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78章 欺負(2 / 2)

和離後他跪了 若詩安軒 14482 字 10個月前

“你——”

“趙雲嫣我念昔日情誼不想同比計較,怎麼,你真當我好欺負嗎,”江黎冷聲道,“這是最後一次你攔我馬車,若是再有下一次,我馬車不會停。”

趙雲嫣身形一頓,陡然有種江黎變了的感覺,她凝視著她,“你你少唬我。”

“你可以試試。”江黎道,“試試我敢不敢。”

趙雲嫣如此惜命才不會去試,挺直背脊道:“我懶得同你計較,快告訴我江藴在哪裡?”

她攔住江黎馬車的第二個目的,便是探出江藴的去向。

江藴手裡有一物她急需取回,不然日日難安。

“不知。”江黎是真不知,當日是謝雲舟派人把江藴送出城的,江藴去向隻有謝雲舟和親信知道。

她淡笑,“我便是知曉也不會告訴你的。”

“江黎你是不是以為我不能拿你怎麼樣了。”趙雲嫣在江府這些年作威作福慣了,加之江黎一直對她恭恭敬敬,讓她還沒從以前的相處中醒過神來,覺得她還可以對江黎胡呼來喝去。

殊不知一切都變了,她與江黎來說就是陌生人。

“那你想拿我怎麼樣?”江黎問道。

“來人——”趙雲嫣輕嗬一聲,隨後才想起,她今日是自己一人出來的,春草在照看著孩子。

想起那個孩子,趙雲嫣一陣煩躁,看江黎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江黎不甘示弱地回視著,定定道:“趙雲嫣你配不上我兄長。”

江昭是趙雲嫣心底最深的期盼,聽到江黎如此講,她瘋了一樣衝過來,隻是還未碰觸到江黎,彆被人一把推開。

推她的不是彆人正是阿川。

有阿川的地方肯定有謝雲舟,不多時謝雲舟出現在眼前,輕掀車簾道;“趙小姐,好巧啊。”

不知為何,趙雲嫣每次見荀衍都會生出一抹恐懼感,她就是很怕很怕他。

趙雲嫣抿抿唇,吞咽下口水,緩緩後退。

荀衍從馬車內走出,睨著趙雲嫣說道:“趙小姐活夠了大可告知荀某一聲,荀某不介意代勞送你一程。”

這般的話語嚇得趙雲嫣腿都軟了。

“哦,對了,”荀衍又道,“江大性子好不介意你亂來,但我這人不行,最見不得那些胡攪蠻纏的事,若是下次讓我再聽到你去找江大人的麻煩,我定會好好會會你。”

“嗯?記住了嗎?”

明明是一副天人之姿,說出口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趙雲嫣退了又退,險些摔倒在地。

最後一句也不敢多言,抓身倉皇離開。

江黎在金珠的攙扶下緩緩步下馬車,含笑道:“衍哥哥好巧。”

不是巧,是荀衍專門來尋江黎的,他道:“是啊,確實巧,你這是去哪?”

“糧行。”江黎回道。

“那正好,一起吧。”荀衍睨著她道。

江黎輕點頭,“嗯好。”

兩人轉身一起朝馬車走去,上馬車前江黎不知被什麼絆了下,荀衍一把扶住她,柔聲道:“沒事吧?”

江黎搖頭:“沒事。”

遠處跟著江黎的那人,掏出小本本寫了什麼,隨後眉梢皺起,不知將軍看了後,會不會生氣。

隨後他又轉念一想,這是將軍吩咐的差事,說的是事無巨細都要報給他,他也不能不報啊。

隻能一五一十沒有任何潤色的上報了。

和他猜測的沒差,謝雲舟還真很生氣,日日夜夜牽掛的心尖尖,同彆的男子舉止如此親密,換做是誰都會生氣,可是有何辦法呢。

他現下又回不去。

謝雲舟這趟不太順,名單沒尋到,還被擺了一道,倒不是他不聰明,實在是對方有備而來。

到底這裡不是他的管轄範圍,他有太多不熟悉,謝七看著他手臂上的傷一臉愁容,“要不要去找大夫看看?”

“不需要。”謝雲舟眼神示意他包紮便可,“那幫人呢,尋到了嗎?”

“他們今日住在山海客棧。”謝七說道。

“行,晚點去山海客棧會會他們。”謝雲舟眼眸眯起,眼神犀利如刃。

這一會還真會出了什麼,謝雲舟這次沒受傷,那幫人倒是有幾個被謝雲舟打傷了。

謝雲舟還抓了一個,不過還沒問出什麼來,那人服毒自儘了。

雖說線索沒了,但也讓謝雲舟摸清了些事,邊陲小鎮當真是不太平啊。隻是不知這裡隱藏著多少醃臢事。

謝雲舟這次行事刻意避開了官府,他還有旁的事要查,同官府扯上關係會不方便。

謝七道:“主子,二小姐身世當真同這裡有牽連?”

