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媳婦1(1 / 2)

“嚶嚶嚶嚶……”

楚寒一回到係統空間就聽到了菜鳥係統的哭聲,他奇怪問:“你怎麼了?”

他突然想起來,好像有兩個世界沒有聽到菜鳥係統出來吹彩虹屁了,這不像它的作風。

菜鳥係統一抽一抽說:“我要失戀了,我的積分也沒了。”

“什麼?”楚寒驚訝,他沒聽錯吧,菜鳥係統說它失戀了?它什麼時候戀過?

他看了眼係統積分,果然變成了鴨蛋,好在他的任務積分還在,暗鬆了口氣。

菜鳥係統:“不久前,我網戀了。”

“你不是係統嗎?係統還搞網戀?”楚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新奇的事。

“我的網戀對象也是個係統,它和我一天生產,但它沒有我運氣好,它帶了個菜鳥宿主,每次做任務都艱難完成,但它是升級流的係統,任務難度是越來越強,那菜鳥係統實在太菜,已經無法獨立完成任務,我便去幫了兩個世界,可是最後任務還是失敗了,那菜鳥宿主直接受雷劫魂飛魄散,我將所有的積分轉送給了我對象,才堪堪保住它。”

楚寒問:“你都將它保住了你還哭什麼?”

他才知道,原來係統之間積分還可以互相轉送。

“保住是保住了,可是還是得有人去完成那個失敗的任務,否則它還是會麵臨任務失敗後的懲罰被係統局淘汰掉,如果它被淘汰掉,我不就沒了對象,我不就失戀了嗎?”係統說著又嚶嚶嚶哭了起來。

楚寒倒是聽明白了它的意思,“你是想我去幫它完成那個任務?”

“可以嗎?你願意嗎?你是大佬,要是你去的話任務一定能百分百完成,我對象就能保住了。”係統立即彩虹屁。

楚寒低笑,“我去幫你對象了,你這裡怎麼辦?”

“我可以給你申請休假,然後……”它頓了頓,似有些不好意思,“你偷渡出去幫我對象做任務,等任務完成後再偷偷回來,神不知鬼不覺。”

楚寒說:“我憑什麼要幫你?”

綁定這菜鳥係統已經夠倒黴了,平時對他一點幫助沒有,淨給他找事乾。

“大佬,你人帥心善無所不能天下無雙宇宙無敵,你不會忍心看我失戀的對不對?你幫幫我,救係統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係統哀求道。

楚寒不耐煩擺擺手,“行了,收起你的彩虹屁。”

“大佬,你答應了?”係統驚喜問。

楚寒嗯了一聲,乾脆說:“送我過去吧。”

“謝謝大佬,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來世我當牛做馬報答你……”

楚寒:“你乾不乾正事?不乾我就真的休假了。”

“乾!”係統趕緊說:“我對象名叫婷汐緣淺,那個世界是華國的七十年代,我這就送你過去。”

楚寒摸了摸下巴,“你這對象名字挺好聽的,你怎麼沒名字?”

“我有。”

“叫什麼?”

係統比比小手指:“最強硬漢!”

“噗——”

*

芸芸提著一大籃子野菜回到家,剛打開院子的竹門,便飛來一個石子直接打到了她腦門上,腦門上立即腫起一個包,火辣辣的疼。

她下意識抬手捂住額頭,抬頭看去,十歲的弟弟軍軍正得意的朝她揮著手中的彈弓,並吐了吐舌頭扮鬼臉。

“軍軍,彆用彈弓打人,疼。”芸芸小聲對弟弟說。

劉軍軍凶她:“我就打,打死你這個賠錢貨,你死了就不會和我搶吃的,我打死你,打死你。”

他罵著,又撿了個石子包在彈弓上朝她打去。

芸芸本能的轉過了身,石子這次打在了背上,後背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生痛。

劉軍軍見她敢躲,抓起一把石子朝她砸去,砸完石子猶覺不夠,又拿起掛在門上的細竹條朝她抽去,一下一下,如同在抽打不聽話的牲口。

他動作熟練,抽打芸芸的時候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全然沒在意他打的人是他的姐姐。

芸芸身上痛得不行,一個沒忍住拽住了弟弟的手。

劉軍軍見她反抗,如同看到不得了的事,大叫著掙脫她的手,芸芸也沒有用多大的力,他卻奮力掙紮,一個不穩跌坐在地,屁股咯在石子上,痛得他哇哇直叫。

先前在屋裡一直沒出來的劉家人見劉軍軍跌倒了,都喊天叫地的跑了出來,劉奶奶扶起寶貝金疙瘩孫子,心肝肉的直喊。

劉向國衝向前就打了芸芸一耳光,“賠錢貨,反了你了!”

芸芸被打得跌倒在地,耳朵嗡嗡直響,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在後院喂雞的吳翠華不分清紅皂白撿起地上的竹條將芸芸一頓狠抽,“你這個死丫頭,你敢打你弟弟,你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要是打壞了你弟弟,你死了都賠不起,下賤的東西也敢瞪鼻子上臉,我打死你!”

