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要是我能跟你一塊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要是你出了啥事,娘可咋辦?”許氏一邊給女兒上藥一邊自責道。
二丫笑著安撫,“娘,您又不會功夫,就算您和我一塊去結果還不是一樣?而且我不是沒事嗎?娘您就不要自責了。”
“咋沒事?你都受傷了,要不是烏禮公子,恐怕還不止這點傷。”許氏指了指她的腿,想到要是女兒落到那兩個歹人手中會有什麼下場就心頭發顫。
上好了藥,二丫一邊穿鞋子一邊道:“大夫都說了我的腿沒有大礙,隻是扭傷而已,擦點藥明天就沒事了,再說了,刑兆大哥教了我和大姐防身的拳腳,那些歹人可沒那麼容易得逞。”
“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哪是兩個大男人的對手?”
“我知道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我跑了呀,要不是繩子不牢,半途斷了,我才不會受傷。”二丫穿好鞋子,摟著母親道:“娘,您就彆擔心了,這麼多年不也就遇上這一次嗎?下次我不單獨出去就行了。”
“要是你弟弟知道了,保不準得擔心成什麼樣兒。”許氏道。
二丫便道:“彆告訴寶兒了,這點小事,平白讓他擔心。”
許氏也知道,女兒沒事,這事她就不必多嘴了,免得讓其它人也擔心。
“林伯咋樣了?”二丫問。
許氏道:“大夫看過了,沒傷著隻是受了驚嚇,好好休息兩日就沒事了。”
“那就好,我去做點吃的,等會兒給林伯送些過去。”二丫說著便要朝廚房走去。
許氏拉住她道:“你腿傷著呢,我去做吧。”
“烏禮那嘴刁得很,娘做的他怕是吃不慣,還是我來吧,我的腿上了藥已經沒事了。”見母親還要說什麼,她補充道:“算是我答謝他的救命之恩。”
許氏道:“一頓飯算啥答謝?”
“先做頓飯答謝一二,剩下的再慢慢謝唄。”二丫說罷,往廚房去了。
許氏也沒再說什麼,她感歎不已,這個烏禮平時和女兒吵得房頂都要掀了,卻能在女兒有危險時救女兒一命,這份恩情她記在心裡了。
烏禮正洗漱好,換了乾淨的衣衫,正擦著濕濕的發,突然聽到外麵傳來敲門聲。
“烏禮,我做了點吃的給你送來,你睡了嗎?”
烏禮想說進來,可想到她傷了腿,便站起身去打開門,接過了她手裡的東西,看了她的腿一眼,不悅問:“怎麼不好好休息?”
“你不是餓了嗎?我做了點吃的,當是答謝你的救命之恩。”二丫笑道。
難得聽到她嘴裡有句好話,烏禮心裡舒坦,卻仍是嘴欠道:“一頓飯就想報答救命之恩?未免也太簡單了吧?”
他端著飯進了屋,坐在桌子前便開始吃起來,一整天了,真是餓死他。
二丫做的是酸辣牛肉麵,用泡好的小米椒炒熟了牛肉下進麵裡,吃起來又酸又辣,十分爽口,吃完後能出一聲汗,可以逼出體內的寒氣。
烏禮吃得身上直冒汗,這種重口味的飯食十分合他的口味,他吃得很享受,對嘛,這個味道才對,之前他吃的那都是些啥玩意兒?
“一頓飯當然不夠。”二丫一瘸一拐走過去,在桌前坐了,她想了想,十分有誠意道:“你想要啥報答你說便是,我都答應。”
烏禮聞言露出一抹奸笑,“我要什麼你都答應?”
“嗯!”二丫重重點頭。
烏禮便道:“那我要你新酒樓的四成紅利。”
“啊?”二丫驚得出聲,本能的反對,“不行。”
烏禮哼了一聲,“剛剛還說我要什麼你都答應,原來不過說得好聽而已。”說完,無奈搖了搖頭,又低頭吃飯了。
二丫忙描補道:“我是說四成也太多了,要不分你兩成?”
“沒誠意。”烏禮撇她一眼,端起碗來喝湯。
二丫再道:“那就三成,你給我留一成,我還要存嫁妝呢。”
烏禮將湯喝完,滿足的擱了碗,又用帕子擦了嘴,準備去倒水喝卻被二丫搶了先。
二丫殷勤的將水遞給他,“烏禮,你就給我留一成嘛,一成就行了,你看我這個年紀,過不了一年半載就要嫁人了,要是沒有嫁妝多丟臉?”
“嫁妝?”烏禮順著她的話往下想,原來時間這麼快,當年瘦瘦小小的丫頭片子都到了嫁人的年紀,想到她要嫁給彆人,他心裡莫名有些不痛快,他脫口而出,“紅利我不要了,要不你以身相許吧。”
二丫驚得站起身,“你說啥?”
烏禮回神,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話已經說出去了,也不好收回,他隻好道:“自古救命之恩不都是以身相許的嗎?”
二丫呆愣看著他。
烏禮將長發甩到身後,站起身走到她身側,一副壞笑模樣,“我雖喜歡溫柔似水的女人,你這辣椒性子不合我胃口,但勉為其難,我還是願意將就的,許叫你舍不得銀錢?”
