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玨思索了一會兒,道:“讓他進來。”
這個肖河雖然隻是二甲第一名,但也僅次於楚寒的才華,要是拉攏不了楚寒,用用這個肖河也不錯。
不多時,肖河被人帶了進來,肖河恭敬跪地,“下官拜見殿下。”
“肖大人,起來吧。”高玨揚手,看著他道:“聽說你和狀元郎皆出自耒陽府,不知是否也不愛吃本殿下賞的鹿肉啊?”
肖河跪地道:“殿下,下官與楚大人相反,甚愛鹿肉。”
“是嗎?既然如此,那鹿肉本殿下就賞你了。”高玨笑道。
肖河叩了個頭,“謝殿下,下官一定會銘記殿下賜肉之恩。”
高玨這才開了懷。
*
“煩請轉告六殿下,我等平民百姓,不懂禮數,就不去叨擾殿下了。”許氏朝來人道。
胡為道:“殿下看重狀元爺,要宴請其親眷,這是殿下好意,你們若是不去,就是大不敬,恐會連累狀元爺的前程,你們可想清楚了。”
“謝過殿下好意,但我們來自鄉野,對皇子府的規矩一應不知,貿然前去甚為不妥,還是過幾日學了規矩再上門拜見殿下為好。”大丫道。
胡為,“殿下仁厚,不會怪罪,你們跟我走便是。”
“既然殿下仁厚,不會怪罪我們無禮,那我們不去殿下想來也不會怪罪了。”二丫回道。
胡為惱了,“六殿下乃皇上最器重的皇子,宴請爾等平民,你們竟然還再三推卻,是不把殿下放在眼裡嗎?今日你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他說著朝身後的人命道:“來人,請狀元爺家眷上馬車。”
“咋的,我們不願意去,你們還要強行帶走我們嗎?”二丫擋在母親和姐姐麵前道。
胡為拔出刀來,“爾等若敢反抗,我讓你們血濺當場!”
正在這時,一道暗器打來,咣的一聲打在胡為的手腕上,他吃痛,手上力度一失,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他猛的一驚,轉頭看去,見一襲黑衣,長發披散的俊美男子緩緩而至,他微驚,“烏禮公子?”
“我道是誰家惡犬逃出來了,在此亂吠,擾人清靜,原來是六殿下的得力親信胡為大人。”烏禮走向前,看了二丫一眼,眸光冷冷掃向胡為,“胡大人剛剛是想讓誰血濺當場?”
胡為握著受傷的手,低下頭,“烏禮公子,這是誤會,殿下有意宴請楚狀元的親眷,讓在下來請,奈何狀元家眷再三推遲,在下是怕完不成殿下交待的任務,這才著急了些,口不擇言。”
“胡大人隨六殿下多年,應當知道禍從口出,皇城腳下,肆意妄為,隨時會永遠開不了口。”烏禮把玩著手中玉笛,淡淡道。
他的聲音雖輕,話語卻極其銳利,讓人冷汗直冒。
胡為哪還敢說什麼,帶著人灰溜溜的走了。
人走後,楚寒從暗處走出來,朝烏禮一禮,“多謝烏禮大哥出手相助。”
“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無需多禮。”烏禮看了二丫一眼,道。
楚寒道:“魚兒已經上鉤,離收網之日不遠了。”
烏禮勾起了嘴角。
*
“你說什麼?她們不肯來?”高玨得知事情後,怒問。
胡為點頭,“是,她們不肯來,屬下本欲強行將她們帶來,誰知烏禮公子出現,打斷了屬下的計劃。”
“烏禮來了京城?”高玨驚訝問。
胡為道:“是,烏禮公子就在那間名為回頭客的酒樓中,他與楚家人應該早就認識。”
“難道烏禮也已經投靠了高琪?”高玨眯起眼睛道。
當年,他親自上山請烏禮為自己所用,結果烏禮拒絕了,沒成想烏禮竟然投到了高琪的麾下。
“幸虧舅舅已經有了妙計對付高琪,否則等高琪回了京,我怕不是高琪的對手。”高玨握拳道。
胡為問:“楚家那邊還要再出手嗎?”
“不用了,楚家人有烏禮護著,我們就算出手也得不了便宜,反正高琪必死,等高琪一死,不管是楚寒還是烏禮,都將為本皇子所用。”高玨道。
胡為點頭,“殿下所言甚是。”
*
“爹,娘,我回來了。”肖河進得家門,朝在屋中坐著的父母行了一禮。
肖氏笑著道:“河兒,今日六皇子宴請,可有所獲?”
“母親放心,孩兒已經贏得六皇子的信任。”肖河高興道。
肖氏放下心來,喜道:“娘去吩咐廚房多做些好酒好菜,我們慶賀一下。”
“過來坐。”肖氏走後,肖河的父親劉大楚朝他招手。
“是。”肖河走過去坐了。
劉大楚看了兒子一眼,思索著開口了,“河兒,那個新科狀元楚寒為人如何?”
