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他所知(浮春之鄉的小妖精們跟他炫耀時說的),“主人”這個詞,恰好是其中之一。。
大白團子到這會兒已經鞠了快十個躬了:“請您原諒我們的過錯,山門的咒語原本應該是會迷惑人類的,但是出現了意外,這事是遊廊居那位大人負責籌備的,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跡部景吾心想一年前有個女人曾經在他心口打了個印記,信誓旦旦的告訴他這玩意兒能免疫一切迷幻咒和大部分傷害,敢情還是真話?
那邊廂,穿著一身華服的主人輕盈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幾步閃到近前。抬手摸了摸跡部的臉頰。
跡部當即就“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拿大白團子驚恐的“哦哦哦哦”嚎叫了起來,麻溜的就要扯掉一撮毛發幫助人擦掉指尖沾上的血跡,下一秒,白皙的指尖冒出瑩瑩的綠光,跡部臉上那道補償的傷口瞬間恢複如初。
“你們打他了?”
跡部景吾:“我跑的時候自己摔的……”
那人影似乎是仔細考慮了一下,說:“其實被具有種族優勢的妖怪傷到流血,聽起來比跑著跑著平地摔摔傷的……要帥氣的多。”
跡部景吾瞬間眼神一眯,直勾勾的看向大白團子,似乎準備改供詞。
白團子這會兒也聽出了不對味的地方,手忙腳亂的擱那解釋:“冤枉啊,您應該是知道的,今天這麼大的盛世,高天原都來人呢,我們什麼殺傷性武器都沒帶,我們拿紙扇怎麼傷人?”
“我發誓他真的是自己摔的!”
丸井文太心有餘悸的看著自己似乎慢慢消腫了小腿,齜牙咧嘴道:“你們不追,我們也不至於這麼跑吧?”
“我們——”
“好了,趕緊出去吧。”
主人似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分分鐘就把那一堆人都吹倒了走廊的另一邊。
她自房間的一角拉開了另一道門,示意他們:“跟我來。”
踏出那扇誘惑了他們的寺廟山門時,跡部特意落後了一步,在丸井文太仿佛劫後餘生的大笑聲中,稍稍抬手便摘掉了前方那人的麵具,緊接著就被那個回頭的動作美的生生一愣。
“我以為你不是很想我摘掉麵具。”
跡部勉強哼了一聲:“從你開口說話我就認出你了,還戴這個有什麼意義?”
她側著頭想了想,實話實說:“畢竟你之前才做出那種爽朗的追求發言,結果這麼快就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遇到我,我隻要是怕你受不了而已。”
跡部“哈”的冷笑起來,然後挺喪氣的鬆了下肩膀,又飛快的恢複了挺直:“本大爺的自尊心沒那麼敏感,被人救了,當然要感謝啊。”
玉江:啊……
“既然不尷尬,你又自稱本大爺乾什麼,還是看到我緊張的嗎?”
跡部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男孩子線條靈力的側臉線在火光下好看的不可逼視,說:“我這是在忍耐。”
“忍耐羞恥心?”
大少爺一把揮開她的手,上前一步後,又像是受不了的後退半步,然後十分認真的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可嫌棄的嘖了一聲。
玉江:這是什麼反應,我醜到你了嗎?
“你還記得自己曾經好幾次誇我長得好看的對吧?”
“本大爺現在也沒說你長的不好看啊!”
他又“嘖”了一聲:就剛才那個場景,不論是人物還是背景,美麗程度一百分,要是他們已經在一起,他就可以直接抱上去了。
結果現在隻能乾看著。
——“我差點就能親你了。”
玉江發現最難搞的果然是直球係,尤其是這種不虛假的直球係,幾天不見,跡部少年的手段高杆了不少啊。
麵對這樣的坦率的欲求,一般人大概會被撩個臉紅,碰上性格強勢些的人(按分類她應該就是這種),如果心裡對他抱好感,怕是要心底柔軟的想著【你不能做,那我來做好了】,然後主動上前去完成那個吻。
可惜玉江現在致力於手動出家好單身到死(鑒於她已經不會死了,這個詞可以替換成“永遠”)。
跡部少年和她相對沉默了大概三分鐘,鬆下肩膀說算了。
玉江:你剛才果然是故意的在期待我主動親你吧!
隨著靈動的信號聲想起,遊行中的隊伍開始放煙花了,玉江看著門那邊熱鬨的解釋,想了想,說:“要麼我帶你去玩一圈吧,有我帶著,絕對安全的。”
跡部翻了個白眼:“可算了吧,我們現在雖然算是神隱,但在一般人看來,就是亂跑到深山裡失蹤了,照丸井的速度,這會兒可能都跑到山腳了,我再跟你耽誤一段時間,基地的老師發現少人之後怕是要報警來打擊犯罪了。”
他看著門那邊熙熙攘攘的夜市,“到時候把這些違法商販都抓起來。”
玉江居高臨下的拍了拍他的發頂:“你想多了,這幫違法商販上頭有人呢,事情鬨大了我是無所謂,黃金老頭怕是要被你們氣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
“不過你先走吧,”她推了推站在樓梯前的少年人,“這裡連電話都打不了,早出去一分鐘,彆人少為你擔心一分鐘。”
她站在門前,兩側是蔥蘢的樹木,這裡就好像一道分界線,在幻想與現實之間、喧囂與平靜之間,玉江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裡這會兒正在想什麼,回神之後神清氣爽然後鬥爭腦上線,開始疑惑:她為什麼不乾脆把跡部扣下來一會兒呢,跡部財閥著急了肯定會做點什麼,她老早之前折騰了不少事就是為了篡位黃金,看那老頭被氣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早點退休,豈不是對她更好嗎?
然而權利欲一如既往,她這個人卻變懶了。
她對著煙火發了會兒呆,決定回頭繼續看風景,結果回頭的那一刹那,原本朦朧的風景裡站了一個你。
雖然戴著麵具,但是看著下巴她也能認出來。
這是夏目貴誌。:,,,