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佛前求了三千年10(1 / 2)

“公主當真要如此做嗎?謀逆可是滅九族的死罪!”駙馬洪禹祁低聲驚問。

公主這是受了什麼打擊,好好的竟然要幫著劉氏謀逆犯上?

臨安看他一眼,撇開頭道:“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是死,不如搏一把,駙馬若不願與本宮一道做,本宮即刻就可進宮請旨,我們倆個合離,本宮做什麼都與你無關,不會連累了你和洪家上下。”

“公主說的什麼話?我不過是希望公主能夠考慮周全再行做決定,如果公主真的已經想清楚了,執意要如此做,我不會離開公主,洪家上下也會助公主一臂之力。”洪禹祁握住她的手道。

臨安轉頭看他,眸中閃爍著淚光,“駙馬,你可知,一旦邁出這一步,很可能將萬劫不複,你當真不怕,當真願意助我?”

“我不怕,我是公主的駙馬,公主要做什麼,我都會全力支持,公主,我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去冒這麼大的險的,夫妻本是一體,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洪禹祁搖搖頭,深情道。

臨安感動不已,“禹祁,謝謝你。”

洪禹祁摟她入懷,聞了聞她的發,問:“公主可想好如何做了?”

“本宮仔細想過了,大皇子沒了母族支撐,又被父皇厭棄,要想得到那個位置,很難,需得暗中籌劃好一切,等到合適的時機公然造反,殺君弑父。”臨安道。

洪禹祁心頭一跳,“公主,這樣做失敗的幾率太大了,一個不好,所有人都得人頭落地,而且這樣得到皇位,名不正言不順,大皇子將一輩子被人唾罵,遺臭萬年,我等亦是如此。”

“本宮當然知道這樣做風險太大,所以本宮還有另一個法子。”

洪禹祁急問:“什麼法子?”

“不能明著來,那咱們就來暗的。”臨安道。

洪禹祁:“如何來暗的?”

“首先,我們得幫大皇子重獲父皇的器重,接著讓大皇子立幾個大功,贏得民心,到時候,大皇子的皇位就明正言順了。”

洪禹祁聞言點頭,想了想,又擰了眉,“可是現在父皇極其器重二皇子,隻要有二皇子在,就沒有大皇子什麼事。”

“那就讓二皇子歇歇,他忙活了這麼久,也該累了。”臨安看向外麵慢慢黑下來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狠勁。

*

楚翼見掌燈的宮女進來掌燈了,這才朝殿外看了一眼,見天都黑了,忙對一旁幫自己處理國事的兒子道:“寒兒,天色晚了,你先行回去吧,剩下的朕來處理。”

“是,父皇。”楚寒放下筆,起身拜道:“父皇也要注意龍體,兒臣先行告退。”

楚翼點點頭,“路上小心些。”

“謝父皇,兒臣告退。”楚寒退了出去。

陳有福端了盞新茶上來,放在主子麵前,然後去整理楚寒處理過的公務,隨意掃了一眼,笑誇道:“二皇子的字倒是像極了皇上,蒼勁有力,十分有大家風範。”

“你一個太監,知道什麼大家風範,儘胡誇。”楚翼雖這樣說,臉上的笑意卻十分明顯,頗為得意。

陳有福笑嗬嗬道:“奴才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啊,奴才瞧著那些名家名作跟皇上和二皇子的字一模一樣。”

“你這老奴,油嘴滑舌。”楚翼嗔罵了一句,接過他收回來的折子,打開看了看,微點了下頭,“寒兒的字確實不錯。”

“二皇子的字不但不錯,處理起這些國事來也得心應手,有了二皇子輔助,皇上可就輕快多了。”陳有福道。

楚翼點點頭,“沒錯,朕也沒想到寒兒如此能乾,不管是什麼事交到他手上,他都能給朕辦得妥妥的,半點不需要朕費心,這孩子,以前埋沒他了。”

“二皇子這是應了那句話,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所以哪怕明珠蒙塵,也總有一日讓人發現他的光茫。”陳有福誇道。

楚翼拿眼橫他,“你今日的嘴是抹了蜜?”

“奴才也是為皇上高興,皇上國事繁重,每每要忙到深夜,如今得此助力,不用再辛苦操勞,奴才這心啊,也放了下來。”陳有福解釋。

楚翼眸光柔和下來,“你的忠心朕知道,寒兒的孝心和能力朕也看在眼裡,朕心裡有數。”

他會慢慢的多交一些國事給兒子處理,一來是讓他熟悉國事,二來,也是看看他究竟有多少能力處理多少事情,三來,彌補他的不足,培養他擔起大任。

*

楚寒來到內宮門口,問瑾風,“如何?”

