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趙如月的錯,是趙如月害了女兒,害了陸家,她今日絕不會輕易放過趙如月。
餘氏見她還要動手,一把拽住了錢氏的手腕,她雖瘦小,但長年在地裡勞作,有一股子勁,生生將比她高出一截的錢氏給鉗製住了,可聽到錢氏的話,她手上的力度便鬆瀉下來,震驚的看著錢氏問:“你說什麼?”
兒媳婦唆使陸家女兒暗害他人清白?暗害誰的清白了?
康氏也第一時間像老鷹護幼崽一樣張開手臂將趙如月護在了身後,聽到錢氏的話也是一驚,“陸夫人,話可不能亂說,我家如月何時唆使令千金暗害他人清白了?”
“我有沒有亂說你們自己問趙如月。”錢氏甩開餘氏的手,見楚家的下人都圍了上來,人多勢眾,今日再想教訓趙如月是不可能了,索性作罷,理了理衣發狠狠道。
所有人都看向趙如月,康氏更是抓住了趙如月手,急問:“如月,你告訴母親,這到底怎麼回事?”
“母親,她胡說,她誣陷我,我什麼也沒做,陸瑾心自己要害林依依和胡鵬,卻自食惡果,與我無關!”趙如月著急的脫口而出。
錢氏聽到她的話,哈的一聲道:“趙如月,你還說你沒有唆使我家心兒害林依依?你要是沒做,這事你怎麼知道?”
趙如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驚得臉色一變。
該死的,剛剛她被錢氏打了一巴掌,又氣又惱,又聽到錢氏指證她,加上事情本來就是她做的,她心虛,情急之下被錢氏激得說漏了嘴。
要擱平時她定不會這麼蠢自己說出來的,都是
錢氏那巴掌將她的理智都打沒了。
她懊惱不已,忙描補道:“我也是聽人說的。”
“你聽誰說的?此事知曉之人甚少,大家都在說是我家心兒勾引胡鵬,沒有人知道我家心兒要害林依依的事,偏你一人說,你還敢說不是你唆使我家心兒的嗎?”
“趙如月,你好歹毒的心思,你自己不想林依依嫁進楚家,卻暗中唆使我家心兒去幫你對付林依依,害得我家心兒失了清白,害得我陸家失了顏麵,你活該千刀萬刮才是。”
在來的路上,錢氏想明白了一切,什麼楚家看中女兒,想讓女兒做兒媳婦都是狗屁,明明是趙如月見不得林依依這個對頭嫁進楚家與她做妯娌,怕被林依依壓一頭,所以借女兒的手除掉林依依。
不管女兒的計劃能不能成功,趙如月的手都能乾乾淨淨,她不會受到任何牽連,可憐她的女兒傻傻的上了她的當,成了她手中的刀。
哪怕說出女兒要害林依依的事她也顧不得了,她陸家反正名譽掃地,她要把趙如月的惡行也公布出來,要下地獄那就一起下,絕不能便宜了趙如月。
康氏和餘氏僵住,楚家一屋子下人也僵住,就連外麵看熱鬨的人群也都僵住。
不是陸瑾心勾引胡鵬做出醜事,而是陸瑾心要害林家姑娘,卻沒害成,反而害了自己,而引發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趙如月!
趙如月不願意讓林依依嫁進楚家,暗中唆使陸瑾心去害林依依和胡鵬,想讓林依依**於胡鵬。
天啦,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人,這樣去害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
難道先前傳言林依依是災星的謠言也是趙如月搞出來的?
趙如月出生好,長得好,嫁得好,已然是人生的贏家,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竟然要這般對一個無辜善良的女子。
設計一個即將出嫁的女子**於彆的男人,這對一個女子來說是多大的傷害,趙如月怎麼狠得下這個心,做出這種事來?
幸好陸瑾心計劃沒有成功,反而自食惡果的害了自己,否則林依依的一生就要毀了。
“要不是趙如月對我家心兒說什麼林依依一個災星,配不上楚家二少爺這個狀元,唯有我家心兒這樣家世身份的姑娘能配
得上,我家心兒也不會起了心思,中了她的計,趙如月,你這個歹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錢氏繼續大聲罵道。
趙如月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本以為錢氏就算想到是她暗中挑撥,無憑無據的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卻沒想到錢氏死豬不怕開水燙,全然不顧陸家的名聲也要把她拉下水。
她當然不會料到,陸家的名聲已經一敗塗地,設計暗害他人雖然卑鄙無恥,但也比暗中勾引男人好不到哪去,要是把她這個罪魁禍首挖出來,那陸家便是被人利用當了刀子使,雖然壞,也是無知的受害者,可以博得一些同情。
而她這個始作俑者才是最可恨最可惡最該人人喊打的人。
錢氏這招看著雖然蠢了點,把陸家的名聲徹底給敗壞完了,可細想之下卻是破釜沉舟,致之死地而後生,給陸家挽回了一些名聲,再一個,有趙如月這個罪魁禍首分擔一些罵名,大家就不會隻盯著陸家了。
錢氏還是有些腦子的,知道弄出另一個更大的事端來幫陸家和女兒分擔罵名。
“我沒有,我沒有唆使陸瑾心害林依依,你是誣陷,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的話,我可以去衙門告你誣陷我的清白!”趙如月矢口否認。
現在的局勢對她很不利,但她知道一點,錢氏沒有證據證明事情是她做的,隻要她咬死不認,謠言不攻自破。
錢氏冷笑,“先前你自己都招了,還需要我拿什麼證據?”
