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佛前求了三千年15(1 / 2)

韓術看了看天色, 見到了皇帝服藥的時辰,便對自己的徒弟阮祿道:“去把丹藥給皇上送去。”

“國師,皇上正在大殿議事。”阮祿回道。

韓術看他一眼, “不管皇上在做什麼,都得準時準點的服用丹藥, 趕緊送去。”說罷甩袖進了丹房中。

阮祿應下, 走到櫃前, 取了丹藥, 快速而去。

大殿上, 鳳如海和楚寅皆說是被鳳輕柔蒙蔽,自請罪責, 認錯態度良好, 楚翼怒聲斥責了二人,還將二人罰俸一年以示懲戒。

雖未重罰二人,楚翼對二人已然多有不滿, 鳳如海便也罷了,兩個女兒一個有功一個有過,功過相抵,可免其罪責, 可楚寅竟如此無能, 不查清事情就上報,讓他受到賊人蒙蔽,實在惱人,不過念在他之前有功在身,便饒了他這一次。

楚翼又獎賞了房呈明和鳳淩雲及一眾農戶,還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誇鳳淩雲賢德,楚寒能得此賢內助是他的福氣, 也是大鄴朝的福氣。

顧六則交由房呈明親自處置,一乾人等退出大殿。

阮祿來到大殿時,事情正好了結,他捧著丹藥入了內,“皇上,該服丹藥了。”

折騰了這一通,楚翼正覺得氣不順,心中沉悶得厲害,本準備散了朝回宮服藥,見丹藥送來了,便道:“呈上來給朕。”

韓術從丹房出來,將一盒煉製好的丹藥放入藥櫃當中,無意中發現今日皇帝要服的丹藥還在,倒是他煉製出來以備後用的一盒丹藥不見了。

他大驚,那盒丹藥藥效是平常丹藥的三倍,皇帝要是服下去,必會當場暴斃,那丹藥他是備好等三皇子一聲令下,就解決皇帝的,該死的阮祿,怎麼會拿錯了?

他顧不得其它,趕緊抬步追了出去。

韓術氣喘籲籲的跑到大殿時,正見皇帝將丹藥放進口中,他猛的衝進去急喊,“皇上,不……”

隻是他話未說完,皇帝便已將丹藥咽了下去,他猛的止了後話,呆在當場,完了。

楚翼和滿殿官員皆看向韓術,神情十分不解,楚翼問道:“國師何以擅闖金鑾殿?”

他現在十分器重韓術,哪怕韓術失了規矩,他也沒打算責備。

“皇上恕罪,臣隻是擔心弟子毛手毛腳伺候不好皇上,所以特意趕來想親自伺候皇上服用丹藥。”韓術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胡亂找了個借口回話。

楚翼笑道:“丹藥朕已經服下,國師不必擔心。”

“是,那臣就先行告退,不打擾皇上與各位大人議事。”韓術說罷,帶著阮祿快速退出殿去。

楚寅見韓術舉動失常,心中怪異,卻也沒多想,打算等散了朝再找他問問。

楚寒靜靜看著這一幕,露出一絲笑來,好戲上場了。

“混戰,你怎麼會拿錯了丹藥?”出得大殿,到了一個無人僻靜之處,韓術狠狠甩了阮祿一巴掌,斥問。

阮祿捂著紅腫的臉,委屈不已,“那些丹藥皆長得一樣,弟子以為都是一樣的。”

“蠢貨,你都跟了我幾個月了,連丹藥都分辨不出嗎?”韓術怒斥。

他失望不已,這宮中之人不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嗎?怎麼這個阮祿蠢成這樣?他也真是眼瞎,當初會從那麼多宮人中選了阮祿這個蠢貨當弟子,如今鑄成大錯,後悔晚矣。

阮祿顫抖道:“一切罪責弟子來承擔便是,絕不連累國師。”

“好,既然如此,那等會兒出了事你替我擋著。”韓術自知大錯已經鑄成,不可再在宮中待下去,否則死期將至,於是說罷快速離去。

待韓術走後,阮祿直起身子,露出一個笑來。

韓術急匆匆回到自己的居處,抱起一個收藏金銀珠寶的匣子,然後急步出宮了。

他到了宮門口,拿出腰牌,說是要出宮采購藥財,侍衛未曾疑他,放行讓他出宮,他心中一喜,隻要出了宮找個地方躲起來就沒事了,想到這,他抱緊匣子抬步就要出宮。

“國師這是要去哪?”正在這時,一個人緩緩過來,叫住了他。

楚翼服了丹藥後,覺得精神比往日還要好,心中暗誇韓術醫術高明,等下回宮後要重重賞他。

“稟皇上,禦醫院院首求見。”突然,殿外有人稟報。

楚翼聞言擰了眉,他來做什麼?但還是準了他入殿。

禦醫院院首蔣仁入了殿後,便跪地道:“皇上,臣查出國師給皇上服用的丹藥有問題,還請皇上不要再服用,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胡說,國師醫術高明,他的丹藥怎麼會有問題?”未等楚翼開口,楚寅就走出來斥道。

楚寒淡淡出聲,“三弟何必如此緊張?於藥理一行,孤覺得蔣院首更有話語權,不是嗎?”

