不喝,留的是他的名諱,這般,江黎肯定會喝了。

至於他手裡這湯,江昭隨手給了路邊的流浪狗,看著狗子喝的歡實,他嘴角溢出笑意。

本想等著狗子喝完了再離開,誰知巧遇了同僚,遂,兩人一起朝宮裡走去。

他走後,方才還歡實的狗子,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掙紮沒多久,便死了。

有人路過巷口看見死掉的狗子,謾罵出聲:“到底哪個殺千刀的給狗子喝這些,真是黑心肝。”

“該遭天譴。”

好的不靈壞的靈,今日的江昭還真遇到了事,被天子訓斥了一頓,江昭從宮裡出來心情懨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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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苑裡,江黎原本是要去糧鋪的,隻是一早醒來頭暈暈的,胸口也悶悶的,她擔憂是毒性發作,遂,哪裡也沒去,乖乖呆在了府裡。

何玉卿知曉她擔憂什麼,早早派了人來告知,說糧鋪的事她不用擔憂,荀公子和謝將軍都派了人來幫忙。

一切順利,隻待後日開張便可。

江黎聽後,淡笑點點頭,讓人退了下去。

“小姐這下可以安心喝公子送的八珍雞湯了吧。”銀珠把湯端上來,“這雞湯都熱了好幾次了。”

江黎接過碗盞,剛要喝,下人來報,荀公子派人過來了,江黎示意讓人進來。

來人是阿川,一向拎劍的人手裡拎著食盒有些許違和,江黎問道:“這是?”

阿川道:“是公子命我給小姐送來的。”

“送的什麼?”

“慶春樓的八珍雞湯。”

“……”江黎同金珠銀珠對視一眼,心道,莫不是荀衍同兄長商量好的,不然,怎地今日都送八珍雞湯來了。

誰知後麵還有更巧合的。

謝七也來了彆苑,手裡也拎著食盒,他進來後第一眼瞧見的是銀珠,見銀珠臉色泛紅,他勾唇淡笑了一下,隨後道:“二小姐,這是我們主子差我送來吃食。”

江黎隔著食盒便聞到了些許熟悉的味道,疑惑道:“不會也是慶春樓的八珍雞湯吧?”

謝七挑眉:“二小姐好聰明,這都能猜到。”

“……”江黎抬手扶額,這怎麼都趕一起了。

謝雲舟之所以命謝七送雞湯來,是聽到荀衍讓人給江黎送雞湯,謝雲舟便也差人送來了一份。

他有私心,送一樣的吃食,是不是阿黎吃下哪份,便說明她心裡是有那人的。

謝七來時,他千叮萬囑一定要看著江黎喝下。

謝七有銀珠這個幫手,最終如願看著江黎喝下,隨後才離開複命。

江黎看銀珠一直抬著下頜瞧,瞬間明白了什麼,輕咳一聲,問道:“銀珠,看什麼呢?”

銀珠吱吱唔唔道:“沒,沒看什麼。”

她手裡有謝七給她的枇杷,上麵還帶著暖意,直接暖到了銀珠心裡。

江黎挑眉,故意問道:“金珠,你覺得謝護衛如何啊?”

金珠不明所以,淡聲道:“謝護衛人挺好的。”

“挺好的?”江黎問道,“那我若是把你說——”

“小姐,這還有雞湯,您要不要再喝點?”銀珠端著碗盞問。

江黎看她滿臉羞澀,輕笑出聲,問道:“銀珠,你覺得謝護衛怎麼樣啊?”

“什麼怎麼樣?”

“就是為人怎麼樣啊?”

“就…那樣。”

“那樣是哪樣?好還是不好?”

