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2 / 2)

宮宴上熱鬨非凡,旁人隻能看見他們二人麵色淡然地說著話,態度不熱絡,根本不知道他們竟是在這人多眼雜的宮宴之上商量結盟事宜。

“可。”衛湛微笑回應,“且看著鹿死誰手。”最後四個字重音,兩人碰了一下被子,就當結盟事定。

對麵霍家兄弟正緊緊盯著他們,霍勉壓著聲音道:“二哥,你覺得兩位王世子關係如何?”

霍驍眯了眯眼睛:“看著不睦,隻是不知是不是表象。不過趙世子其人城府深重,而衛世子此人耽於美色,兩人不是一路人,你瞧——”

他示意了下,對麵衛湛和趙柯不知因何緣故,俱都冷下了臉,兩人視線交錯之時像是有火光閃爍,看來起了較大分歧。

霍驍勾了唇角:“我就說,這兩人怎麼能說在一處去。”

霍勉皺了眉頭,覺得有點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對麵兩人已經不歡而散,各自麵上雖還帶著淺淡笑意,但認真看還是能看出其中的敷衍。

不多時,宮宴接近尾聲,趙太後忽開口給陳岩和梁蔚各賜下兩名美人,明麵上說是帶在路上伺候,但實際上陳岩的那兩個是他睡了的,隻是給個體麵讓他帶走,梁蔚那兩個也是這些日子宮中貼身伺候過的。

而趙柯和衛湛都沒有,那些朝臣的眼光就帶了幾絲微妙,大家同為男人,自然是知曉其中底細的,聽聞衛世子身邊有一愛妾,不碰宮女倒也說得過去,那位趙世子身邊可隻有隨侍,未想竟也耐得住寂寞。

霍驍和霍勉二人倒是不意外,這才是一國王世子和公子的區彆,兄弟倆對視一眼,開始思索在他們回去的路上使點絆子,怎麼也要讓他們傷上幾處。

宮宴散去,當夜卻出了事,霍驍騎馬回家,結果酒醉還要縱馬然後便摔下了馬,當場摔斷了腿。霍勉遲了一步,下馬察看情況時,又被躁動的馬給踢了一腳,背上青了一大塊。

衛湛回到秋水殿時,就看見徐訥訥半靠在床頭,手裡還在玩他雕的那幾枝花。

他走過去先是低頭親了一下她的發頂,語帶無奈:“就這麼好玩?”

徐訥訥點頭:“這可是你親手雕的,自然是寶貝。”

衛湛伸手將她發間插著的那枝木海棠拔了出來,哄她道:“反正都是你的,先放起來,又沒人和你搶,快睡覺,明日得早些起來,先出宮去驛館與張大人他們彙合,後日一早就出城。”

徐訥訥答應了一聲,將那幾枝花都放在木盒子裡,正要把木盒子放在枕頭邊上,就被衛湛抽走了。

“放枕頭邊上也不怕晚上撞到盒子角,到時候又撞疼了,半夜默默在那哭。”

徐訥訥瞪大眼睛:“我什麼時候半夜默默哭了?”

衛湛隨手將木盒子放桌上,回身坐在床邊與她掰扯:“就有一回,半夜翻來覆去的,我還以為你沒睡著,叫你你也不應,就自己在那折騰,然後你就撞到床柱了。”

徐訥訥默默思索,記憶裡依稀有了點印象。

衛湛繼續說:“撞到之後你又不動,我還以為你撞暈過去了,將你翻過來一看,嘖,一隻小花貓。”

他如今想到那個場景還是止不住地回味,小姑娘窩在被子裡默默地哭,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她哭得又好看,叫他當時可恥地生了點不合時宜的心思。

然後他就低著頭看了許久,最後看她哭著哭著,抽了抽鼻子又睡過去,他才慢吞吞給她擦乾淨滿臉的眼淚,期間不下四次想將她弄醒,最後還是因為舍不得而作罷。

聽他說得十分認真,徐訥訥半信半疑,最後臉紅紅地彆開了臉,有點不想承認那個半夜疼哭了的人是自己。而且,都疼哭了,她居然還沒醒!這可能嗎?!