“太子所言甚是,三皇子並不通藥理,如何就確定國師的丹藥沒有問題?”蔣仁也反問道。

楚寅:“父皇身體康健,便是最好的證據。”

“沒錯,國師的丹藥沒有問題,國師醫術高明,短短一月就治好了朕的陳年舊疾,如今朕日日服用他研製的丹藥,身體康健,精神十足,朕相信國師。”楚翼道。

楚寅得意的看了楚寒一眼,對蔣仁道:“倒是禦醫院,連風寒這種小病都久治不愈,實在虛有其名,如今嫉妒國師得父皇器重,想誣陷國師不成?”

“臣沒有誣陷國師,要想知道皇上身體如何,隻需讓臣把一把脈即可。”蔣仁道。

楚寅阻道:“父皇身體如何你難道看不見嗎?何需把脈?”

“眼睛所見隻是表象,脈像才能顯露體內病症。”蔣仁道。

楚寅見說不過他,隻得抱拳朝楚翼道:“父皇,蔣仁定是見國師得寵,所以心生嫉妒,想誣陷國師,國師是兒臣舉薦給父皇的,怕是有人也不滿兒臣回京受寵,特指使蔣仁誣陷,想將兒臣與國師一並除掉。”

他這個‘有人’是指誰在場中人都聽得出來。

楚寒問:“三皇弟的意思是,是孤指使蔣院首誣陷你和國師?”

“是不是太子心中有數。”楚寅語氣不善道。

楚寒看他一眼,哀聲朝楚翼道:“父皇,兒臣自問從未對三皇弟做過任何不好之事,奈何三皇弟卻這般誤會兒臣,兒臣真是痛心。”

“太子無需介懷,你三弟也不過是揣測罷了。”楚翼安撫了楚寒,又看向楚寅,“你不要多心,朕相信此事與太子無關,太子最是仁厚,最是顧念手足之情,他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最是仁厚?最是顧念手足之情?

楚寅險些沒被氣笑了,父皇這是眼瞎到什麼程度?竟然會覺得楚寒最仁厚最念手足之情?

隻是瞎瞎的不止楚翼一個,滿朝文武都眼瞎了,齊聲道:“臣等相信太子殿下不會如此,太子殿下最是仁厚,最是顧念手足之情。”

大皇子和臨安公主謀逆之事便是最好的證明,不久前洪氏一族還上了表書,感激太子的不殺之恩呢!

楚寅簡直沒被氣得吐血,這群人都被楚寒給蒙蔽了。

蔣仁將話題拉了回去,“還請皇上讓臣把把脈。”

“朕身體無恙,不必把脈,蔣仁,你且退下!”楚翼惱道。

蔣仁不死心,繼續請命,“還請皇上準臣把脈。”

“朕說了不用,你給朕……”楚翼豁然起身,指著蔣仁怒喝,隻是他話未說完,胸口襲來一陣巨痛,一股腥甜湧向喉嚨,他噗出一口血來,僵直著身體倒了下去。

陳有福大喊著跑向前扶住了他,“皇上!”

“父皇!”楚寒也第一時間衝了上去,來到楚翼身邊急問:“父皇,您怎麼了?”

滿朝官員嚇得臉色大變,個個急呼,“皇上!”

楚寅驚了一跳,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怎麼會這樣?父皇怎麼會吐血了?他不是讓韓術控製著藥量嗎?難道是因為動怒所致?

想到這,他趕緊指著蔣仁怒道:“蔣仁,你忤逆聖意,將父皇氣得吐血,罪該萬死,來人,將這個亂臣賊子拉下去就地正法!”

立即有侍衛衝進來,要拿蔣仁。

楚寒轉頭威嚴道:“難道父皇和孤都不在了嗎?需要三皇弟在金鑾殿發號施令?”

侍衛們左右看了看,沒再敢動作。

“父皇出事,三皇弟不讓禦醫第一時間醫治父皇,卻要處死禦醫,是何用心?”楚寒再問。

楚寅握了握拳,辯解道:“醫治父皇自有國師,蔣仁庸碌,連小小風寒都醫治不了,如何能放心讓他醫治父皇?”

“父皇就是食用了國師呈上來的丹藥才吐的血,孤怎麼會再讓國師醫治父皇?”楚寒說罷,朝蔣仁道:“蔣院首,快上看看父皇。”

“是,太子殿下。”蔣仁起身,快速走了上去。

楚寅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讓蔣仁醫治楚翼,蔣仁一號脈,楚翼的狀況便瞞不住了,可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也不能再阻止,否則大家一定會順著楚寒的話去想,覺得他彆有用心,他隻得趕緊命殿外的三順去叫韓術過來,看看能不能遮掩過去。

鳳如海等官員全部心急如焚的等著蔣仁的診治結果。

片刻後,蔣仁臉色大變,抱拳朝楚寒回道:“太子殿下,皇上是朱砂中毒,中毒甚深,已然回天乏術。”

“什麼?”楚寒震驚。

滿朝官員也都震驚萬分,皇上竟然中毒了!

楚寅大聲質問,“父皇怎麼會中毒?定是你診錯了,我就知道,你庸碌無為,根本無法醫治父皇,還是等國師前來診治吧!”

“國、國師何在?”楚翼緩過勁來,艱難開口。

這時,瑾風在外稟報,“皇上,太子,國師不知所蹤,屬下把國師的弟子阮祿拿了來問話。”

“把他帶進來。”楚寒命道。

瑾風提著阮祿入了殿,阮祿抖如塞糠,跪在殿中顫著聲道:“皇上、太子殿下,國、國師跑了!”

“什麼?”眾人皆是大驚。

楚寅臉色大變,韓術為什麼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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