“今晚,會有一場戲上演。”瑾風回。

楚寒輕笑一聲,“那就配合一下。”

“是。”

勞累了一天,楚寒上了馬車後就倚靠在馬車上休息,瑾風駕馬跟在馬車旁,隨行的侍衛警惕的防備著四周。

出了宮,一路往二皇子府去,行至半路,瑾風突然聽到異響,出聲提醒,“小心戒備。”

侍衛們立即提起了心,四下察看。

不多時,暗處飛出無數的黑衣蒙麵刺客,侍衛們拔刀而起,擋殺侍衛。

刺客人多勢眾,又個個武功高強,出手狠辣,侍衛沒一會兒就全被殺光歹儘,直避馬車裡的人而去。

瑾風見狀飛身而向,揮劍搏殺。

他武功再高也是單槍匹馬,很快刺客就圍住了馬車,二話不說齊齊朝馬車裡的人刺了過去。

馬車轟然裂開,裡麵飛出一人,赤手空拳,將刺客打死過半,但終究寡不敵眾,被一名刺客刺了一劍,跌倒在地。

“殿下!”瑾風見楚寒受傷,奮力殺了困住他的刺客,飛身而上,擋在楚寒麵前,殺光了那些刺客,扶住楚寒急問:“殿下,您沒事吧?”

楚寒臉色發紫,一張嘴吐出一口黑血來。

瑾風驚呼,“劍上有毒!”

*

楚翼批完了所有的折子後,站起身活動活動了筋骨,然後準備回宮歇息,他邊走出禦書房邊對陳有福道:“你個老東西也跟朕一並去休息,那些折子明日再整理。”

“奴才謝皇上隆恩。”陳有福跛著腳跟了上去,感激不已。

自上次農壇坍塌受傷後,陳有福的腿就留下了病根,他年紀大了,已然不能痊愈,走路的時候會有點跛腳。

他伺候楚翼幾十年,楚翼並沒有換了他,隻是每每看到他走路,就想起親耕禮的事,對楚宸和楚寅就生出惱意來。

因此事情過去這麼久,楚宸多次求見他都沒有見。

主仆二人正有說有笑的往寢宮去,這時,有人匆匆來報,“皇上,大事不好了,二皇子出宮途中遭遇刺客,受了重傷。”

“什麼?”楚翼大驚,立即命道:“宣所有的禦醫前往二皇子府診治二皇子。”

他自己也顧不得回寢宮,帶著陳有福出宮去了。

楚寒已經被瑾風送回皇子府,也請了大夫來看傷,楚翼帶著所有的禦醫來到二皇子府時,大夫正好給他處理了傷口,楚翼一邊讓禦再去診治,一邊問那大夫,“二皇子如何?”

“二皇子的傷並不致命,隻是傷二皇子的兵器淬了毒,二皇子中毒了。”大夫道。

楚翼震驚,“何人如此歹毒,刺殺便罷了,還在兵器上淬毒?”

這不是成心要置寒兒於死地嗎?

“屬下留了一個活口,正在審問,還未有結果。”瑾風抱拳回道。

楚翼怒道:“給朕審,一定要查出幕後之人,不管是誰,敢如此對寒兒,朕絕不饒他。”

正好進來的臨安聽到父皇的話,心頭猛的一跳,她咽了口唾沫,將驚恐壓下,著急的走進來,“父皇,兒臣聽聞二弟遇刺受傷,他怎麼樣?”

“受了傷,又中了毒,太醫還在看。”楚翼見女兒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心中欣慰。

還是女兒貼心,那幾個兒子隻會內鬥。

密謀此事的貼心女兒臨安公主向前看了一眼,眼眶就紅了,“二弟怎麼傷得這麼重?這可如何是好?”

楚翼見她心疼弟弟都心疼哭了,更是對她滿意,拍拍她的手安撫道:“彆怕,有這麼多禦醫在,寒兒不會有事的。”

禦醫診治完,為首的一人回稟,“皇上,二皇子確實中了很深的毒。”

“此毒可有解?”楚翼急問。

禦醫麵露為難。

楚翼怒了,“堂堂大鄴朝的禦醫,隻有這點本事嗎?既然救不了二皇子,還要你們何用?”

“臣無能,臣該死!”禦醫們跪地磕頭。

楚翼還要再罵,這時臨安勸住他,道:“不日前,駙馬外出帶回一瓶解百毒的丸藥,兒臣一直珍藏著未動,要不兒臣讓人取來給二弟試試,興許有效。”

“去,讓人去取,總比什麼也不做好。”楚翼點頭道。

臨安便命柳絮回去取。

楚翼的心並沒有放下來,看著那群廢物禦醫問:“若是解不了毒,會如何?”

