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的紀小春應該是聽到動靜,也顧不上自己是派出所的常客,爬起來就往門口衝,一邊衝一邊大聲叫著:“警官救我!我兒子要打死我,快救我!”
光從外表來看,紀小春被揍得鼻青臉腫,頭上還有一個幾厘米的口子糊了一腦門血,一副受害人的模樣,第一眼看上去是很觸目驚心的。
民警的臉色立刻變了,一人攙扶住紀小春,另一人便上前來控製住紀揚,表情裡帶著公事公辦的冷酷:“鑒於眼下的情況,得麻煩你現在跟我們走一趟。”
紀揚毫無所謂,拿了鑰匙就和人走了。
坐上警車,紀揚用手撐著脖子,雙眼看著窗外的世界發呆。
H市如此繁華,車水馬龍、人流如織,高樓大廈下擠滿了表情鮮活、衣著光鮮的各色人群,這裡開放包容、生生不息,是無數追夢年輕人的理想聖地。
他卻格格不入,找不到棲身之地。
紀小春一路鬨騰,嘴裡嚷著這裡痛那裡也痛,指著紀揚罵了幾條街,又扯著嗓子說這是故意傷害、蓄意殺人,叫民警立刻將紀揚抓起來坐牢。
饒是他的傷勢看起來再重,熏天的酒氣再加上這口無遮攔的素質,也很難讓民警對他有什麼耐心,隻一再叫他先安靜,去醫院處理傷口再說。
紀小春捂著額頭不服氣:“那我要去驗傷!我這是重傷!我兒子把我打成了重傷!”
民警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那個始終安靜著的少年,不再說話。
一行人很快抵達醫院。
警車再加上製服讓他們這行人看上去很顯眼,尤其是還有個一路嚷嚷的紀小春,從停車場走到醫院門診大樓的這段路,幾乎所有的路人都要回頭看他們一眼。
紀小春:“你們快看啊!我被我兒子打成這樣,他這是要殺了我!殺了我!”
人群裡議論紛紛。
聽到男人的叫喚聲時,景牧野剛剛將車子停好。
前一陣子簡洋洋胡吃海喝、肚子不舒服又一直拖,導致最後腸炎越來越嚴重,被基地的人摁著來住了一周的院。
現在簡洋洋已經好得差不多,醫院也下了出院通知單,徐煒便叫上了溫之禮和他一起來接人出院。
“什麼聲兒啊有人在醫院鬨事啊?”
徐煒第一個下車,朝聲源地那邊瞥了一眼,下了結論:“哦,打架鬨事的,警察還架著呢。”
溫之禮原本坐在副駕駛,聞言跟著從車裡探頭看了過去,露出憂愁的表情:“好像傷得還挺重。”
“可不是。”
徐煒“嘖”了一聲,“聽那人叫喚,他們還是父子?謔……這一腦門的血,多大仇啊。”
景牧野最後一個下車,“哐”地一聲甩上車門,他沒什麼八卦之心,隻懶懶回應道:“你以前脾氣上來不也天天呼彆人腦袋,也沒見你和人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那能一樣嗎。”
徐煒罵罵咧咧,“比賽打成那逼樣,我不呼他呼誰啊。”
說完,又一擺手,一副老大哥的模樣:“走走走,現在先接洋洋出院,等中午訂個地兒給他洗洗晦氣,回到基地時又是一條好漢!”
景牧野扯了扯嘴角:“你就不怕再把人吃進醫院了。”
“嘶。”溫之禮立刻拍了景牧野一下,“說什麼呢你,有你這樣咒洋洋的?”
隻是話雖這樣說,臉上的表情還是笑著的。
景牧野對此不置可否,抄著口袋跟在最後慢悠悠地走。
住院部在門診樓的後麵,他們從門診右邊的道上過去,臨轉彎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景牧野回頭朝吵鬨那地兒看了一眼。
一個最近令他心神不寧的熟悉背影從視網膜上一晃而過。
景牧野一怔,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嗚越寫越心疼我的寶貝紀揚。
痛痛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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