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剛剛上國中,還把這樣的拉幫結派活動當做樂趣和人生新奇體驗的小孩子們,高千穗玉江對這件事的定義是【被乾擾了生活後做出的必要處理】,所以她打從做了決定就在考慮如何最快捷的讓生活回歸平靜。
她赴約時在身上揣了一塊板磚。
後續事件暫且不提,她把其中一個侮辱了她全家的熊孩子打進了醫院,其中兩個被她逼著跳進河裡不準上來,要求給她點顏色看看的不良少女壓在地上剪了頭發和衣服,唯一一個被放過的,就是直接被糊了一臉血的,現場唯一的小學生灰崎祥吾【據說他是不良少女大姐頭的小男朋友】。
然後這個小學生被高千穗玉江的美工剪刀壓著脖子,哭哭啼啼前去警察局作證——高千穗玉江作為一個柔弱的女生時常被這些人威脅欺負,今天這些人運氣不好,在被威脅者高千穗玉江到場之前先被路過的高中不良們收拾了一頓。
高千穗作為一個善良的女孩子,把這個因為被威脅不得不到場、但到場也隻是躲在一邊所以沒被不良們發現的小學生【也就是他】帶走並報了警……
總之就在這件事情被合理的栽在了未知不良高中生頭上以後【沒人敢說實話】,高千穗玉江和灰崎祥吾以類似於同案犯的感情維係認識了,然後這個可煩人的熊孩子挑釁數次無果後,以非常奇妙的速度被高千穗桐子接受,成了高千穗家類似於乾兒子一類的角色。
灰崎祥吾的家人都在國外,按說他應該住在嬸嬸家裡,然而因為一些常見不常見的家庭原因,反而是高千穗桐子這樣毫無攻擊性的女性擔當了照顧他的角色,灰崎祥吾也很口嫌體直的在直稱“那女人”“老太婆”之後,習慣性的在監護人聯係欄裡寫高千穗桐子的名字。
“你寫她還不如寫我,出了事情找我就行了,找她她還得哭一場!”
“你又沒成年寫你有什麼用啊!”
如此這樣以後,灰崎隻要出事,那必然是學校聯係高千穗桐子,高千穗桐子再聯係高千穗玉江——“所以說這樣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一開始就找我呢!”
三四點的時候並沒有交通擁堵,等下了車,站在帝光中學的門口,高千穗玉江很是困惑的愣住了。
尼瑪這個學校的名字賊眼熟啊……
等等好像灰崎祥吾這個名字也很眼熟啊!
打排球的還是打籃球的?對了好像還有打乒乓球的……
這時候後媽的第二個電話打了過來,玉江順著對方指的路走到了籃球部的部室,然後被籃球部的部長帶到了教導處。
事情出乎預料。
依照高千穗最開始的設想,這必然是灰崎祥吾的暴脾氣又惹人嫌了,而他作為一個不會好好說話的小年輕,和同學有矛盾很正常,打起來都正常,如果他挑事,打一頓道歉,該處分處分,該轉學轉學,該賠償賠償,如果是被挑釁的……就他那暴脾氣一般二般也沒人閒的蛋疼挑釁他。
然而事實是十分出乎意料的。
確切的說,事情比高千穗想象中要嚴重得多。
“我真的非常抱歉。”
玉江進門的時候高千穗桐子正在鞠躬誠懇的道歉,因為對方愛答不理還不停的冷哼,高千穗桐子整個人都要縮成一團了。
這個辦公室裡集合了雙方學生,雙方家長,籃球部的部長和監督,教導主任和這兩個班級的班主任。
灰崎祥吾和一個名叫井野由加奈的女生一起鬨出了人命。
開學就是國中三年級的學生了,這個年紀乾出點男女之間負距離接觸的事情在校園裡還算正常,畢竟法律都規定到了十六歲就可以結婚。
坑爹之處在於這個兩個小年輕在這個受精卵的產生過程中還做了些犯校規的事,這個事又牽扯到了女性小年輕的ex。
——和灰崎祥吾同是籃球部正選,體操社社長井野由加奈傳聞中的前男友黃瀨涼太。
他倆上個月才在合宿的時候對著對方吐了好大一波黑泥,算起來這也是感情糾葛中的受害者。
玉江坐在靠背椅上,一手按著高千穗桐子的手臂安撫她的情緒,對對麵女性家長橫眉冷對的暗示視而不見,閉目想一想,越發覺得今天看到的名字都有一股撲麵而來的即視感
黃瀨涼太……
黃毛……
啊!
玉江一砸舌,想起來了。
——那個宣傳部報上來的【午後陽光】!
她當初還為了這家夥的角色打lem那邊碰了一鼻子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