“毒會慢慢滲入肺腑,然後毒發身亡。”

楚翼一個不穩,險些倒地。

臨安和陳有福忙扶住他。

陳有福哀聲勸道:“皇上,保重龍體啊。”

“是啊,父皇,天無絕人之路,兒臣想二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臨安也勸道。

楚翼悲痛不已,這是他中意的儲君人選,寄予厚望,之前他還計劃著要如何如何栽培他,就這麼一點子時間,他就命在旦夕,他如何能不悲痛?

他這是作了什麼孽,選中的繼承人都要出事?

瑾風撲通跪在地上,抱拳請罪,“屬下保護不周,讓殿下受傷,請皇上降罪。”

“現在不是怪罪誰的時候,重要的是治好二弟,瑾風,你對二弟忠心耿耿,此事也不能怪你。”臨安道。

楚翼擺擺手,讓瑾風起來。

瑾風抱拳一拜,“謝皇上不罪之恩,謝……公主。”

要不是早知道這個公主的真麵目,還真要被她的外表騙了。

不多時,柳絮拿了藥回來,臨安接過,先讓禦醫驗看。

禦醫看過後臉上露了喜色,“皇上,公主的藥甚好,能解二皇子體內之毒。”

“當真?”楚翼驚喜問。

禦醫點頭,“千真萬確。”

楚翼放下心來,“那便好,趕緊救二皇子。”

禦醫應下,將藥給楚寒服下了。

過了約摸半刻鐘,楚寒緩緩轉醒,“父皇……”

“醒了,二皇子醒了!”眾人大喜。

楚翼走向前,坐在床邊高興道:“寒兒,沒事了,有朕在,彆怕。”

赫然如同一個老父親關愛孩子。

“父皇,兒臣又讓您擔憂了。”楚寒愧疚道。

楚翼搖頭,“無事,隻要你能沒事就好,彆多想,好好養傷,朕還等著幫朕處理國事呢!”

“是,兒臣遵旨。”他說完,甚覺無力。

臨安便向前勸道:“父皇,二弟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讓他多多休息,兒臣送您回宮吧。”

“好,寒兒,你好好養傷,父皇先回宮了,明日再來看你。”

楚寒要起身相送,被楚翼按了回去。

臨安道:“都這個時候了,就彆顧什麼禮節了,你的身子要緊。”

“對,臨安說得對,現在什麼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楚翼也道。

楚寒感激的看著臨安,“多謝皇姐這麼晚了還來看我,這份情義,我記在心裡了。”

臨安聽到他這話卻莫名的心頭一跳,她有種錯覺,他話中的意思並不是記住她的好,而是記了仇。

不過轉念又想到,她的事情做得縝密,楚寒是不可能知曉的,遂又放了心。

她和善笑道:“你是我弟弟,我總是盼著你好的。”

“弟弟也盼著皇姐好。”楚寒再道。

楚翼不想他再勞累,阻了兩人的淡話,“好了,有什麼話等傷好了再說,先好好休息,我們走了。”

他又吩咐瑾風和一眾下人一定要照顧好楚寒,還留了兩個醫術高明的禦醫在府裡,這才帶著人離去。

待人走後,瑾風將房門關上,走到床邊道:“殿下,皇上和公主走了。”

楚寒一把坐了起來,哪有半點虛弱的樣子,“臨安倒是演得一場好戲。”

“是啊,要不是奴才先前就知曉此事,也要被她騙了。”瑾風也道。

楚寒冷哼一聲,“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那就彆怪我不顧情份了。”

*

“父皇,喝了這盞安神茶好好歇息,明日還有諸多國事等著您處理呢。”臨安端了盞茶遞給楚翼。

楚翼接過喝了一口,味道與往常喝的不同,便問:“這是什麼茶?為何朕從未喝過?”

“是駙馬從外麵帶回來的,能安神助眠,兒臣每日都用,用著不錯便帶了些進來,讓父皇也試試,如果父皇覺得好,兒臣再給父皇多帶些進來。”臨安解釋道。

楚翼點點頭,快速將茶飲儘,將茶盞遞給她,而後道:“今日太晚了,你就不要出宮了,朕擔心路上不安全,你且在宮中住一晚,明日再出宮。”

要是之前他讓兒子在宮中留宿,兒子也就不會出事了,他不能再讓女兒冒夜離宮,要是再出什麼事,可不得了。

“謝父皇。”臨安福身拜道,“父皇一定要保重龍體,兒臣出嫁後最牽掛的就是父皇的身體,兒臣希望父皇萬歲萬萬歲。”

“能活百歲已是萬幸,怎還敢期盼萬歲,不過臨安一片孝心,朕心甚慰。”楚翼看著這個長女,越發喜歡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