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說的好!”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遍奉天殿。
景君猛地站起,緊握著小小的拳頭,小臉漲紅,雙目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太後伸出手,要把景君扯回龍椅,但手停在半空,又緩緩收回。
曹德安突然和善一笑,皺紋舒展,滿麵生輝,道:“老夫畢生所求,無非大儒,至今已心滿意足,唯一憾事,便是不願眼睜睜看著景國淪亡。都說老夫是紙糊的閣老,到了滅頂之時,可使一身破紙,裱糊景國!如此一來,可當得半滴水,此生無憾。”
眾官肅立,未曾想這位老相爺竟然說出這等雄壯之言。
張破嶽燦爛一笑,露出白齒,道:“我這個人很聰明,我不像你們這般蠢。我能戰就戰,戰敗便逃,隻是,我張破嶽是個記仇的主兒。我不管什麼人族大義,不管什麼妖蠻威脅,我張破嶽不當水,不糊紙,活的就是一口氣!順了就好,不順,嘿嘿……誰破我家,我滅誰門!”
蔡禾灑脫一笑,道:“你們啊,還是太年輕!從搶了方虛聖的第一首鎮國詩《濟縣早行》開始,我就明白一個道理,跟著方虛聖,吃不了虧。我家裡那麼多傳家寶,到時候讓兒女帶全了往孔城一住,那就是一方名門!不虧!”
“我們江州官員,彆的不信,就信劍眉公!方相好是好,可在我們心裡還是比不上劍眉公。劍眉公一走了之,為何?我們後來才想明白,他相信方虛聖!他信,我們也信!”陳溪筆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他是我大侄子,到時候我跑不了啊。”方守業表麵很無奈,但語氣裡充滿了驕傲。
“半聖守國門,世家死社稷!”陳聖世家陳靖的聲音堅定有力。
奉天殿中,聲音此起彼伏,卻井然有序。
許久,大殿靜下來。
盛博源的身體因為憤怒而輕輕顫抖。
“你們,當真是冥頑不靈!聖道鎮封之下,景國談何希望!你們,把雜家讀書人置於何地?”盛博源怒道。
就在此時,殿中一個雜家老進士笑了笑,道:“此身未曾誤雜家,卻道雜家誤此生,來世不做雜家人,今以殘軀彆諸卿。”
眾人挽留不及,就見這位在戶部任職多年的老人,仰天倒地。
文宮開裂之聲,如山峰崩塌。
雜家讀書人,退出雜家!
聖道儘毀。
方運一伸手,在老進士落地之前,才氣將其托住。
方運望向老進士,生機斷絕。
盛博源氣憤地指著老進士的屍體對方運道:“你到底是在聚集水滴,還是在抽乾景國之水?”
方運沒有理會盛博源,而是道:“來人,將老先生的屍身處理妥當,以戰場英雄之身厚葬。一切用度,從鐸園支取。”
待侍衛抬走老進士,方運冷冷地看向盛博源,道:“逼死他的,是雜家!這筆血帳,我必將討回!”
盛博源突然覺得一切都無比可笑,忍不住哂笑道:“討回?拿什麼討回?在奉天殿說幾句狠話就能解決聖道鎮封嗎?你的水呢?你的海呢?我不知道滅頂之災時,景國有沒有希望,我隻知道,一旦和談失敗,景國再無一個雜家人!我隻知道,一旦聖道鎮封,景國將會徹底陷入混亂!你難道要用陳聖的命來擋聖道鎮封嗎?”
最後一句,盛博源是吼出來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