謝雲舟淡挑眉,“查查不就知曉了麼。”

查起來還真不太順利,所有線索都指向這裡,可真當他去查的時候,又好似有一團迷霧擋著,讓他無從下手。

不隻江黎的身世如此,還有要查的幾個藩王也是如此。

焦灼了幾日,謝雲舟等來了契機,他混在戲班裡進了一處府邸,據謝七調查,這府邸的主人很有可能同幾位藩王有牽連。

謝雲舟雙眉微蹙,“好,好的很。”

查案便是如此,有時幾日沒有線索,有時瞬間撥開烏雲見月明。

謝雲舟現在便處於後者中,他在府邸肆意穿行,查找著他想知曉的事,幾日後,終於有了眉目。

夜裡,第二封信箋送來,謝雲舟看著看著,雙眉擰成了八字眉。

上麵所言的是,江黎前幾日同荀衍一起聽了戲,荀衍對她照拂有加,又是剝葡萄,又是剝荔枝。

江黎喜上眉梢。

許是不會寫那個“稍”字,他竟然化了畫像,小人畫像,謝雲舟看到的第一眼,深邃的眼眸裡迸出寒光。

當即把信箋揉成一團,半晌後,他又耐不住緩慢打開,把那個男子的畫像給撕掉,隻留下的女子。

他偏頭細細看著,眼底的怒意就這麼被自己撫平了。

謝雲舟心想,不行,他要快些查完,快些回燕京城才好。

這一查又查了十來日,總算收獲滿滿。

-

謝雲舟到燕京城那天,燕京城下起了第一場雪,滿天雪花飛揚而下,染白了整個帝京。

寒冷的北風呼嘯而至,燕京城又迎來了新的冬日。

江黎不太喜歡這樣的節氣,太冷了,四肢冰涼,抱著手爐也不管用。

金珠見她鼻尖凍得通紅,又給她加了件氅衣披腿上,“小姐,你畏寒,今日元原本不應出門的。”

“我想起來,糧行庫房鑰匙在我這。”江黎透光晃動的車簾看了眼外麵,雪太大,四周都是氤氳蒙蒙的,什麼也看不清,”總得送過去。”

“送鑰匙奴婢辦就可以了。”金珠道。

“去看看吧,不然我不放心。”江黎縮了縮脖子。

去了糧行,看完要看的,已經是兩個時辰後的事,江黎坐上馬車原路折返,今日的天氣實在不易出門,她快要凍死了。

怕金珠銀珠擔憂,她忍著沒說冷,但冷這件事騙不了人,尤其是她眼尾漾著的那抹紅,都是冬日才會出來。

乍一看像是被誰欺負了似的。

後來,還真有人欺負她了,那人欺負的還挺厲害。

謝雲舟回來後先去宮裡複了命,把奏折呈上,隨後策馬去了彆苑,他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以前他不知思念為何物,現下倒是知道了個的透徹,每日每夜都在想,夢裡也在想。

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來。

謝七說他越發不像之前的他了,他淡聲道:“此時的他才是那個真正的他。”

有些有肉,有了牽掛。

江黎剛把房門關上便察覺到不對勁,似乎有抹清冽的氣息,像是冬日裡的雪,屋內有人。

她瞬間警惕起來,眼角餘光瞄了瞄沒看到什麼,她抿抿唇,緩緩後退,手搭在門上,打算趁機逃跑。

門方打開一道縫隙,江黎身後有人走了過來,耳畔驀地一熱,那人的聲音悠然傳來,“阿黎。”

江黎身形一頓,手也跟著停在那,慢慢轉頭回看,眼前映出一張俊逸的臉,劍眉入鬢,鼻梁高挺,紅唇薄厚適中。

是謝雲舟。

江黎的視線先是落在了他眼眸上,下行時不經意間又落在了他喉結上,喉結輕滾,劃出的那抹弧隱約透著無法言說的異樣感。

江黎盯著那處多瞧了幾眼,反應過來後才意識到他把她抵在了門上,兩人身子還有半臂的空隙。

他胳膊虛虛圈著她。

風從他們中間流淌過去,莫名叫人晃了下。

“阿黎。”謝雲舟又喚了一聲,不知是他眼神太炙熱的緣故,還是兩人距離太近,江黎的臉頰生出一團緋紅色。

杏眸裡也像是染了水汽,便是那長睫上好似也多了幾分潮濕,一垂一抬間勾勒出的弧都帶著幾分眩目感。

大抵是人太過招人的緣故。

謝雲舟本以為看到她後,心便可以沉寂些,誰知不能,看不到的時候撓心撓肺的想,看到了後,又壓不住想親近她的心思。

他凝視著她眼尾的那抹紅,莫名的就想去吻那裡,按在門上的手指慢慢蜷起。

不能親,他隻能用聲音代替,舌尖勾著,又喚了聲:“阿黎。”

江黎的心在他的輕呼中顫了顫,就像有根手指在撓她的心窩,一下一下,有些癢。

江黎吞咽下口水,回視著他,道;“謝將軍。”

謝雲舟打斷她的話,輕哄:“阿黎,叫我雲舟,或者叫我辰硯。”

江黎像是丟了魂般,鬼使神差地喚了他一聲:“雲舟。”

外麵的風陡然變大,吹得廊下籠燈亂晃,江黎被聲音驚醒,才知自己做了什麼。

她伸手推了謝雲舟一把,淡聲道:“將軍,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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