“哎呀,小姐。”銀珠放下碗盞,紅著臉跺了下腳,隨後轉身走了出去。

金珠這才頓悟,原來銀珠喜歡謝護衛啊。

江黎凝視著銀珠離開的方向,唇角笑意加重,她不是那般迂腐之人,她不能同謝雲舟在一起,便不會允銀珠同謝七在一起。

相反,隻要他們二人情投意合,她還是願意撮合一二的。

隻是現在說此事尚早,她還要好好看看,謝府那樣的地方,她可不願讓銀珠去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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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雲舟聽聞江黎喝了謝七送去的雞湯,一整日心情都極好,見誰臉上都含著笑意,江昭見狀,輕嗤一聲:“笑嘻嘻的,成什麼樣子。”

阿黎身上毒還沒解呢,他倒好咧嘴笑,有什麼好笑的。

謝雲舟沒生江昭的氣,大舅子嘛,有點脾氣是應該的,他可以理解,理解歸理解,但有一件事他要挑明。

“江藴回來多久了?”謝雲舟問道。

“你問阿藴做什麼?”江昭一臉警惕,“你不會告訴我,你對阿藴還存有什麼心思吧。”

“亂講什麼。”謝雲舟道,“我心裡隻有阿黎。”

江昭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隨後,他頓住,睜大眼睛,“阿黎?誰允許你心裡有阿黎的?我可告訴你,我不會同意阿黎再與你一起的。”

想想之前那些破爛事,江昭可不會再讓江黎去那種虎狼之家,那個謝老夫人呀,簡直就是瘋子。

“我心悅阿黎。”謝雲舟定定道。

江昭給了謝雲舟一個白眼,“所以呢?”

“阿黎是否安好比什麼都重要,我不會允許有人傷她。”

“我看能傷她的隻有你,你離她遠些,她便會安好。”

“阿昭,你還沒呢告知我,江藴回來這段日子都在做些什麼,與哪些人見過麵?”

“我為何要告知你?”江昭是真不想理謝雲舟,“我同你無話可講。”

“我懷疑江藴會對江黎不利?”謝雲舟見他什麼也不說,乾脆直接說出他的顧慮。

“你憑什麼如此懷疑?”江昭道,“阿藴已經不是曾經的阿藴了,她現在整日都在廚房裡忙碌,根本不會做對阿黎不利的事。”

“廚房?”謝雲舟眉梢皺起,“她可讓你給阿黎送過什麼?”

江昭點點頭:“送了。”

“你給阿黎吃了?”謝雲舟臉色暗沉如深淵,聲冷道,“你真給阿黎吃了?”

江昭見他臉色不好,輕咳一聲:“是送了,但是灑了,沒送成,阿黎更不可能吃。”

“那剩下的呢?”

“喂流浪狗了。”

“流浪狗在哪?”謝雲舟拉上江昭便往外走。

昭反應過來後,開始罵人,“謝雲舟你什麼意思啊,你是在懷疑阿藴對阿黎做什麼嗎,你是不是瘋了,阿藴同阿黎可是姐妹。”

“不是親的。”謝雲舟冷冷飄出一句。

“……”江昭吞咽下口水,“可她們是一起長大的,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謝雲舟停住,臉上露出嘲諷的笑,“你信嗎?江藴會對江黎好?”

“我——”

“阿昭,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同她們一起長大,應該深知江藴不是那般容易放下執念的人,她對阿黎,還有恨意。”

“……”

江昭被謝雲舟說的咬口無言,隨後兩人一起坐馬車去了那條巷子,巷子很深,淩亂不堪,從東頭尋到西頭,也未曾見到那隻無人要的黃毛狗。

便是江昭留下的碗盞都沒有。

江昭道:“或許真是你想太多了。”

他從心裡還是不願信謝雲舟的那番話,阿藴不會對阿黎怎麼樣的,見謝雲舟尋不到什麼,他道:“謝雲舟,彆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阿藴她——”

話音未落,謝雲舟在地上發現了被黃土掩埋的汙穢物,汙穢物周圍都是死掉蟲蟻,一個個躺在那。

謝雲舟劍眉皺起,眼底溢出寒光,“你還認為江藴是良善之人嗎?”