芸芸抱著頭,卷縮在地,如同一隻下了鍋任人烹煮的蝦子。

身體的痛對於她來說已經不算什麼,家人的話才更紮心,明明她也是劉家的人,是爹媽生的,為什麼她就是賠錢貨,她就是下賤的東西,難道就因為她是女兒身嗎?

奶奶和媽不也是女的,為什麼她們還這麼看不起她,既然這麼不喜歡她,當初又為什麼要將她生下來?

芸芸知道,她不能反抗,因為每一次的反抗隻會換來更嚴重的毒打和懲罰,要是咬牙忍受過去這事便算了了,否則就會沒完沒了。

她有些後悔,剛剛要是忍住不反抗劉軍軍,也就不會換來這頓打了,劉軍軍才十歲,力氣能有多大?怎麼也比不了爹媽的力氣。

吳翠華打夠了才停下來,丟下一句趕緊去做飯,然後一家子抱著劉軍軍進了屋。

芸芸在地上躺了一分鐘左右,才艱難的爬起來,她眼中沒有眼淚,隻是在嘴唇上留下了一排血紅的牙印。

這麼多年過來她也知道了,眼淚不會讓她的處境變得更好。

她極力忍著痛,一瘸一拐的走向廚房。

“軍軍喲,下次那個賠錢貨打你,你就往死了打她,打死了算奶奶的,彆怕。”

“對對,你咬她,咬斷她的手,看她還敢不敢打你。”

“軍軍,讓媽看看有沒有傷著?媽的心肝喲,彆怕哈,媽已經幫你報仇了,那個死丫頭不敢再對你怎麼樣。”

“奶,爹媽,我不要再看到那個賠錢貨了,你們趕她出去。”

“她能乾活,能掙工分,還有用,先留著。”

“趕明兒給她找個人家,把她嫁出去。”

“我要收音機,我要自行車。”

“好好好,拿她換收音機和自行車給你。”

屋子裡傳來一家子哄弟弟的話,極度寵愛。

芸芸仰著頭看著慢慢黑下來的天色,嘴角浮現一抹心酸而苦到極至的笑。

晚飯做好後,吳翠華罵罵咧咧的進來,“死丫頭,這麼大個人了乾活還這麼墨跡,養你有什麼用?”

芸芸沒有作聲,蹲在灶前用火鉗夾柴火燒出來木炭,用水澆滅了火曬乾後冬天可以用來烤火。

吳翠華進進出出了幾趟,將做好的飯菜端了出去,隻給芸芸留了半個玉米麵貼鍋餅子和一小碗洗鍋湯。

這就是芸芸的晚飯了。

芸芸已經習慣,拿起粗糙的餅子就著洗鍋湯吃下,然後去院子拿起水桶去挑水,等把水缸挑滿,劉家人也吃完了飯,她進去收碗洗了,順便打掃廚房的衛生。

等忙完,劉家人洗完了澡,才輪到她去洗,洗完後還沒有覺睡,得把一家子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才行。

把所有的事情做完後,已經夜深了,芸芸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她的小屋子,幾乎沾床就睡。

劉軍軍早在劉奶奶的哄睡下進入夢鄉許久,劉向國和吳翠華大汗淋漓的停下來,胡亂擦了擦身上的汗躺著直喘氣。

“那死丫頭都敢打軍軍了,越來越大膽,留在家總是個禍害,是得找個人家把她嫁出去才行。”吳翠華說。

劉向國閉著眼睛答,“明天就去大隊上問問看,誰家要娶媳婦。”

“嗯,我聽人說隔壁三壩生產隊有個三十好幾的死了老婆的光棍一直想討個媳婦,他家條件還不錯,應該能弄個三轉一響和好些票。”吳翠華拉了拉打著補丁的被子說。

劉向國雙眼一亮,“是嗎?那明天就去三壩生產隊問問,要是真的就趕緊將賠錢貨嫁了,留在家裡總不是個事,要是她家人找來了……”

“說啥呢?我把死了的女兒換給她媽了,她媽哪會知道這事?”吳翠華拔高聲音說。

劉向國拍了她一下,“小聲些,你想讓那個賠錢貨知道嗎?”

