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馬氏抬起的腳還沒有踹到那些假人,就被什麼東西打中,痛得她尖叫一聲摔在了地上。
馬氏的丫頭嚇得連忙去扶她,“姨娘,你沒事吧?”
“滾開,沒腦子的玩意兒,誰叫你喊我姨娘的,我是夫人!”馬氏一把推開她,斥罵道。
丫頭低著頭退開,一臉懼怕。
馬氏想站起來,可是她的腳痛得厲害,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站起來,隻得又朝丫頭喝道:“死蹄子,還不過來扶我,你是個死人啊?”
那丫頭又趕緊向前扶她。
馬氏轉頭看了那幾個假人一眼,不敢再做什麼,因她已經出了店鋪,是在門口摔的,也不好找許氏的麻煩,隻能憋著一肚子的火,讓丫頭扶著一瘸一拐的走了。
鋪子裡的人並沒有看到她之前的舉動,便以為她是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都沒作聲,繼續看衣衫了。
大丫卻看到了馬氏之前想踹她家的假人,卻不知怎麼的沒踹到,自個兒摔了一跤,她暗罵了句活該,然後往鋪子門口張望了幾眼,見對麵的茶棚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暗猜,難不成之前馬氏摔倒不是意外,而是他做的?
裁縫鋪這邊出了一點小意外,但並沒有影響到生意,一整天,許氏幾個都忙得腳不沾地,直到天快黑了才空閒下來,整理好鋪子裡的事宜去酒樓那邊幫忙了。
酒樓那邊一整天都很順利,生意也是極好,許氏幾個到的時候,還有不少客人在吃飯喝酒,樓上的雅間更是有客人在推牌九,打馬吊,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亥時,酒樓的客人才離開,酒樓也才打烊。
一家子坐下來清算今日的帳目。
裁縫鋪的營業額為三百七十三兩四錢銀子。
酒樓就厲害了,有五百九十九兩一錢銀子。
因為優惠額度大,除去成本人工,裁縫鋪大概賺了兩百六十兩,酒樓成本略高,大概是四百兩。
兩個鋪子一天淨賺了六百六十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就連烏禮都有些意外,才開業第一天就將成本都賺回來了?他對這個小地方刮目相看起來。
看著不起眼,潛力卻這麼大,他這一趟果然沒來錯。
連烏禮都對今天的收益這麼滿意,楚寒一家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沒有投入本錢,隻是投入了人力和技術,在他們心中這就是個無本買賣,一天就賺了將近三百兩,比起之前沒開鋪子前可賺錢多了。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是新開張,不少人圖新鮮這才進來消費,要是過了這個新鮮勁生意定然不如現在,他們要做的是戒驕戒傲,腳踏實地好好做,把客人都留住。
夜深了,大家坐上馬車,高高興興的回了家。
第一天的生意這麼好,他們都很有信心,覺得一身都是勁,雖然忙碌了一天很疲累,心情卻是輕快的。
回去的路上,大丫將馬氏找茬的事說了,二丫氣得不行,罵了好些話。
楚寒暗想,真是讓她蹦躂得太久了,等他忙完這一陣子,也該收拾了。
第二天,生意不比第一天差,甚至比第一天還要好些,因為不少人吃過後還帶了親朋好友過來,裁縫鋪也一樣,因為開業三天的優惠活動,大家一傳十十傳百,很多人都前來定製過年穿的衣衫。
鋪子裡做好的衣衫已經賣完了,都需要定做,因此許氏幾個一直在寫單子。
第三天生意相對於前兩天要略差一些,不過也不錯。
第二天賺的銀子八百兩,第三天為六百兩。
三天就賺了兩千零六十兩,按四六分,楚寒一家分得八百二十兩,烏禮一千兩百三十六兩。
雙方都滿意得不得了。
三天過後,優惠活動結束了,生意果然沒有之前好,不過兩個鋪子加起來每天也能賺兩三百兩,大家還是相對來說比較滿意的。
生意恢複平常,幫忙的人手都撤走了,開始各忙各的。
楚寒得了空,便對馬氏出手了。
沒過幾日,那劉家的夫人便得知了馬氏在外麵打著她當家夫人的旗號耀武揚威之事。
那劉夫人並不是個善茬,之所以容著馬氏是因為她不能生養,看著也還算乖順,如今這般欺下瞞上,她如何會忍受,惱怒之下,讓人查了馬氏平日所為,發現馬氏與府中一年馬小廝有染,當下發作,將兩人給綁到了劉老爺麵前。
劉老爺萬萬沒想到自己新納的小妾竟然背著他和府中的小廝苟且,一怒之下將那小廝給打死了,因著馬氏有個秀才先生的爹,多少有些顧忌,留了她一命,給賣給了人伢子。
馬秀才聽說女兒被賣,去劉家鬨了一場,但終是女兒的過錯,他並不占理,事情也隻能不了了知。
馬氏被賣的事傳回村子,大家夥都覺得是她該有的下場,不管在哪都不安生的人,能有什麼好下場?