“爹怎麼問起他來?”肖河一聽到此人就來火,“人品不怎麼樣,今日六殿下設宴,他竟然隻飲了一杯酒就走了,半點情麵也不給,把六殿下給得罪透了。”
“他得罪了六殿下?”劉大楚驚訝。
肖河見父親這般有些不解,“爹,他得罪六殿下,你為何這般著急?”
“爹是想著,我們與他好歹是一個地方的,要是他得罪了六殿下,六殿下會因此遷怒於我們。”劉大楚找借口道。
肖河道:“爹,您放心吧,六殿下對我器重有加,就算楚寒得罪了六殿下,六殿下也不會怪罪我們。”
“那就好那就好。”劉大楚站起身,“我去看看你娘那邊準備好了沒有,河兒,你先回房休息一會兒。”
“是,父親。”肖河目送父親離去,心中怪異,為何父親一直這麼關注那個楚寒?
劉大楚並沒有去找肖氏,而是獨自回了房,從房間的暗格中取出一個匣子,拿出一個長命鎖來。
這是他當年為即將出生的第三個孩子準備的禮物,他一直期盼著會是一個兒子,而事實上,也確實是一個兒子,可是他卻不能成為兒子的父親!
誰也不知道,他其實不是孤獨一人的劉大楚,而是石羊鎮老屋村有家有室的楚大牛。
當年他遇上風浪落水後,被肖家父女所救,得知肖家父女是西風鎮有名的富戶,他一時頭腦發熱,便撒了謊,說自己無親無故,孑然一人,為報恩情願為留在肖家,就此入贅肖家,成了贅婿。
一年後,他和肖氏就有了肖河這個兒子,他也過上了富足美滿的日子。
他也打聽過家裡的情況,得知家人都以為他死了,他更是安了心的留在肖家過好日子,再沒有去打聽楚家的一切,怕被肖家人察覺到什麼。
直到兒子考鄉試,他從兒子口中得知了考中第一的楚寒,一打聽才知道楚寒就是當年那個在許氏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兩個兒子,分彆考中鄉試第一第二名,他又是自豪又是高興,同時也有一絲惋惜。
沒想到他離開家後,許氏帶著他的兒女改嫁了,嫁給了早前就與她議過親的王大有,沒想到老娘竟然也同意,更沒想到的是,許氏帶著兒女嫁給王大有後能過得那麼好。
他又是生氣又是不甘,幾次想回去罵許氏不守婦道,但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要是他回去,他擁有的一切就沒了,以肖氏父女的性子,必不會饒了他,他隻好忍了下來。
於是這些年,他眼看著妻子兒女越過越好,到了如今的地位和財富,遠遠的超過了他,他開始後悔,早知道妻子兒女會過得這麼風光富貴,他就不入贅肖家了,否則,如今妻兒的風光富貴全是他的。
隻是事已至此,後悔有什麼用?都是自己的一念之貪,怪得了誰?
他歎息一聲,將長命鎖放進進匣子裡,寒兒,如果你知道爹還活著,是不是會很高興?
“爹,娘讓我來叫你出去吃飯。”正在這時,肖河推門而入。
劉大楚趕緊將匣子塞進暗格,轉身慌亂道:“好,這就來。”
“爹,您在做什麼呢?”肖河看了那暗格處一眼,狐疑問。
劉大楚搖頭,“沒什麼,咱們走吧,去吃飯。”
“哦,好。”肖河再看了那暗格外一眼,跟著他出了門。
*
“皇上,五皇子拒不回京,還召集兵馬,意圖不軌,請皇上降旨,派兵鎮壓,否則,江山危矣。”
“皇上,五皇子居功自傲,抗旨不遵,實在大逆不道,請皇上降旨嚴懲!”
“臣願請旨前去鎮壓,保我滁國江山安定!”
金鑾殿上,高玨一黨的大臣跪地請旨。
老皇帝一臉鐵青,看著跪在地上的大臣,視線掃向站著的高玨,“六皇子,你的意思呢?”
“回父皇,兒臣以為各位大人所言甚是,五皇兄擁兵自重,意圖不軌,不可姑息!”高玨向前抱拳道。
老皇帝冷哼一聲,“好一個不可姑息,高玨,你果然是朕的好兒子!”
高玨不明白父親此話是誇還是諷,抬頭看了父親一眼,見父親一臉怒意,甚為不解,低著頭不敢作聲。
老皇帝刮了他一眼,指向一處,“你看看,他是誰!”
高玨一臉疑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到一道挺拔魁梧的身影,那張臉雖然多年未見,卻也還認識,他頓時一驚,“五、五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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