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六月, 徐訥訥生下了衛家皇室第三代, 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兒, 瞳色和他爹一樣黑,眼型則更像徐訥訥,睜著眼睛看人時能把人看得心軟成一汪水, 連衛湛這個慣來鐵石心腸的,看見自己兒子時也忍不住上手掂一掂。
“小家夥怎麼這麼軟?”他小心翼翼地抱著,感覺就跟抱著一團棉花一樣。他其實很喜歡軟軟的東西, 床上一定得有一個大軟枕,沒事就喜歡抱著徐訥訥蹭——比起大軟枕, 徐訥訥更軟, 軟中還帶著體溫和香甜,能上手摸還能上嘴啃。
此時小家夥就像是小一號的徐訥訥,軟軟的,身上一股奶香味……衛湛不由想到奶香的來源,臉上有點熱, 算算日子, 他有大半年都沒碰過了,大半年前那一次還得顧忌著, 親親蹭蹭摸摸解了饞, 但沒儘興。
他眼一低, 視線裡的小家夥吐了個泡泡,一點點奶漬溢出嘴角。
衛湛登時羨慕又嫉妒,他都沒嘗過呢。
將小家夥交與專門照顧他的宮女, 衛湛一看天色,眸光一閃,轉身問:“太子妃醒了麼?”
宮女回道:“還未,需要奴婢……”
衛湛抬手止住她,轉身往正殿而去,徐訥訥就就睡在那裡。如今已近黃昏時候,她卻已經睡了快有一個時辰,再不起身就要錯過晚膳時辰了。
木窗敞開,傍晚微暖的風吹進殿內,帶起一片帷幔蕩漾,安靜的空氣裡有淺淺的呼吸聲,悠遠又綿長。衛湛腳下步子不由放輕,慢慢走入內殿,床邊帷幔隻遮了半邊,另外半邊敞開,能看見床上一雙**。
正是夏日最熱的時候,徐訥訥生產完,殿內不宜用太多冰,睡覺時還必須蓋一條涼被。但她睡著睡著不老實了,涼被被踢到一邊,寬鬆的褲腿扒到了膝蓋以上,一截瑩白的小腿便露在外邊,向下則是一雙小腳。
衛湛暗戳戳地想,大概還沒他巴掌大。
他沒忍住俯身去比了一比,小腳丫軟乎乎的,還真沒他巴掌大,踩在他掌心,激起一陣麻癢。
“寶貝?”他低頭低聲喊,這是兒子出生之後才養成的怪癖,隻因為徐訥訥喊了小家夥一句“寶貝”,他立時學到了——這兩個字在嘴裡滾了一圈,繾綣和疼惜交纏在一塊,叫他隻能想到一個人。
寶貝?隻有徐訥訥是寶貝,獨一無二的那種。
徐訥訥迷蒙著睜開一條眼縫,看見是他,立時閉上眼睛,翻了個身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故意撒嬌道:“熱——”
睡前她搖的扇子就在枕邊,她睡覺時額頭抵到了扇子柄,額角便落下了一塊明顯的紅痕。衛湛拿過扇子給她扇風,一隻手給她輕揉額角,結果越按越紅。
衛湛:“……”深刻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他正要撤回手,徐訥訥卻睜開眼睛,指了指另一邊額角:“這邊也要按。”
按了一會兒,徐訥訥清醒過來,掙紮著要起來去看小家夥,到底是身上掉下來一塊肉,一會不見就要想著。
忽然,衛湛盯著她胸前看了一會兒又移開視線,裝作不經意問起:“怎麼熱得都出汗了?換件衣裳吧。”
徐訥訥其實不那麼怕熱,就算在夏日生產完坐了一個多月的月子也沒覺得多熱,一聽他這話下意識就要反駁說身上沒出汗,結果一低頭就看見胸前濡濕了一小片。
她臉上立時紅了一大片,是奶水溢出來了一些,弄濕了薄薄的夏衫。
她不自然地側了身子,使喚衛湛道:“去給我拿件內衫。”衛湛起身到衣櫃旁邊挑挑揀揀,然後挑了一件玫紅色的軟紗衣,那是徐訥訥少有的能貼身穿的豔麗衣裳。
一看他挑了這件,她眉梢便揚起:“少夾帶私貨,我不穿。”
衛湛也揚眉,嘴角也斜斜勾起,走到床邊彎下腰,看見她眼睛裡隻有自己的倒影,他啞聲道:“不穿更好。”
他隨手將拿過來的玫紅紗衣丟到枕邊,黃昏的夕陽終於散儘最後一縷光,室內的光暗了些許,暖風終於變成涼風,在屋內轉一圈就被驟然升高的溫度給打散。
衛湛已經抬手將另外半邊帷幔也拉了下來,床上形成一個密閉的空間,他就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緩慢脫去自己的衣裳,長靴、束冠、腰帶、外袍、內衫、褲子,一件件丟在床下,動作特彆刻意。
徐訥訥愣愣地坐在床頭,光是看他這一係列動作就覺得口乾舌燥,不由咽了下口水。
雖然同床共枕超過了一年,但真真正正擁有夫妻生活不過兩三個月,徐訥訥覺得還沒開始,自己就隱隱有腿軟的跡象,這是條件反射,衛湛那廝,是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