孫老太和楚文心中也痛快,像馬氏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死了都不會有人同情。
事情傳了幾日大家便忘了,安安穩穩的各過各的日子。
楚寒繼續埋頭念書,李氏接管了家裡的活計,王大有繼續打獵,家裡鋪子兩頭跑,大丫安安心心的種地,許氏和二丫努力的做生意,所有人都各司其業,腳踏實地的朝目標前進。
王大有的獵物也都供到了酒樓,按的市場錢付的錢給他,那些銀子供應一家子日常開銷還富餘不少。
大丫賣蔬菜瓜果賺了不少銀子,她決定再買些地。
本村的地沒多少要賣的,她和王大有便去隔壁的村子買地,這次又買了二十畝地,她手上便有一百二十畝地了。
“爹,我覺得我很快就要變成地主了。”回家的路上,大丫朝王大有高興道。
王大有一臉寵愛的看著她,“那肯定,我家穗兒這麼厲害,變成大地主是遲早的事兒。”
大丫笑眯了眼。
父女倆正走著,迎麵走來一個人,笑著跟他們打招呼,“王叔,楚姑娘,你們怎麼在這?”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刑兆。
“我們來買地,刑大哥,你咋在這?”大丫看到他,很是高興。
刑兆仍是一臉黝黑,還粘著胡子,但一雙眼睛明亮異常,他答道:“聽說這裡有糧食賣,我過來看看。”說著笑問:“又買地了?這次買了多少?”
“二十畝,我手上現在有一百二十畝地了。”大丫得意道。
刑兆哈哈笑起來,“恭喜楚姑娘。”
“可要一起回去?”王大有問。
刑兆點點頭,“好。”
三人一邊走一邊說話,大丫想到鋪子開張那日的事,問道:“刑大哥,鋪子開張那日,你可在茶棚裡?”
“我在那,本來想去恭賀,但想到我的身份不宜暴露,就沒去了,但又不放心,所以就在茶棚邊喝茶邊關注著你們。”刑兆道。
大丫再問:“那我二嬸也是你動的手讓她摔倒的嗎?”
“那婦人想要踹你家的假人,我哪會讓她得逞,就打了個暗器出去,阻止了她。”刑兆負著手,臉色嚴肅。
楚姑娘一家大喜的日子,他怎麼能忍受有人找茬?讓那人摔一跤已經算輕的了。
王大有抱拳致謝,“多謝刑兄弟,要不是你,還不知道她要鬨出啥事來。”
他們在酒樓忙著,根本不知道馬氏去鬨事了,後麵聽到大女兒提起來,他都嚇著了,許氏性子綿軟,和人爭吵隻有吃虧的份,大女兒也不如二女兒性子潑辣,老娘年紀又大了,要是馬氏撒起潑來,她們準要吃虧。
好在有刑兆暗中保護她們,免去了一場禍事。
“我們之間說啥謝不謝的,我這條命都是你們救的,這點小事不足掛齒。”刑兆擺擺手道。
大丫道:“要謝的,咋能不謝?要不這樣吧,我有空給刑兆大哥做身衣衫,算是感謝你幫忙。”
“那成,到時候做好了,我出銀子買。”刑兆聽說她要給自己做衣衫,彆提多高興了,但也不能白要,便說要付銀子。
大丫:“到時候再說。”
終於找到機會給他做衣衫了,她才不會收他的銀子。
轉眼到了年關,年底是做生意的旺季,楚寒一家狠忙了一陣子,許氏接了一大堆的單子,因要在大年三十前將單子趕出來,鋪子裡人手嚴重不夠,於是又招了幾個裁縫也收了一些徒弟,然後帶著大家趕工,總算趕在大年三十之前將衣衫都趕了出來。
大年三十那日,她把鋪子關了,準備過年的事宜。
酒樓也是營業在大年三十這日,古代還沒有大年三十去酒樓吃年夜飯的習俗,所以大年三十這日,大家都不會出來吃飯了。
楚寒想到烏禮、刑兆和尹奉全在異地他鄉過年,肯定心中多有悵然,便和家人商議,今年在酒樓吃年夜飯,請烏禮和尹奉全還有刑兆一起來過年。
一家人都同意他的提議,於是,請了烏禮刑兆和尹奉全等人,熱熱鬨鬨的在酒樓過年。
是時,李氏、許氏、大丫、二丫幾個在廚房準備著年夜飯。
王大有、楚寒陪著尹奉全等人在打馬吊,酒樓的門關著,裡麵燈火通明,笑鬨聲一片。
起初王大有和刑兆想去廚房幫忙,被許氏等人趕了出來,他們倆個隻好老老實實的坐下來玩樂。
許氏幾個都是手腳麻利的人,又有二丫這個大廚在,年夜飯很快就做好了,大家圍了個圓桌坐了。
每人都倒了酒,高高興興的喝了幾杯,當然,這酒是王大有釀的果酒,並不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