她就是沒證據,她要是有證據還等現在?早就把趙如月告去衙門了。
“我招什麼了?我隻是聽人說了一嘴,陸瑾心要害林依依卻害了自己,難道我把聽到的傳言說出來就是承認了嗎?陸夫人您也是官眷,您家陸大人平日就是這般糊裡糊塗辦公差的?”趙如月反駁道。
錢氏嗤笑道:“你聽誰說的,你倒是說出來,我找她當麵對質。”
“現下議論你陸家的人多了去,我聽誰說了如何想得起來,可能是路邊的小販,可能是茶樓的客人,也有可能是你陸家的下人。”趙如月胡扯道。
總之她聽人說了,至於是聽誰說的她也不知道,這筆糊塗賬就讓錢氏自己去算。
錢氏被堵得接不上話,氣得怒瞪著趙如月
,這個小賤人可真是奸猾。
“凡事都要講究憑證,就算陸夫人要狀告我,也得拿出真憑實據來,你有人證物證證明是我讓陸小姐去害林小姐的嗎?又或者我說過什麼讓陸小姐去害林小姐的話?”趙如月見壓製住了錢氏,慢慢的有了底氣,腦子也清醒過來,說話有條理起來。
“我既沒有說過讓陸小姐去害林小姐,又沒有給過陸小姐藥物讓她去害林小姐,你怎麼就一口咬定是我讓陸小姐去害人的呢?我和陸小姐自小要好,你總不能說我和她見過麵,說過話,那她做的錯事就都是我教唆的吧?”
“早年我是和林小姐有些不愉快,但那都是兒時的一些小打小鬨罷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都長大成人,我已嫁作人婦,怎麼還會為了幼時的小齟齬而記恨林小姐?更彆提我和她無仇無怨的,我有什麼理由害她?”
趙如月的話越說越有道理,楚家門外圍觀的人群都偏向了她。
雖然趙如月的話不完全可信,可捉賊拿臟,捉奸拿雙,陸家要指證人家,也得拿出證據來,不能光嘴皮子動一動就給人家扣這樣一頂帽子。
康氏深吸一口氣,看著啞口無言的錢氏道:“我知道陸小姐出了這樣的事,陸夫人心中不免難過,所以一時間想岔了,誤會了如月,大家都是做母親的人,我很能理解陸夫人的心情,但無憑無據,陸夫人要誣蔑我楚家的兒媳婦也未免太過草率。”
“今日之事我看在陸家發生如此不幸之事,不會怪責陸夫人的無禮,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陸夫人請回吧。”
錢氏見局勢已經被趙如月扭轉,知道今日不能再拿她怎麼樣,但又不甘心,惡狠狠道:“楚夫人,你楚家有這樣的兒媳婦,怕是終有一日會大禍臨頭,到時候可彆怪我沒有提醒你。”
說罷,她又看向趙如月,“這筆賬我陸家記下了,總有一天會討回來。”
說完狠狠剮了趙如月一眼,帶著人怒氣而去。
趙如月露出戰勝的得意之色,哼,這種蠢貨也配跟她鬥!
康氏看過去,正好看到趙如月的神情,趙如月對上康氏的目光,立即低下了頭,裝出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來。
康氏眸光微沉,轉身走到門
口,朝著將散不散的圍觀人群歉意道:“讓各位街坊看笑話了,是我楚家的不是,楚康氏在這給大家賠不是了。”
“哪有哪有,楚夫人言重了。”眾人連連擺手。
楚家向來仁善待人,康氏也是個賢淑之人,平時對街裡街坊幫助甚多,他們相信楚家人不會是那種暗害他人的惡人,更何況現在也不能證明事情是趙如月做的,他們就更不會聽信錢氏的片麵之詞而傳對楚家不利的謠言了。
被康氏這樣一道歉,大家反而不好意思起來,都散開了。
康氏深吸一口氣,對王福道:“派人去請老爺和兩位少爺,就說家中有要事,請他們務必回來,待他們回來後,立即閉府,謝絕來客。”
“是,夫人。”王福少有見康氏這副嚴肅的模樣,當下恭敬了幾分,帶著人去找楚文林父子了。
趙如月聽到康氏的話,心頭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作者有話要說:心如明鏡的康氏已經看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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