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走出幾步,異變突生!
巨大的轟鳴從不存在的維度響起,磅礴的生命力從外道魔像中湧出,源源不斷的被送進不遠處那女孩的身體裡。
身為十尾驅殼的外道魔像,在主動向一個人身上輸送生命力。
如同哺育的本能一般給予,如同生長的本能一樣吸取,甚至沒有管道連接,豐沛的查克拉毫無溢散的從外道魔像轉到了女孩的身體裡。
不過這個過程沒有持續多久,當玉江捂著嘴咳嗽著坐起來時,這種意外的聯通迅速的消失了。
宇智波斑看著依舊不斷乾嘔的女孩子,默默繃緊了嘴角。
玉江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吐出來。
她本來就沒有任何實用和排泄的需求,嘔吐,也不過是體內力量撕扯造成的過激反應而已。
是了,她想起來了。
頭發有些散亂的掩在臉側,玉江回頭又看了看那個破破爛爛的所謂【外道魔像】,微不可見的衝著它點了點頭。
“你那是什麼反應?”
玉江的眼睛還有些花,但大體已經好了起來,站起來抻抻腰,覺得舒服了不少。
她緩緩捋著記憶裡的畫麵,揉著脖子跟宇智波斑說:“放棄吧,你那個計劃絕對有問題。”
“千手家的小丫頭——”
“我不姓千手。”
背對著他的女人側過身來,那斂著眼睛的神態無端的多了一股貴氣,她的語速變得慢了不少:“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是千手柱間的孫女。”
玉江低低的笑了一聲,然後告訴宇智波斑:“重新認識一下吧少年。”
她對著一張鶴發雞皮的臉,這句少年卻叫的理所應當。
“東南舜極國,鹹倉浮春宮之主。”
她說了兩個宇智波斑完全沒有聽過的名字:“朕秉國姓,名諱玉江。”
宇智波斑:“……嗬嗬。”
看他這個表情,剛才還一副隨時準備受人跪拜樣子的女人噗嗤笑出了聲,後退兩步,很是灑脫的撩了撩衣角,貼著牆壁就盤腿坐下了。
她的神態比之前安定的多,如果是斑看千手玉江還能當個小姑娘,這個自稱舜玉江的,打眼一看就是個完全的女人。
時間的打磨是騙不了人的。
哪怕她的腳耷拉在石崖的邊沿,垂在半空中不說還在輕輕的晃動,那姿態也讓人完全無法和“調皮”“活潑”一類的形容詞聯係在一起。
有哪裡不對勁!
能想起來一些事情,確實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徇王陛下看著不遠處那塊醜陋的東西,全不介意的在心裡哼起了小調。
說起來這才是養育了她的東西啊。
裡木結果,險些枯萎在黑暗的蝕裡,浮春之鄉妖怪們以血肉延續了玉江的生機,再之後,便是這棵大樹了。
在抽乾那個小空間【浮春之鄉】之前被放逐,漂浮在一團又一團奇怪的氣體之間,最終,那枚胎果被投進了這個世界。
在徇王陛下的記憶裡。這個世界空茫但是簡單,巨大的樹木蘊藏著強大的力量,對她也從不吝嗇,說起來她和神樹正經結出來的果子比還是小太多了,估計神樹是覺得她就算吸收,也吃不了多少東西。
空白又安靜的日子應該過了很久,畢竟神樹的果子過一段時間就會枯萎,在她的記憶裡,頂在她腦袋上那枚大果子,約莫生長又消失了大概三次了。
最後一次,就是她被逐出這個世界前不久了。
白發白眼的公主,輕柔的摘下了果子,然後她就掛在樹上,眼睜睜的看著美貌的女人一口一口的,吃掉了那顆果子。
“那個女人,叫大筒木輝夜。”
聽了半天,全是各種果子第一人稱的感想,宇智波斑這輩子估計不會有掛在樹上被人培育的日子,所以對這種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神樹呢?”
“神樹後來……不就是大筒木輝夜?”
徇王陛下慵懶的彈了彈指甲,說的卻是大白話:“講道理那種恐懼感太可怕了,我現在還能切身體會到,那種兔死狐悲、下一刻就可能被摘下來吃掉的痛苦!”
宇智波斑:……
“哦,對了,神樹。”
她轉過臉來,繼續說:“雖然那個時候我時常陷入沉睡,但是被那個女人一嚇,直到離開這個世界為止,我一直提心吊膽的,睡都沒敢睡,估計流失了不少水分。”
頭發花白的宇智波斑艱難的翻了個白眼:“很好,在我眼裡,你已經完全變成個柿子了。”
“朕可不是那種廉價的水果啊。”
她一抬眸一轉手,那種狎昵的玩笑感撲麵而來,斑本還有些糾結,結果下一刻,這女人自己以袖掩麵回過頭去了。
宇智波斑:……!