“江昭醒醒吧,她早已經不是年少時的那個見到草兒被踩,也會哭泣的江藴了。”

這日,與江昭來說,是天大的打擊,但他心裡還是有絲期翼,希望謝雲舟的猜測是假的。

日落後,他回到府邸,江藴已經知曉江黎沒喝湯的事,故意裝作不知,問道:“哥哥,阿黎可喜歡我做的吃食?”

江昭悻悻道:“喜歡。”

“那我明日再給她做。”

“好。”

江昭睨著江藴,實在難以相信,這樣溫柔的麵孔下是一顆蛇蠍般的心腸。

她要害得可是她的妹妹,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縱使沒有血緣,可到底也是一起長大的。

她…

真的如此狠心嗎?

江昭否定,不會的,阿藴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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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江藴再次給江黎做了吃食,比昨日做的還豐盛,江昭伸手去拿,“我也好吃。”

江藴攔住,“哥哥,這是給阿黎做的,你的在桌子上。”

江昭慢慢縮回手,欲言又止,用膳時很是心不在焉,江藴未發現他的異常,慢慢交代著一些事。

“哥哥記得早點給阿黎送去,涼了便不好吃了。”

江昭緩緩抬眸,“阿藴,其實江黎那什麼都有,要不是彆送了。”

“她有是她的,這些是我的心意。”江藴蹙眉,“哥哥若是不願意送,我自己去送便可。”

說著,江藴放下筷子站起身,欲離去。

江昭拉住她,抬眸睨著她,“當真要給阿黎送?”

江藴點頭:“是。”

江昭喉結輕滾,“好,那我去送,正好我也可以再看看阿黎。”

江藴凝視著江昭,眼底似有什麼一閃而逝。

……

半個時辰後,江昭把食盒交給謝雲舟,“給,你去驗。”

謝雲舟命謝七打開食盒,對著裡麵的吃食一樣一樣驗起來,銀針自始至終未曾變色。

吃食沒有毒。

江昭怒斥道:“謝雲舟你說阿藴害阿黎,這下你沒話說了吧。”

謝雲舟也滿腹不解,昨日的情形還曆曆在目,那些死掉的蟲蟻皆是因吃了汙穢物才死的。

他雙手握拳沉聲道:“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允江藴靠近阿黎。”

“你不允,你憑什麼不允,那是我家江家的事,同你姓謝的有何乾係,我看你就是見不得我們好。”

江昭越說越氣,對著謝雲舟一頓拳打腳踢。

謝七欲上前,被謝雲舟眼神製止。

謝雲舟知曉江昭心裡有氣,動也未動,任他打罵,最後一拳打在了謝雲舟臉上,他唇角溢出血。

……

江黎發現每次見謝雲舟他身上都會帶著傷,之前的傷口皆被衣衫擋著,今日倒好,直接打在了臉上。

她道:“打架了?”

謝雲舟自從明了江黎不喜歡有事瞞著她,便不敢再瞞了,點頭道:“是。”

“因何事打架?朝堂正事?”

“……”謝雲舟沒言語。

“那便是私事了。”江黎很好奇,謝雲舟身手了得,到底是誰能把他……打成這般淒慘。

瞧瞧臉腫的,都一尺厚了。

謝雲舟原本是沒打算頂著這張臉來見她的,太過難堪,怕她會更不想理他,隻是有些話他又不能不講。

早講比晚講要好。

“我來是想告訴你,小心江藴。”他道。

“江藴?她怎麼了?”江黎挑眉問道,“為何要小心她?你知道了什麼?”

得到的消息不多,謝雲舟也不太能確定江藴肯定會對江黎不利,但他不容許有絲毫偏差,是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還是來了。

“沒什麼,”謝雲舟道,“就是想讓你提防她些。”

江黎最不喜他這種說話雲裡霧裡的樣子,不好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她道:

“謝雲舟我這人最不喜打啞謎,你若有話可以直言,無話可講,那請自便。”

“不過煩你記住,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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