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寬壓下驚慌,強顏笑道:“母後,兒臣有些緊急的公務要去處理,就先告退了。”
“去吧,正事要緊,母後這隨時都可以來。”李後和藹道。
楚寬行了禮,帶著趙常急步而去。
人一走,李後臉上的和藹就散去,她吩咐貼身宮女,“依羅,跟去瞧瞧。”
能讓一向穩重的兒子露出這般神色一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兒子年幼,很多事她都得在旁邊幫襯一把,不能讓兒子一念之差做出有損名聲的事來。
依羅應下,抬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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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柔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在新搬的院子裡散步,溫歆死了,她最強大的敵人沒了,她的心情好極了,加上楚寬近日天天來看她,告訴她不會再納正妃,還對她肚子裡的孩子給予厚望,她彆提多得意。
自溫歆找來後,楚寬怕那處已經泄露,就給她換了個住處,這裡雖沒有先前那裡大,但一切用度都是最好的,她並沒有什麼不滿意。
“夫人,喝碗燕窩粥吧。”特意被楚寬找來照顧蘇雨柔的丫頭小蝶端著碗粥高興的走過來。
蘇雨柔聞著香味也覺得肚子餓了,便往院子裡擺著的桌子前坐了。
小蝶將粥放在她麵前,然後輕輕給她打著扇,孕婦怕熱,自家這位夫人又是甚者,隻她打著扇,眼睛卻盯著那碗香甜可口的燕窩粥,想到等會就可以吃,不停的咽著口水。
夫人怕吃多了發胖,每次這些補品都吃一小半,剩下的全賞給了她,她並不在意是夫人用過的,夫人可是太子心尖尖上的人,將來太子要是登基了,夫人妥妥要被封妃的,而且現在夫人懷著孩子,要是生下兒子,封後都極有可能,她一個下等奴婢,能吃到一國之母的口水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越想扇得越賣力,小蝶恨不得使出全身的勁來伺候蘇雨柔。
蘇雨柔怕熱,被風一吹身上的燥熱散去,她心情更好,吃著滋補的燕窩粥,覺得好不舒暢。
卻在這時,咣的一聲,門被大力撞開。
突如其來的響動嚇了蘇雨柔一跳,她猛的抬頭看去,見一個年近半百的男人握著劍怒氣衝衝的站在外麵,他身後還跟著不少下人。
氣勢洶洶,
來者不善。
蘇雨柔手中的勺子掉落在碗裡,站起身步步後退,她認得此人,不是彆人正是溫歆的父親,榮國公。
他怎麼會來了這裡?他怎麼會知道這裡的?他來做什麼?他拿著劍,是來殺她的嗎?難道他知道溫歆是被她害死的?
不、不可能的,她做得滴水不漏,榮國公不可能這麼快就查出來。
榮國公看到院子裡的熟悉麵孔震驚萬分,蘇妃!
她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信上隻說女兒是被太子的外室所害,並沒有說外室就是蘇妃!
蘇妃怎麼會成了太子的外室?太子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小蝶從驚愣中回過神來,走向前喝道:“你們是何人,怎能隨意闖進彆人的屋子?”
榮國公走進去,一把推開了小蝶,看著蘇雨柔怒道:“蘇妃,沒想到你還活著,你說,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女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你!”蘇雨柔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也不會承認是她害死了溫歆,榮國公老辣,可不像溫歆那麼好唬弄,一旦讓他知道她的身份和所做的事,她必死無疑。
榮國公冷笑一聲,“既然你不承認你是蘇妃那更好,反正我已經知道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今日就殺了你為我枉死的女兒報仇!”他說罷,嘩的一聲拔出寶劍朝蘇雨柔刺去。
“劍下留人!”正在這時,楚寬趕到了,他衝進去將蘇雨柔護在身後,朝榮國公道:“她已經懷了孤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饒她一命。”
“太子,她可是皇上的蘇妃,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榮國公暫且不提女兒的事,光是蘇氏的身份就足以讓楚寬身敗名裂了。
楚寬冷汗直冒,他明明讓蘇雨柔搬離了原來的住處,這個地方除了他無人得知,榮國公是如何找來的?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想法子把榮國公穩住,否則事情一旦暴露,他就完了。
“嶽父,她曾救過孤一命,孤這樣做隻是在報恩,還請嶽父看在歆兒的份上,替孤保守這個秘密。”
能被當朝太子喚一聲嶽父,對榮國公來說是莫大的殊榮,可此時,這聲越嶽父卻像刀一般紮在他的胸口。
榮國公怒紅了眼,“太子可知道她做了什麼?”
楚寬並不知道榮國公來此的真正目的,隻以為榮國公是知道蘇氏害死溫歆孩子的事,於是道:“蘇氏一念之差才害了歆兒的孩子,她已經悔過了,而且歆兒也原諒了她……”
“什麼?歆兒的孩子也是她害的?”榮國公險些一個踉蹌倒地,他用劍撐住身子,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揮劍就要朝蘇雨柔刺去,“我殺了你這個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