“你那是什麼意思!轉頭乾什麼!”
陛下特彆輕佻的笑了兩聲,頗有些不好意思:“一時忘了,忘了。”
她記憶還有點混亂,本以為是個黑發雪膚的大美人,這一轉臉給她嚇得……
“我們繼續說神樹吧。”
完全不知尷尬為何物的徇王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反正在我的記憶裡,這位大筒木輝夜姬小姐一直在作妖,我被推出這個世界之前,她吞噬了我的衣食父母,正和自己的兒子打的正歡啊。”
“兒子?”
“嗯。”
她點著太陽穴似乎在回憶,但是語氣輕鬆並且滿是調笑:“和你的說法不一樣,我記得最後是她和她的兒子再戰鬥,所以她就是神樹,她也是十尾。”
“最後那倆人把她封印在了月亮上,封印成功的時候,我被從神樹上剝離了,算起來她吞噬神樹的時候我就已經被剝離了,隻是不知道怎麼走,所以一直掛在她身上罷了。”
宇智波斑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
為何這個人總喜歡把自己形容的這麼讓人無言以對呢?
一開始跟掛在樹上的柿子一樣,這會兒恍惚就是個咬著人不放的虱子。
“總之……”
玉江笑著對他說:“如果我記憶裡的畫麵沒有出錯,那麼神樹出現的時候,應該就是輝夜姬重生的時候了。”
“卯之女神重生?正好!”
“看不出來哪裡好……”
玉江神色不變的看著他:“你說六道仙人留下的石碑訴說了月之眼計劃,而依照現在的推斷,月之眼計劃的最終結果就是輝夜重生。”
徇王陛下本就高高在上,哪怕坐在地上,那碾壓的姿態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六道仙人和弟弟一起,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家母親解決掉,他是腦子有毛病啊,留塊石碑給自己後代,等著幾百年後,再讓人把這個大麻煩放出來嗎?”
“真要是這麼孝順,當初何必要反抗自己的母親呢?”
宇智波斑沒有說話。
不知是不是玉江的氣場太像山嶽,平穩的不容置疑,斑甚至完全沒有想過,如果玉江和石碑南轅北轍了,那麼錯的不一定是石碑,也有可能是這個女人。
總覺得她說的話,一定就是對的。
“舜玉江……”
“徇!”
“嗯?”
玉江嘖了一聲:“舜是國號,徇才是國姓!”
“徇玉江——”
“加個敬稱可好啊?”
雖然笑著,但是玉江的語氣完全不容置疑。
她看著一副老人像的斑,倒是半點沒有意外感:“雖說不老不死,朕好歹也治世近四百載,依這個年紀,你叫我奶奶都可以了哦。”
宇智波斑突然不想說話了。
“想要避過稱呼是不可能的。”玉江殘忍的打斷了他的想法:“用【喂】或者【你】稱呼朕便是犯上,分分鐘治你的罪哦。”
徇王陛下心情甚好的看著他半天,不得不說,宇智波斑年輕時候那張臉都是挺入她的眼,算起來繁星祭五年一度,她離開生國多少年了,沒個美人洗洗眼睛,說起來也是心累啊。
她最終沒有等來宇智波斑再開口,伸手點了點岩壁,縫隙中鑽出的樹枝拖著委頓的老人,隨她一起離開了岩洞內部。
在洞穴門口找了塊曬得到太陽的地方坐下,玉江看著天上的雲,悠然的開始決定自己接下來乾什麼。
莫名其妙離開生國,卻出現在這個世界……
話說那幾位冬官也是不怕死,一道傳送石板直接給她換了個世界,現在腦子裡還有一段一段的空白,回去之後絕對不貶官,讓他們穿著官服去鹹蒼山下掃大街!
掃二十年!
徇王陛下仔細的回憶了一下,把所有空白的地方跳過,在確定了那金發男子便是諒曉的時候,她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了那個紅發男子身上。
如果那個預知未來的能力,是她在現在未想起的階段裡得到的能力,那麼有關那個紅發男子的一切,應該都是真的,也就意味著……
玉江饒有興致的舔了舔唇角。
舜國千萬民眾,終於要迎一位王後了嗎?
明月圓複缺,繁星去又來。
繁星祭的夜空,終究是要掛上一輪月亮的。
說起來,紅月本就是難得的珍品呢!
想到這裡,她兀自笑了起來,不過……玉江看了看遠方的山嶽,一時又有些意興闌珊。
她一開始瞎胡鬨似的倒是做了不少事情啊,解放世界改變忍者什麼的,想想真是好累啊。
玉江的手撫上胸口,衣服裡,一枚小小的印章正貼在她的胸口,玉江尋思著,首陽印在的話,借助這個世界的召喚陣或者通靈陣……有沒有可能把她送回舜國去?
對她而言,這個世界粗陋的不可思議,徇王陛下可以究一國之力供出來的窮凶極奢,就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