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傷口是槍傷,毋庸置疑。
但問題是,與他見過的槍傷相比,這個明顯的嚴重許多,傷口血肉模糊,化膿高燒,聽大夫的意思,說已經是幸運,若那子彈還殘留在體內,怕是立時就會沒了性命。
可就算如此,卻不代表他就脫離了危險。
這傷口一日不清了創麵,性命就一直垂危。
所以:“臣懇請剔除將軍腐肉,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太醫跪在地上,言辭懇切,看那臉色,仿佛胤禔不點頭,費揚古恐怕就救不活了。
胤禔也是個有決斷的,當機立斷讓他們全力施救。
太醫這才敢動手。
經過一天一夜的全力施救,費揚古身上的高熱緩緩的退了下來,他也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看見胤禔就掙紮著想要起身請安。
胤禔趕緊壓住他的肩膀:“將軍不必多禮,如今你傷重在身,當好好保重身體才是。”
費揚古這才順勢躺了下去。
旁邊的小太監見狀,趕緊的搬了個凳子放到榻邊,胤禔坐下後才開始詢問關於敵軍的事,費揚古雖然剛剛清醒,身體還很虛弱,卻也知道什麼是當務之急,也顧不得其他,連忙為胤禔答疑解惑了起來。
最先說起的是敵軍將領達楞:“據調查,此人姓冷名銳,甚是勇猛,微臣也曾派人前去查探其出身,奈何此人仿佛石頭裡蹦出來似的,實在查不出名姓,不過,觀其言行,倒是仿佛年歲不大,還帶著少年人的衝動。”
再者說的便是那層出不窮武器與手段。
“不過,他年歲雖小,手段卻十分厲害,尤愛兵行險招,以小博大,微臣之所以會中槍,也是因為對方人數稀少,掉以輕心方才受了傷。”
“您這傷並非那姓冷的傷的?”胤禔眉頭一蹙,狐疑問道。
費揚古苦笑:“說來可笑,傷我的乃是馬前卒,不過小卒爾。”
可偏偏就是這個小卒,手中居然有火器,差點要了他的性命。
“你是說,對麵竟連小卒手中都有火器?”
“是。”
雖然不想承認,但費揚古也知道,那小卒手中拿的槍,都比他視若珍寶的火銃更加先進,尤其是那瞬發的子彈,在戰事上,瞬息萬變,時間就是生命。
所以,這就是他失敗的原因。
敵人的武器……太強大了。
聽了費揚古的話,胤禔也有點懷疑人生。
說是一片荒蕪之地,突然一腳下去,就發生了爆炸,其威力不必紅衣大炮小,又說正在穩步前行,突然橫空飛來一個竹筒,落地一刹,又是爆炸,叫人防不勝防,還有那幾乎瞬發的子彈……
“可有繳獲的槍?”胤禔問道。
“有,隻是其構造我也是看不懂。”費揚古點點頭,神情虛弱極了。
“無妨,我給皇阿瑪上折子,叫戴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