吳翠華忙捂了嘴,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才拿開手低聲說:“那事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知道的,她以為自己生的女兒死了,不會想到會被人換走了孩子的。”

“再說了,她沒了女兒還有個兒子,沒過多久就被家人接了回去,享福去了,才不會再回來。”

劉向國點了點頭,“說得也是,那睡吧,明天去問清了情況,儘快將賠錢貨嫁了,養了她這麼多年,虧大了。”

“行。”吳翠華側了個身,本來疲累不堪的她卻突然沒了睡意。

她想起了十六年前,她生產的那一天,村裡那個從部隊回來探親的發小與她一天生產。

她和發小同一年嫁人,發小嫁給了一個軍人,後來隨軍去了部隊,懷孕了太想家人才大著肚子回來探親,因為沒有婆婆,決定在娘家生了再回部隊。

發小買了不少稀罕的東西回來,都是她見都沒見過的,回到娘家不用乾活,每天拿著丈夫給的錢變著法的買肉買雞補身體,村裡人都誇發小嫁了個好人家。

反觀她,嫁了個好吃懶做的男人,還一言不合就打她,連她懷孕了還得下地乾活,婆婆也是個愛搓磨人的,她沒少遭罪。

人就是經不得比,平日她這樣過日子並不覺得有什麼,因為村裡的女人大多是這樣過來的,包括她媽,可是有了好的對比後,她心裡就開始不平衡了,總想著發小怎麼那麼好命,自己就那麼悲慘。

生孩子時也因為發小夫家有錢,能到鎮上的衛生院生產,而她隻能在家讓婆婆接生。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生下了一個哭聲瘦弱的女兒,婆婆嫌棄她生的是女兒,二話沒說就拉著丈夫走了,更彆提管女兒,孩子哭聲越來越小,她覺得不對勁,抱起來一看,女兒呼吸微弱,怕是要活不成。

她顧不得剛生產完,抱著孩子跑去鎮上找醫生,誰知剛到衛生院門口女兒就死了,而這時,發小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兒,醫生護士都在恭喜她,聽著孩子響亮的哭聲,看著自己懷中一動不動的女兒,心中彆提多嫉妒了。

可是更讓她嫉妒的還在後頭,發小肚子中還有一個,她懷的是雙胞胎。

她一個都沒活著,發小卻能一下子得兩個孩子,她怎麼想得開?

而且他們村裡當時有個說法,生下來的孩子沒過三天就死了不吉利,全家都要因為這個孩子走黴運,要是讓人知道她生下來的孩子死了,她還怎麼在家中過日子?

因為之前不知道懷的是雙胞胎,第二個孩子又有些難產,醫生護士全圍著發小去接生第二個孩子,發小的家人也急忙去準備第二個孩子出去後的東西,大家都顧不上那個剛生下的女孩,女孩孤零零的躺在隔壁房間的床上。

鬼使神差的她生出了一個換掉孩子的念頭。

她不能讓人知道她生的孩子沒過三天就死了,雖然換了後還是個女兒,女兒也不值錢不光彩,但總比死孩子好。

想到這,她趁所有人不注意,悄悄進去將孩子給換了,然後抱走了那個健康的女嬰兒。

後來她聽說發小因為得知女兒死了傷心過度病了一場,落下了月子病,不久後她那個軍官丈夫將她接回了部隊,那個死了的女兒就被娘家人埋葬在了村裡的後山上,托娘家人看顧,發小隔個兩年也會帶兒子回來看看。

幾年前,發小的娘家人先後去了,發小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便也很少回來。

而她也是在生下兒子後日子才過得好起來,才敢將這事透露給丈夫,丈夫原本隻是嫌棄芸芸是個女兒,得知不是她女兒後,就徹底沒了顧忌,一言不和就動手。

發小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的女兒沒死,還活著,正在劉家艱難的討生活。

看著芸芸過得艱難她心裡才痛快些,憑什麼同樣是女人,發小能嫁那麼好,她卻嫁得這麼差?

既然不能對發小做什麼,她就要讓發小的女兒遭罪,這樣她心中才舒坦。

次日天蒙蒙亮,芸芸就起來了,先去做了早飯,然後又將昨天下工時帶回來的野菜跺了些喂了家中自養的三隻母雞,母雞咯咯咯的吃著食,她看著雞窩裡白白胖胖的三個雞蛋卻不敢碰。

喂完雞又打掃了衛生,做完所有的活,劉家人才起床,見到她便罵罵咧咧,似乎他們對她除了罵就不能說彆的話,說了就會死一樣。

芸芸習慣了,並不把那些罵她的話聽進耳朵,待劉家人吃完,她吃了屬於她的早飯後,提著空籃子出去上工了。

劉家人吃了早飯,劉奶奶在家帶孫子,劉向國和吳翠華也要去上工,隻是劉向國好吃懶做,說是上工,其實是換個地方睡懶覺,家中的工分都是靠著吳翠華和芸芸。

吳翠華和劉向國出了門後,劉向國就往三壩生產隊去打聽那個光棍的事去了,吳翠華去生產隊替他請假。

中午下工時分,劉向國才樂嗬嗬的回來了,一進屋就將吳翠華拉到房間說悄悄話去了。

“真的,那人願意給咱們家三轉一響和票?”吳翠華聽了丈夫的話,高興問。

劉向國笑說:“還不止呢,我另外又讓他加了二十塊錢,他也答應了。”

“軍軍爹,你真厲害,這麼說咱們家要發財了。”吳翠華激動得不行。

二十塊錢在這個最小麵額紙幣為分的時代來說可是筆巨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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