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對謝雲舟還是有很多怨念,當年他對江黎那般無情,他每每想起都會很氣。
若不是看在江黎喜歡他,他是斷然不會允了這麼親事的。
可是謝雲舟著實過分,說好的幾月後成親,他竟然想下月便成親,如此倉促,豈不是委屈了江黎。
江昭心裡窩著火,見到謝雲舟後也沒好臉色,揮退了下人,睥睨著謝雲舟問:“你錯了嗎?”
謝雲舟道:“我說過之前的事我錯了,但是阿昭,我有心悔改,你總歸要給我機會。”
“悔改?”江昭冷哼一聲,“夠改不了吃屎,誰知道你說的悔改是真的還是假的?”
“阿昭。”
“好了,今日的事就當沒有,成親的事年底再議。”
“不行。”謝雲舟難得對他說硬話,“阿黎我娶定了。”
“你——”
“我要娶阿黎。”
上一息還在書房談話的二人,下一息打到了庭院,江昭武功雖不及謝雲舟,但謝雲舟因顧念著情誼一直在避讓,這場打鬥,明顯江昭占了上風。
江黎看著廝打的兩人,焦急喚道:“兄長,阿舟,停手,快停手。”
江昭要的就是打謝雲舟,他不會停手,江昭不停,謝雲舟也會停,一盞茶的功夫便這般過去,他們還在打。
謝七因為有事要辦來的晚我,趕到時見他們在打,蹙眉道:“主子,停下。”
謝雲舟近日身子不適,前幾日夜裡還吐了血,常太醫給他拿了續命的要丸,要他好生服用,切勿舞刀弄槍,要靜養,不然……
謝七是聽命了常太醫的話,主子這身子看著大好,實則不是,領兵征戰多年,又豈能好。
加之多次取血,隻能是壞上加壞。
要靜養,要安安生生的靜養。
“停下,停下。”江黎見他們還不停,給了謝七一個眼色,謝七會意幾步跑了過去,強行把二人分開。
確切說是強行把江昭分開,一直都是江昭在追著謝雲舟打,謝雲舟生生挨了好多下。
江昭還不依不饒,謝七道:“公子不是允了親事嗎?為何今日這般?”
允的時候不情不願,心裡還窩著氣,當然不會有臉色了,江昭負手而立,“我後悔了,不允了。”
“公子要守諾才對。”謝七口沒遮攔道。
“謝七,閉嘴。”謝雲舟打斷謝七的話。
江昭指著謝雲舟說道:“這便是你的好屬下。”
“阿昭,都是我的錯。“謝雲舟誠心致歉,“不若你罰我,罰到你滿意為止。”
言罷,江黎的聲音傳來,“不可。”
江昭見她護著的模樣,抿抿唇,“阿黎,兄長可是為你好。”
“兄長,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我的事我自己會看著辦的。”江黎柔聲道,“再說兄長已然允了我二人在一起,為何今日又這般為難他?”
江昭:“我……”
“你什麼你?”不知何時出現的何玉卿,牽上江昭的手,拉著他朝外走,“我有話要同你講。”
“卿卿。”江昭道,“我還有話要說。”
“你先聽我說。”何玉卿強行把人拉了出去,許久後還能聽到她的話語聲,“上次你是如何答應我的?這事阿黎的事,當然要她自己做主才行,你說了不插手的。”
“我不是,我……”
“我什麼我,總歸就是你的不對。”
隨後,兩人聲音消失在前方拐角的地方。
江黎走近,牽上謝雲舟的手,再次去了書房,她剛瞧見了,他被兄長打了好幾次,怕是身上又有了傷。
“脫衣服。”她道。
謝雲舟眼神閃爍,輕笑道:“怎麼?想看我?”
這人又開始混了。
“跟你說正經的呢。”江黎推了推他,“快脫衣服。”
謝雲舟走上前,把人攬懷裡,顧左言他,“青天白日的,不太好,不若晚上再——”
“謝雲舟。”江黎生氣了,“脫還是不脫?”
謝雲舟見勸不動她,隻能允了,臉上噙笑,“你彆氣,我脫便是。”
他在江黎麵前寬衣解帶,胳膊上和胸口都有淤青,江黎見狀,心驀地一顫,顫抖著伸出手,“為何為何不躲?”
“阿昭心裡有氣,得讓他消氣。”謝雲舟挑起她的下巴,“不痛。”
江黎才不信,眼底漸漸溢出水霧,“兄長有氣我哄便是了,誰讓你真受著的。”
謝雲舟就怕她哭,看到她哭,他心都碎了,抬手給她揩去眼淚,“彆哭,真不疼,真的。”
江黎抿唇,手指按上了他的胸口,他蹙眉輕嘶一聲,哪裡是不疼,分明是很疼。
“看你還誆我?”江黎哽咽道。
謝雲舟忍著疼把人抱懷裡,親親她發絲,“不誆你,我受的住。”
話落,他又道:“阿黎,下月成親可好?”
江黎隻有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他才能護她。
江黎眼底沁著紅,聲音發顫,“好,下月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