衛湛伸手掐她臉,剛碰上就被燙了一下,當即差點蹦起來:“怎麼發熱了?腦子還清醒嗎?我去讓人叫太醫過來。”

徐訥訥一掌過去將他的手拍開,惱羞成怒道:“你腦子才不清醒!”

“聽話,讓我摸摸看。”衛湛手背貼上她的額頭,發覺還是有些熱,便有些不放心,“就算臉紅也不該這般燙,是不是沐浴之後沒擦乾頭發?”

徐訥訥心虛地垂眼,複又理直氣壯道:“我的頭發都乾了,不信你摸。”

衛湛抬手摸了一下,手下是鬆軟柔滑的發絲,他沒忍住揉了一把,將她頭發揉亂才淡淡道:“現在是乾了,以後不許這樣了,擦乾頭發才能上床。”

徐訥訥乖巧地點頭,催他也趕緊沐浴休息。

見她精神尚好,看著不像發熱的模樣,方才應當就是害羞了,衛湛忍著笑低頭又在她發端親了一下,小聲道:“這麼怕羞做什麼?我又不會笑你,每回你在夢裡哭,都是我在哄你。一哄就哄大半夜,我第二日還起得比你早。”

可惜他嘴賤的下場就是被徐訥訥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腳,以“分床睡”為威脅趕去了浴房。

等衛湛進了浴房之後,徐訥訥便趕緊起身,將箱籠裡的被子抱出來鋪上床,自己進了床裡側那個被窩,留下外側給他。

衛湛沐浴速度很快,沒多久就披著一頭濕發出來,結果出來一看,床上多了一床被子,他默了默,軟了聲音:“還真要分床啊?你手腳不冷嗎?不要我這個暖床的了?”

徐訥訥氣哼哼地從被窩裡探出頭來:“湯婆子比你好用。”

衛湛不死心地遊說:“胡說,湯婆子隻有一個,我全身哪裡都能給你暖,我比湯婆子好用。”

徐訥訥瞅了瞅他還濕著的頭發,忍不住軟了聲:“你剛剛還說我不擦乾頭發,你自己現在還不快去擦頭發。”

衛湛乾脆在床邊坐下,發梢正好垂在外側那床被麵上,不一會功夫就暈濕了一片。

徐訥訥連忙從被窩裡探出手來,伸手撈住他垂下的濕發,失聲道:“你都弄濕了,快起來去爐邊烤一烤。”

衛湛嘖了一聲,頗覺不可思議:“你就關心被子濕了,都不關心我頭發還濕著?”

徐訥訥被他說的有點心虛,小聲試探:“那我給你擦頭發?”

衛湛沒說話,默認了。

他半側著身,滿頭濕發垂在肩背上,眼皮低垂,薄唇緊緊抿著,下頜與脖子形成精致的角度,在滿室燭光下,現出一種不真實的俊美。

因他不肯挪動,徐訥訥隻能跪坐在床上,拿著乾帕子慢慢給他擦頭發,擦得手都酸了還沒擦乾。

“你的頭發怎麼這麼難乾?”她小聲埋怨,“我手酸。”

衛湛聞言就側身拿過帕子,往自己頭上一番折騰,內裡暗暗運氣,由體內升騰而出的熱量很快就烘乾了一頭濕發。

“行了,睡覺。”他說完就將外側那床被子抱起,往軟榻上一扔,理直氣壯地鑽進了床上唯一一個被窩,“現在被窩涼了,我給你暖暖。”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的冤枉(ㄒoㄒ)

看過前一章的人都知道,什麼都沒有!

我就是發了點糖T^T居然就被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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