男人的氣息就在耳畔,近得都要貼在她身上了,二丫心頭又砰砰跳了起來,她又羞又惱,轉身推了烏禮一把。
她一時惱怒,忘記腳受了傷,她推烏禮時不但沒將人推開,自己反而沒站穩往後倒去,她驚呼出聲,“啊——”
烏禮見她要摔倒,本能向前一步,伸手撈住了她,將她給撈了回來。
二丫跌進他懷裡,驚魂未定。
烏禮暗鬆了口氣,見懷中的人不動,哼笑一聲,道:“怎麼?還舍不得起來,是想今晚就以身相許嗎?”
“你混蛋!”二丫站起身,羞惱不已,推開他跑了。
烏禮見她跑得快,朝她喊道:“要是再摔了我可不會再去救你。”
二丫放慢了步子,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就是摔死也不會再讓你救!”
烏禮笑出聲來,臭丫頭還真生氣了。
他關上門,走回去坐下,不由得看向手,手上似乎還有她身上的溫熱以及馨香,他輕嗅著淡淡的香味,心中莫名愉悅,他不受控製的想,如果真的娶她,也未嘗不可。
突然想到師傅的話,他猛的清醒過來,將所有的思緒驅散。
他嘴角浮現一抹譏誚,他一個天煞孤星,竟也妄想娶妻成家?當真是在做夢!
二丫回到自己房間,坐在妝台前,一邊取發釵一邊暗罵,無禮這個混蛋,就是不能對他好,啥人嘛,竟然說出那種話來,簡直是無賴。
手中握著無禮送的發釵,她咬了咬唇,可是為何他在說那話的時候,她的心會跳得那麼厲害,而且莫名的還有一絲喜意?
*
西北。
“殿下,大事不好了,我們的糧草被燒了。”刑兆匆匆進得五皇子的營房,急聲稟報。
五皇子震驚,“怎麼回事?”
糧草是三軍重中之重,有重兵把守,怎麼會被燒的?
“昨夜看守的將士無一活口,應是有奸細混入,煞了看守的將士,燒了我軍的糧草。”刑兆道。
五皇子正要再說什麼,這時外麵有人急報,“殿下,滸國攻來,一路破城攻池,已至百裡外!”
“什麼?”五皇子又是大驚。
刑兆已覺事情不簡單,“殿下,先是糧草被燒,如今敵國攻來,一定有人裡應外合,咱們軍營有內賊!”
滸國邊境到此地,一路上諸多城防和崗哨,敵軍一路破城而來,他們竟然沒有接到稟報,這不是有內鬼是什麼?
“此時說這些已然晚了,當務之急就是如何抵禦敵軍。”五皇子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果我守不住西北的邊防,父皇必會降罪,介時,彆說回京,就是連性命也難保!”
刑兆心頭一凜,“殿下,是有人想致殿下於死地啊!”
五皇子握緊拳頭,“傳我命令,立即集齊所有兵馬,抵禦敵軍!”
“是!”
五皇子換上戰袍出得營賬,刑兆帶著人急急而來,“殿下,不好了,我們被敵軍包圍了。”
五皇子心頭愕然,這麼點時間,敵軍已經包圍了營帳,他緊了緊拳頭,拔出劍來,“傳本皇子命令,眾將士隨本皇子一起抵禦敵軍,萬不可讓敵軍破了西北的最後一道防守!”
“是!”刑兆等人都拔出配劍,隨著五皇子一起前去迎戰。
這一戰打了兩天兩夜,滁國戰士浴血奮戰,可兵馬饑腸轆轆,又冷又餓之下,體力不支,已經無力抵抗。
“殿下,抵擋不住了,屬下護著您撤吧。”刑兆一身是血的衝出來,朝五皇子道。
五皇子也一身是血,但都是敵軍的,他手握著劍,一臉堅定,“不,本皇子絕會不撤!”
軍營五百裡外就是西北的邊防城,隻要大軍被破,敵軍就會攻破邊防城池,一路往京師而去,國之危矣。
“殿下,撤吧,我們撤到城內,城高難攻,敵軍一時間破不開城,我們也好拖延時間籌集糧草,整頓兵馬。”刑兆勸道。
一名副將也道:“殿下,刑大人所言有理,撤吧!”
五皇子也知道,退到城內,整頓兵馬再戰勝算更大,彆說戰士們,就是他此刻也是餓得四肢發抖,根本無力再戰,繼續下去大軍必破,城防必破。
為了保存實力,他隻得道:“撤!”
五皇子帶著僅剩一半的兵馬一路往城防而去,刑兆先至城樓之下,朝守城的將領喊道:“五皇子退守城內,快開城門。”
“我們將軍有令,大敵當前,絕不能開城門放任何人進來。”城樓上的守將道。
寒風肆意之下,刑兆握著滿是血的劍,怒指城樓之上的將領,“放肆,你們膽敢阻攔五皇子,你們好大的膽子。”
“什麼五皇子,一定是敵軍偽裝而成,想騙我們開城門,五皇子乃一國皇子,就算不敵也不會撤退,你們是假冒的,趕緊滾,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刑兆咬牙,調轉馬頭迎向已然過來的五皇子等人,“殿下,他們不開城門,還說我們是敵軍偽裝的奸細!”
五皇子握緊手中的劍,仍有些不甘心,駕馬向前,來至城樓之下,亮出皇子領牌,“我乃當今五皇子,如今要退守城內,整頓兵馬,抵擋敵軍,爾等快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