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澆油的跡部少年上了一次頭條,吠舞羅的酒吧裡,八田美咲生氣的捏皺了一張報紙。
“怎麼下去了一個又來一個!?”
小個子的少年咬牙切齒的對著沙發大喊:“尊哥那次不是專門去接人了嗎?不是說被拍到了很多照片?”
“等等,難不成那個女人真的背著尊哥和彆人——”
“不會這樣的!”鐮本力夫叼著甜甜圈窩在一邊:“八田哥稍微冷靜點吧,事後的圖片上看,大嫂明明很配合啊!”
“那怎麼完全找不到了?!”
身體力行的操心著自家王的人生大事,小個子的特工隊長抓狂的開始折騰自己的終端機,臉上的表情雖然猙獰,但是因為眼睛太大,隻能被形容為可愛的猙獰。
“哦,那個是上麵的指示。”
“好像是動靜鬨得太大了,對我們來說,關注度太強可不是好事,所以黃金老頭特意囑咐了讓‘注意點’。”從倉庫下來的草薙叼著根煙,含含糊糊的說:“呐,尊?”
赤王倒在沙發上,一副什麼都聽不見的樣子,這時才微微睜開眼睛。
“無所謂,”他翻了個身:“反正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刪的再快,清的再乾淨又有什麼用呢。
除了那些什麼都不知道普通人,從高千穗玉江第一次進吠舞羅這間酒吧,該知道的人,就已經全部知道了。
“什麼!?”
八田更是炸的厲害:“意思是就算這些報紙亂寫,用各種人代替尊哥的位置,我們也不能出來反駁嗎?”
“上邊的指示就是冷處理啊。”草薙倒是心情挺好:“網路上七七八八的東西不知道,不過那個找殺手的事情是真的,出錢最多的那個人甚至追不到一點蹤跡,明晃晃當靶子變數太多,何況你沒發覺最近酒吧的人變多了嗎?”
“大嫂的人氣還真是高啊……”
“總之不用擔心的,”草薙抽空倒了杯冰水給八田,安慰他說:“冷處理是雙方麵的決定,千歲的話,應該很快會回歸之前那種隱蔽的狀態,被關注的太過,要是一不小心暴露了什麼,可就不是我們自己的事了啊。”
“是哦,”十束抱著一包水果推門進來,一邊放東西一邊打趣說:“如果被發現了什麼,又被放到網上,那幫老頭老太太估計能氣死。”
“多多良!”
“知道了,”十束笑著坐到八田旁邊,和他一起瀏覽有關跡部證券和朝日傳媒之間的似是而非的曖昧關係,敷衍著回答草薙:“我在外麵不會亂說的。”
末了,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雖然那些老頭老太太真的很煩。”
另一邊,高千穗玉江的工作仍在繼續。
第一封【冷處理】的指示是在今早傳來的,等高千穗玉江到了公司,網路上曾經刷了屏的圖片小時的一乾二淨,包括高千穗玉江被po上網的私人照片——哪怕私下裡截圖右鍵的,分分鐘進了你的電腦消滅證據。
黃金之王是異能者的代言人,但是對於其他王權者,也必須保持著足夠的尊重,那封信的措辭非常含蓄,不過有理有據條件清晰:過於曝光在普通人的眼光裡,有違整個地下世界隱於暗處的準則,而且真的非常不安全。
真要是到了時候,一個狗仔都有可能變成敵人的神助攻,要是一不小心跪了……怪誰?
高千穗玉江對此表示理解,並且完全配合的放棄了趁機炒一把朝日的心思,安靜的把棉花糖送來的各種證據打個包,交給了警察。
——朝日準備走安安靜靜的維權路線。
然後跡部就來了。
雖然他的話沒有說的太明顯,確切的說跡部說的已經夠明顯的了,但是真正通過媒體傳播出來的,全部都經過了刪減和修改。
有人在有意識的引導大家把這個少年的話往商業方麵想,甚至配合著那棟已經找不到的爆料樓裡的一些截圖,試圖說明這是因為有跨界聯合準備,所以在考慮聯姻之類的問題,完全把個人的意願,模糊在了商戰背後。
然而群眾這一次死活不願意八卦豪門恩怨,他們在意的就是報道怎麼能這樣寫呢?
——玉江君才不需要出賣婚姻,就算玉江君有看順眼的人,那也肯定是她自己站出來說,說起來雖然圖片沒有了,但是比起跡部,那個真的和玉江君抱過的赤組老大、算起來還比較有可能!
再次收到了“問候郵件”的事件主人公,整個人攤在了辦公室裡。
高千穗玉江一咬牙,直接把準備給警方的證據露出了一部分,做出一副意外泄露的樣子,用【居然有人想傷害玉江君】所帶的義憤填膺,來轉移大眾對追究媒體【玉江君才不需要聯姻】這件事的執念。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被定義成了一場陰謀,為了人身安全的問題,忍足擁有了一個全新的賬號,和好幾年全新的、完完整整的網絡記錄。
那個在網絡上火極一時的貼子、爆料、吠舞羅、朝日、跡部還有一個月前莫名其妙行蹤不明的朝日某高層,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大混亂姿態,把這攤子事攪成了一坨看不清本質的汙泥。
在其中甚至牽涉了一條行蹤不明的人命時,更是把這件事從普通八卦,上升到了鬥爭的程度。
總之重點全部轉移,世界雖然亂著,但也依舊安靜著。
高千穗玉江依照著冷處理這個大方向,接下來的幾天都安靜的窩在房子裡,把棉花糖發來的那份檔案來來回回看了幾十遍,試圖推測出寫這檔案的人的腦回路,然後才能知道:自己這些亂七八糟的種族屬性都是怎麼加上的。
“朝日兼一就是玖蘭李土……”
玉江仰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手背蓋住眼睛,一時間還有點接受不了。
【我買了你啊】
(簽了合約,歲君就算是賣給我了喲)
【我沒有多餘的錢,你認為自己值這個價錢嗎】
(朝日的現狀有些困難,歲君可要對得起自己的價錢啊)
【我想看著你贏啊】
(歲君會贏的吧,你說過會贏給我看的啊)
說起來這兩個存在在她心裡其實都不錯,一個是窮途末路的時候準備幫她,她反悔了也很爽快放她走的人;一個是雖然死變態還愛找她麻煩,但卻是對她非常縱容,縱容到就算他死了,玉江下手爭朝日的主權、在絕大多數人眼裡都可以被稱之為“繼承”的程度。
千歲之所以是千歲,朝日兼一功不可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